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单必克难得地失控了，邪气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耻辱和愤怒，“我没有你这样的娘！”

　　“十五年了，娘已经惩罚自己十五年了，还不够吗？”白傲雪岔岔不平地申诉，“当年如果不是你爹，我怎么可能会犯下那种错误？你为什么不恨你爹，却偏偏恨我？这不公平！”

　　单必克双拳紧握，微微轻颤，声音里有了鼻音，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因为我亲眼看到为了龙珠和别人赤条条滚在床上的人，是你，不是爹。”

　　“可是……”

　　“没有可是。”单必克似乎只要听到他娘一开口，就觉得恶心，“无论是什么原因，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改变。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没有资格教训我——请你记住这一点。”

　　说完，单必克转身向南荣若水：“走！”

　　南荣若水拉住桌子的一角：“我不走！”

　　单必克凤眼一眯：“你不用再呆在这冷宫了，回栖凤殿，我保证没有人再敢伤害你！无论是洛夏还是我爹，他们都不会再拿你怎样。”

　　南荣若水学着他的语气和腔调说：“无论你现在对我有多好，你害我受过伤，你害司马晗下落不明，这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改变。我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的奴隶，我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请你记住这一点。”

　　“好，很好！”也许是受到了他和白傲雪之间的不愉快的影响，单必克看南荣若水的眼神不再温柔，甚至凶狠，“女人真是不能对她太好。南荣若水，今天我没心情跟你算，下次再来，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一阵轻烟升起，再待散去，他已不见了踪影。

　　他果然恨他娘到了骨子里，不然，不会连个影子都不让她瞧见。

　　白傲雪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哭声在这寂静的夜晚被无限放大，向远方传去，阿奴着急地跑来，看到主子的样子，心疼地吚吚呀呀，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急得也陪着哭。白傲雪看到她这个样子，哭得更加伤心：“是我害了你，阿奴，是我害了你！”阿奴拼命地摇着头，两主仆的样子一个比一个惨。

　　十五年的心酸和悔恨，哭一哭有好处。南荣若水也不劝，写了张纸条，贴在自己的门上：“免费倾听心事，绝对保守秘密！”然后泡上一壶茶，静静地等白傲雪。她会来的。她儿子已经把故事揭开了一页，她必定要把后面的讲完。

　　这两主仆一直哭到下半夜才停，又快到天亮的时候，南荣若水的房门被人敲响了，白傲雪满脸的憔悴，只是一夜的时间，又苍老了许多。“我可以进来吗？”

　　南荣若水将她请进屋，给她搬了把最舒服的椅子，并加了两个垫子，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白傲雪窝在椅子里，捧着茶杯，陷入了很久很久的回忆之中：“这事，全都是九子龙珠引起的！” 无恶不妃：妃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