陆语霜极度疲惫而绝望地拒绝：“我既然是司马家的媳妇，天朝的太后，就注定不能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更不能离开这个皇宫。若水，你能不能替我做一件事？”

　　南荣若水连忙问：“什么事？”

　　陆语霜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无力地交代着：“给我一剑，让我能够有尊严地死去！”

　　“婆婆。”南荣若水惊恐地跪在地上，悲伤不已，“我求你，求你不要这么想。我需要你，司马晗也需要你。我已经没有娘了，不能再没有你。”

　　“若水。”陆语霜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却扯得全身伤口都在疼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更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既然身为天朝的太后，我的尊严代表的就是司马家的尊严，也只有我的血才能洗去我身上的污秽。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九泉下司马家的列祖列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南荣若水苦苦地劝说着，希望能打消对方这个可怕的想法。

　　陆语霜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难道你一定要等到哪天有人把我的丑事全挖了出来闹得众人皆知了才去死吗？如果你不动手，我也可以咬舌自尽，只是，这样不够体面，也会勾起别人的好奇心，会去追究我这个太后为什么要自尽。如果是你动手，就能保住我的这份体面，别人只会认为我死于杀伤而已，那些肮脏的事情也会跟随着我一同埋于地下。这也是我义务和责任。你明白吗？”

　　南荣若水哭得不能自已，无法回答。

　　陆语霜靠在床头命令道：“拿起你的剑。”

　　南荣若水只觉得手中的剑有千斤重，怎么都举不起来。

　　“再不拿起来，我就咬舌了！”陆语霜威胁道。

　　南荣若水只得将剑举了起来，抖得不成样子。

　　“刺过来！”陆语霜又命令。

　　南荣若水摇头。

　　“刺过来！”陆语霜再次命令。

　　南荣若水头摇得更厉害了。

　　陆语霜忽然极为感慨地说：“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是没有教好皇上。还连累了晗儿和你。请你转告晗儿，我对不起他。”

　　南荣若水一分心，陆语霜整个人突然扑了过来，剑从她的身子穿了过去……

　　刚刚赶到的司马晗正好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母后——”

　　司马晗一个箭步上前，接住陆语霜即将倒下的躯体。陆语霜的眼睛里闪出了惊喜的泪光：“晗儿。老天对我不薄，让我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

　　“母后。”司马晗喊得撕心裂肺。

　　陆语霜只觉得气短，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连忙嘱咐道：“我的死，跟若水没关系，你不要为难她。”她还想再说两句，只可惜没有了力气，闭眼归了西。

　　南荣若水爬到陆语霜的身边，用力摇着她：“婆婆——”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无法回应她了。

　　司马晗将插在母亲的身上的剑拔了出来，依然为刚刚的那一幕震惊不已：“为什么？为什么要拿剑对着我娘，为什么……要杀她？”他了解她，他相信她有苦衷，也相信可能是个误会，所以他更加需要答案。 无恶不妃：妃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