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章军的肩膀:“呵,有水平,我放心了,以后你不用找我。”
“呸,找你?喝酒就行!”
两人哈哈大笑,坐在客厅里一阵乱吹。章军显然工作压力极大,需要找一个人倾诉,这一聊,半天就过去了。随后,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接完电话后,章军约我一起去吃饭。
“晚上一块,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年纪都差不多,呵,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基本上挺好玩的。”
“成啊!”
我是无所谓,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事,至于对方的身份,呵,我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俩人坐电梯下了负一层车库,章军买了辆二手车丢在那里。
“叽叽叽叽”,光打火就花了有一分多钟,这车也太过破了吧?
“我说,你倒是换一台啊?这玩意儿哪配得上你?”
章军随手给了我一拳:“换,不要钱啊?凑合着用吧,公车我反正是不会去动的,被别人拍了危险。”
“嘟……”,叽了半天之后,他的车终于点着火了,从后视镜都能看到后面喷出来的黑烟,车子慢慢从车位里溜了出来。
“话说,你开这么一台破车,跟那么一帮土豪玩,不会掉你的身价?”
章军这车基本上是一耸一耸地开始上坡,他边开边回答:“切,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跟我玩,那看中的是我的身份,能擦点边的时候,用得上。
我跟他们玩,看中的是他们的人脉,我现在年青着呢!至于车这个东西,我就骑一单车过去,别人也得叫我章局,不管我怎么换马甲,位置摆在那。”
章军正说得得意呢,“吱”的一声,车熄火了。晕死,正停在出口的坡道上面,不上不下!
章军急忙把刹车死死踩住,随后看了看后视镜,想溜回去。谁想这后面车灯直闪,一辆卡宴逼了上来,就紧紧地贴在后面,随即,喇叭声震天。
章军不敢退了,踩住刹车赶紧打火。
“叽叽叽叽……”,可也得打得着啊?叽到他的汗都冒出来了,这车还是趴在那儿,动都不动!
后面的卡宴不明就里,停了车上前察看。都不用靠近,听见那叽叽声,就明白了,我们的车死火了,动不了。
这卡宴司机是一小伙,穿得挺时尚,一看就是一有钱的主,人的脾气还好,见我们叽了半天,车都没个动静,伸了个脖子凑上来看。
“喂,师傅,我学机械的,要不要我帮把手?”
我对机械是完全不懂的,章军肯定也是外行,听他这样说了,我挺高兴,回头拍了章军一把:“下车吧,难得有个‘师傅’在这里。”
谁想章军却是动也不动,右脚将刹车死死顶住,额头上的汗水滴滴嗒嗒地掉了下来:
“脚挪不开啊,手刹没用!”
哗,不只是他,我的汗水也飙下来了,手刹没用?这咋整啊?半道上呢?这坡挺陡!
那小伙也吓了一跳,掉头就赶紧往回跑:“师傅,那您可得顶住,我让让,别撞了。”
等他跑回卡宴,他也傻眼了。这才多久?后面已经跟了一排的小车,把个整个地下停车场都摆满了!
现在刚好是下班吃饭时间,这里面的车就跟蚂蚁出洞似的,全都冒出来了,每条过道上都摆得满满的,跟得挺有秩序,但要是想让他们同样有秩序地停回去?
就这点空间!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我们是看不到,但这小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后面的车把他顶得死死的,退?呵,就算我们这破车溜下来,顶他车上,也退不了了!
小伙子急了,又急勿勿跑回来,远远的就冲着我们大叫:“喂,两位兄弟,你们可得顶住啊!退不了了,我这可是新车!”
章军从后视镜里也看到了一水的灯光,知道自已的车堵了一车库的人,很不好意思,拼了命在那打火。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这车就象是跟他斗气似的,根本没半点动静,一不小心,还往后溜了一点。
“顶住啊兄弟!”
那小伙一声惨叫,赶紧在后面用手抵住,嘴里不断为我们鼓气!
章军急忙脚上使劲,这辆破车算是又稳住了。
我在边上也挺着急,有心用灵力帮他点火,可这线路我还真是不懂。弄坏事了,把车给点着了,那结果更惨。
最关键的是:我这才三小时前发的誓呢?转眼就破?那可不行!
看着章军一头的汗水,我也赶紧给他鼓劲:“加油啊,兄弟。后面那台可是卡宴,你要真是溜下去了,得赔不少!”
章军一边擦汗,一边点头:“那是,今天说什么也得撑住,后面那车不知道要不要两百万。不过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是碰到熟人就难堪了!”
话音未落,车外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声:“咦?这不是章局吗?”
章军的脖子基本上是一格一格扭过去的,差不多是脸对脸与窗外那人对在了一起。
这人肯定认识章军,见到他十分高兴,马上掏出香烟,递了一根过来:“哇,真巧啊!您在这等人?”
章军是一头的黑线,等人?有在这车库门口、坡道上面、熄火等人的吗?
章军也是短路,他死要面子,脸上热情微笑,却根本没注意到自已右手还在打火。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这发动机的抽喘声是由洪亮到间断、由间断到低鸣,由低鸣到哼哼,到得最后,“吱”的一声,彻底没动静了——电瓶没电了!
章军这才反应过来,心中大悔,脸上却是强撑。接过香烟,尴尬地对了个火,小声笑笑:“呵,车熄火了!”
此时,我分明从他脑海里得到如下信息:
“小声点啊!丢死人了!还好这就一个熟人!”
这熟人热情,马上大手一挥,拍胸许愿:“没事,我帮你搞掂。你下来,我试试!”
后面顶车那小伙死命使劲,嘴里跟着插了一句:“没手刹呢!”
章军脸上大红,尴尬地点了点头:“咳,我这破车!”
熟人真是热情,挠着头在那着急了:“这麻烦了,怎么办呢?”
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向后面车龙里一招手:“喂,兄弟,过来帮忙,章局在这呢!车死火了。”
哗,从后面车龙里伸出十几个脑袋,把这熟人也吓了一跳。
“章局死火了?”
不到一分钟,后面一家伙涌上来了十几个人,章军居然全都认识。
要说这城市化还真不是好事,都住一块了,居然都不知道,今天车不死火,都碰不到一块儿呢!
这帮人跟章军都挺热,凑上来一个个打招呼,章军脸上的红潮都漫到脖子里了。
他脚下使着劲、侧着身、扭着腰、伸出胳膊、一个个和他们握手。
“呵,您也住这儿啊!真不好意思啊,车死火!”
“没事儿,趴多久都成,我没什么事儿。章局,咱不着急啊!”
他们是不着急,可这后面这顶车的小伙着急了,扯着嗓门在那叫唤:“老大,想办法啊!我这快顶不住了。”
这边上几位马上呼啦一下涌了过去,七手八脚把他换了下来。
边上那熟人出主意:“我们一起把车推上去吧。”
换下来的小伙高兴了,边擦汗边在那喘:“好啊、好啊!人多力量大!”
章军算是松了一口气下来,再弄下去,明天也不用去上班了,这面子非丢大西洋去不可。
有熟人就是好办事,车后面一家伙站了七八个人,推上去算是小事一桩。
可等了半天,前面这拦在半坡上的围栏却不升起来,怎么回事?
半晌,那保安从亭子里探出头来,脸上那红色跟章军完全有得一拼:
“咳,领导,真对不住啊,这电闸怎么突然间坏了!”
“咔嚓”,推车那七八个人全都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趴在了地上。
这帮爷们全都是吃饱穿暖的富贵之辈,本来好心来搭把手,以为就是分把钟的事情,谁想这手一搁上去,都下不来了!这得顶多久啊?
章军脸都白了,怎么倒霉事儿全凑一块了?这不是玩人吗?
保安看后面拦的车多,也不敢怠慢,边开放了另一边通道,在那指挥疏散,边赶紧叫人过来维修。但我看着章军的脸色渐渐不对了,这小子不会是恼羞成怒吧?
人着急的时候容易干蠢事,我怕章军正是如此,所以赶紧提醒他一下:“咱不急啊,开破车显得你廉洁,没事儿。”
谁想章军脸皮都在那抖了:“不是啊,辉哥,这脚顶太久,快扯筋了!”
这一家伙把我吓得,赶紧左脚往那边伸,脖子却往窗子外面探:
“后面顶住啊!脚要抽筋了!”
不只是章军,这一众的推车人都想哭了!
还好我个高腿长,就在章军右脚颤抖发酸之际,我的支援赶到了,死死地顶在了脚刹之上。
看着章军的脸色终于好了许了,但仍是胀得通红,显然他顶了这么久,真的是累坏了。
章军摊在那里喘息,也没力气把腿收缩回来,我们两人就这样大腿交叉,算是把局势给稳定住了。
“各位老大,真是辛苦你们了!” 型男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