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若水信手从零食盒里拈起一颗夏果，两指一弹，敲在了他的额头上：“自己想，如果你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那本记载九子龙珠的书，那我也懒得说了。”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懒了，之前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自己查资料，找线索，如今倒好，把她当成了能走动能说话的人体资料库，想知道什么就问她，自己一点脑子都不动。

　　司马晗捂着额头，绞尽脑汁回忆着……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还依稀残留着几丝稚气，却已懂得跟人谈论治国安邦之道……

　　“我想起来了，那书我是从一个小姑娘手里看到过的。”回忆越来越清晰，司马晗想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还是那年我十五岁生日，来了很多小孩子进宫给我请安。我记得有一个小姑娘似乎很不想见到我，躲在一边看书，她看的就是这本用篆书写着九子龙珠的故事的书。书的材质也很怪，不是纸，好像是用一张张的羊皮订起来的。那个姑娘很小，才十一二岁，当时我还很惊讶，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看篆文。”

　　司马晗终于联想到了什么，他猛然看向客正在啃零食的南荣若水：“那个小姑娘不会是你吧？”肯定是，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读过那本书？

　　南荣若水没理他，看到那只流浪的大花猫正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看着她，赶紧挑了几块点心，送到它的嘴边。大花猫冲她喵喵了几句，舔舔她的手，表示感谢。

　　人不如猫！南荣若水愤愤地想。

　　那年，司马晗十六岁成人礼，太后娘娘替他大肆操办，三品以上官员的夫人们都带着自己家的孩子去了，司马晗被一堆小女生围着，玉发金冠，刚成人，就已经遮不住他的意气风发。

　　她是被娘拖着来的，说是要介绍一位很特别的人给她认识。她不喜欢这种场面，刚进宫，就跑掉自己玩去了。那知道后来这司马晗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事老围着她转，动不动就用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跟她说：“你一个人会不会太无聊了点，要不要王爷哥哥带你去玩？”

　　更可气的是，左倾人那天也在，丞相夫人见司马晗不理她，就一个劲地说她不懂得表现自己，而左倾人就哭哭涕涕地跑去求南荣若水能不能带她和司马晗一起玩。南荣若水不肯，左倾人怕被夫人骂，哭得更厉害了，结果所有人都以为是南荣若水欺负了左倾人，而左倾人却胆小得连个屁都不敢放，让南荣若水背了个大黑锅。

　　最最可气的是，南荣若水为了打发走司马晗，就把自己看的那本书送给了司马晗，而他却还嫌书破，翻了几下之后，转手就送给了左倾人。

　　不想往事还罢，一想起来，南荣若水就一肚子的火无处喷。

　　司马晗也想起了：“那书是你送给我的。”

　　南荣若水抚摸着大花猫柔软的皮毛：“那书是太后的。”

　　“啊？”

　　南荣若水头也不抬：“那天我亲眼见到有人趁大家都在逛御花园的时候，溜到太后娘娘的寝宫里将这本书偷出来的。我一时好奇，就趁他不注意把书反偷回来了。本来想，还给你就等于还给太后娘娘了，可谁知道你把它送人了。”

　　司马晗觉得两眼发黑：“你也没说那书是母后的啊！”

　　“你不也没问吗？”南荣若水说，“诸葛虹云那个神棍果然说得没错，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无恶不妃：妃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