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唐露娜的缘故才加入文娱部的,所以我对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文娱部的活动几乎没什么我能参加的,唐露娜曾经找我谈过这个问题。
唐:“你能唱么?”
我:“不能。”
唐:“能跳么?”
我:“没戏。”
唐:“能玩乐器么?”
我:“没碰过。”
唐:“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能干,如果现在写退部申请,部长您给批么?”
唐:“不好意思,我不同意。”
“可我待这也没事干啊,广阔天地,您就放我出去,让我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趁着青春年少好好作为一番。”我实在是没词儿了。
“志向高远,勇气可嘉,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想走没那么容易,等我退部了再说吧。”
唐露娜说完转身就走了,后来我在文娱部里并非整天无所事事,相反我比任何人都忙。我具体负责的是后勤工作。所谓后勤工作就是在别人排练的时候帮别人准备道具,别人排练完拍屁股走人的时候,你就开始帮她们打扫战场,包括扔下的矿泉水瓶,装奶茶的塑料杯,放小点心的盒子,有时也会有卫生巾之类不堪入目的玩意儿,这得看时间而定。
但是帮别人拍打女生屁股上的灰尘这种事最好不要做,脏就让她脏着去吧,压根与我没什么关系。万一你出于善意的关爱之心这么做了。一般来说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会被人当作流氓,轻者语言责备,重则挨两个嘴巴子;另一个就是也许你会粘一手红色的东西,这都不是你我愿意见到的,所以我从不来不会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最好脏着屁股出去吧,反正她们的屁股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某天,我忘了具体到底是哪天了,反正有那么一天,我以唐露娜小跟班的身份陪着她忙了一下午,累的我是腰酸腿疼,你别看这些都是小活儿,可时间久了发现比跑个三千米还累。
我发现被领导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难怪大家都争着抢着当领导,指挥人的痛快劲儿只有亲身体验了才真的懂。
从中学时代开始我就不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主,虽然算不上叱咤风云,独领风骚,但也好歹算是个人物。即便来到了雍大,轻易也不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呼来喝去,但这所有的一切到我加入文娱部之后就都戛然而止了,彻底换了天地。
在唐露娜身边我变成了小碎催,任由她颐指气使,这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悲哀。一个美艳的女人本身就很可怕,而一个权力欲这么重的美艳女人简直就是恐怖,我却得日日夜夜小心地伺候着这个恐怖的女人,这日子真是过得暗无天日,不堪回首。
我原指望着唐露娜能看在大家都是老乡的情分上对我加以照顾,结果却发现现在这社会,宰的就是熟客,关系越熟宰你越狠,而且一点都没的商量。
终于熬到下午排练结束,我如遇大释,从学生会出来后赶紧给吴宁峰打了个电话,约他在篮球场见面,必须得出点汗了,让我体内的怨气随着汗水一起排出体外,在篮球场上吴宁峰诧异地问我。
“你今天是不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火爆,没多长时间你都扣了十几回了,你不累啊?”
“不累,一点都不累,特爽。”我一边大喘气一边回答吴宁峰,在外面放纵的感觉比在那里让唐露娜不停地训斥不知道要痛快多少倍。
“你今天还真是有点疯狂了。”吴宁峰一边唠叨一边将球传给我,接到球的我又是一记暴扣。
等酣畅淋漓地打完篮球,我才发现自己有点饿了。
“怎么样,饿不饿?吃饭去吧?”我把球交给了吴宁峰,让他把把篮球收了起来。
“废话,我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等你我早吃饭去了。”吴宁峰把接到手的篮球狠命地朝地面砸了下去,借此来发泄对我的不满。
“哈哈,就知道你够哥们,今晚的饭我管了。”在球场上发泄一番后我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这像句人话,聚仙源撮一顿。”吴宁峰还真是会把握机会。
我睁大眼睛,“我艹,你打劫啊?”
吴宁峰撇了撇嘴,坚定地告诉我,“必须的。”
我和吴宁峰在聚仙源海吃了一顿,吃完后发现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就一起结伴回到男生宿舍楼。
我刚跨进宿舍门,就听见刘宁在那里嚷嚷。
“您老到这会才回来啊,有一女的都给你打了四、五个电话了,不知道是你的哪个情儿,这么痴心不悔的,你赶紧接上吧,每隔一会就接一个找你的电话还真是刺激我的小心脏。”
我边换球鞋边跟刘宁说,“去你妹的,那人没说她是谁啊?”
“没说,只说是你上中学那会的同学,没准是你高中时代造的孽,到现在人家来追债了,万一要是还带个孩子你就赚大发了。”刘宁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这想法太腹黑了。
“边儿玩去,怎么说的,没留下名字或者电话什么的?”我把脏衣服都换了下来扔到了阳台上,准备等到周末的时候一起把它们处理了。
刘宁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心不在焉地跟我说,“没有,那女的说她一会还打过来,不过您可算回来了,不然我估计今晚她能打一晚上。”
我躺在床上等了一小会,仍然没有电话进来,我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十点钟了,就端起脸盆朝水房走去。正当我在水房洗脸的时候,我远远地听见刘宁在宿舍里大喊。
“杨慎,电话,快,杨慎,有你的电话。”
我只好急急忙忙地端起盆子回到宿舍,我脸上的水渍都还没有擦干,拿起听筒,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杨慎,是你么?”
“是我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我的大脑里还在飞快地思索这个女生到底是谁,声音是如此地熟悉,不过这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我已经想起来了,打电话的人是沈依婷,是的,没错,就是她。
“你最近还好么?”对面的声音有些低沉。
既然想起来是谁了,我说话就大方地多了,最怕的就是明明你很熟悉,却丝毫想不起来对方是谁,聊了半天你以为你应答得体,结果当你知道对方是谁后才发现你自己说的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那就糗大发了。
“还行啊,大美女,你怎么想起打电话来了?”我边接电话边示意刘宁把毛巾递给我,刘宁即不情愿地起身把我的毛巾远远地扔给了我。然后凑了过来,身子紧紧地贴着话筒,也想听见点什么。
“是美女不,是美女么,也给我个联系方式哈。”刘宁在我身边焦急地询问着。
我一把推开刘宁,接着听电话。
“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沈依婷的声音低的我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乱红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