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皇上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南荣漠的反应比他想像中的更强烈一些。“南荣将军，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但事关两国邦交，历史上，即便是帝王的亲生女儿、妹妹，送去和亲的都大有人在。护国公主这次不过是效法先例，为两国交好做出牺牲，为天下百姓做出牺牲，她的事迹将会被载入史册，被后人传诵。”

　　南荣漠并不是那么好对付过去的，用这样的大道理来压他，根本不管用：“敢问皇上，历史上那些和亲也是偷偷摸摸的吗？历史上的那些和亲，哪一次不是先在上朝的时候公开商议，再定人选，然后郑重其事地召告天下，出嫁时，帝王得亲自相送，以国礼相待。而不是皇上做的这样，连我这个亲生父亲都不知道。”

　　皇上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很想以君王之威直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不行，南荣漠是两朝老臣，每一句指责都有理有据，当着百官的面，他若不能给出一个理由或者交代，难以服众。“南荣将军，礼仪上，朕确实做得不妥，待护国公主正式被封为漠北国的王后之后，朕一定大肆召告天下，并为她修书立传，受天下人敬仰。”

　　“不行！”南荣漠断然拒绝，“我南荣漠嫁女儿，绝没有偷偷摸摸的道理，既然天下人都还不知道，就请皇上用八百里快骑将人召回来。这门亲事，不算！”

　　一言出，四下愕然。有同情的，有叹气的，有愤怒的，有窃喜的……左满棠身为丞相，不得不出来说话了：“将军，两国和亲并非儿戏，岂能说不算就不算？”

　　南荣漠一一指过那些出过锼主意的人：“你们做的事本来就是儿戏，为什么不能儿戏到底？”

　　皇上终于怒了：“南荣将军，朕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不要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打过几次胜仗，就在这里胡搅蛮缠。”

　　“皇上，不得胡说！”太后气喘吁吁地赶来了，手中的龙头拐杖黯淡无光。她只是出门了几天，去庵里清修，替司马家祈福，可没想到，只是这几天的时间，出了件这么大的事情。南荣若水被送出和亲的消息，她是刚刚才听到的，所以才急忙赶来，生怕皇上再捅什么篓子。

　　从登基到现在，皇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羞辱，他怎么忍得住？“朕没有说错。有些老臣总爱事事抓着朕不放。朕让着他们，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但朕毕竟是皇上，他们不能忘记了君臣间的礼仪。”

　　南荣漠听到这话，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牙关，整个人都在颤抖，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悲观、失望、愤怒……如果皇上不是皇上，只怕他已经死了好几千次了。

　　这个纵横沙场数十年从未遇到过敌手的战神已经不再对眼前的这个皇上视为他要效忠的人。突然，他开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脱得只剩一条齐膝的裤子。

　　旁边的人吓得大叫：“将军，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无恶不妃：妃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