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从来都不是一个将道德放在自己心中至高位置的人,然而塞纳左岸西餐厅的事情的确激怒了他,他清楚的记得在他眼前死了多少人,是如何死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想让他死仅此而已,对于这件事情他愤怒到了极点。
然而他不是罗忠他没有专业的查案本领,他也不是程峰暗中调查这件事情,他更不是赵志可以在大局观来看所有的一切,但他是张阳,他可以用自己的手段来做一些事情,哪怕仅仅是出出气也好。
从选择来到程成的生日晚宴他就没想过要杀死程成与钱一天,他必须还要为一直在为他这些事情做着努力的人而负责,所以他也不能杀死这两人,但是他可以让这两人生不如死。
张阳每一脚的力气用的都不大,然而踹在钱一天的身上亦或者程成的脸上却带有附加效果。
程成和钱一天都出身在名门望族,在弗雷德联邦的上流社会都拥有着自己的脸面,张阳的每一脚踢在他们的肉上却是疼在他们的脸上。
赏园中的名流绅士们已经完全看傻了,他们不知道张阳还要踢多少脚才算结束,可现在现在的张阳仍然没有踢够。
两人没有一个人在地面上能站的起来,本来华贵并价值不菲的西装革履在两人的翻滚之下已经皱皱巴巴,本来英俊帅气的造型现如今已经蓬头垢面,最重要的是本来应有的脸面现如今荡然无存!
还有意识的两人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们能看见宾客们脸上的神情在逐渐变化,从震骇一点点转变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神情,这让两人无法接受。
更让两人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宾客中已经开始有人指指点点,他们努力的想要看清这可恶的嘴脸是谁,但张阳却让他们没有时间去看清。
羞愧欲死的程成眼角在这一刻迸发出了泪花儿,委屈的神情挂在脸上,就像是被大人教训了的小孩,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钱一天则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他要将这耻辱的场景牢牢记在心中,他知道这是他成长的一部分。
不知在某个角落中躲藏着的钱德勒没有宾客们的各种神色,他的脸颊高高肿起早已没有了英俊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猪头。
此时他的上下牙在打颤,显然眼前这样的场景让他恐怖到了极点,如果场地中的两人其中一个是自己,钱德勒知道自己以后恐怕真的没脸在见人,然而实际上他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去。
绅士名流,名媛淑女们的吵杂声音越来越大,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拉住张阳,然而在这时他们又都齐齐的噤声,他们看到张阳终于停止了他的羞辱之脚。
张阳停止了腿部的动作后双眸开始环扫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划过的人都不敢与之对视,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下他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你们都是什么人,记住我叫张阳,以后在弗雷德联邦最好别惹我,因为我的脾气很不好。”
张阳从进入宴会后到现在累积出的威势让所有人都必须正视这段话,正视张阳这个名字。
全场没有人回答张阳,然而此时所有人却听到了警笛声响起,一名身材高大四十来岁的警官带着数十个手下步入了宴会来到了张阳的面前。
“有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斗殴事件。”警官看了看张阳身后到现在仍然没站起来的两人继续道:“这人是你打的吧。”
张阳冷笑了两声,知道在程成和钱一天背后的人终于没有了任何办法,然后摇头道:“不是我打的。”
警官皱起了眉头,目光一扫发现所有围观的人全呈回避状,自己走到了程成的旁边问道:“是谁他打的你?”
仿佛是受尽委屈的孩童,程成指向了张阳声嘶力竭道:“是他。”
这时钱一天努力的站了起来,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程成,竟然向赏园的大门走去。
“先生您也是受害者吧,你可以如实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将打您的人绳之以法给予刑事处分!”
钱一天揉了揉极肿的脸颊道:“我自己摔的,你们问别人去吧。”说着,一瘸一拐的继续走了起来。
程成的目光极阴毒的喊道:“钱一天!”显然对钱一天如此作为感到了极度的不满。
钱一天的嘴角牵起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程成,你还是太幼稚!”然后不再理会程成的后续言语,他步履阑珊的走出了赏园。
钱一天的作为让很多人在这一刻对他的观感发生了变化,而这样的作为在与程成的所作所为一对比高下立分!
张阳没有去阻拦钱一天,然而钱一天却在赏园的门口被别人拦了下来,面色黝黑的罗忠终于赶到,在他的命令下钱一天被带上了三菱军车,然后他大步大步的走进了赏园。
警官显然没想到军方会来人,而罗忠也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会来警察,他来到警官的身前,亮出了一份军方的逮捕文件道:“程成,钱一天,大卫钱德勒涉嫌蓄谋谋杀军人,带走。”
警官没有吭声,罗忠看了一眼仍然站不起来的程成,看了一眼张阳,对警官说道:“现在不管程成等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由军部来管。”
然后罗忠没有理会警官难看的脸色,来到了张阳面前问道:“是你打了人吗?”
张阳毫不忌讳道:“是!”
“带走。”
这场闹剧终于在弗雷德联邦上流社会的观看下落下了帷幕,只是让张阳想不到的是罗忠竟然真的查找到了证据。
钱德勒,程成,被仍进了军部的监牢之中,所有证据都表明机甲袭击事件与程成和钱德勒脱不了关系,钱一天因为证据的时间点不符被放出了监狱。
程成和钱德勒都很聪明的没有咬出钱一天,因为他们知道这份人情卖给他,或许他们将来还有一线生机。
张阳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然而此时在程家却有人非常不满意。
两鬓斑白的程耀阳坐在一张檀木椅上双眼难掩怒气的望着脸色苍白的程峰,程峰并没有回避父亲锐利的双眼,平淡的与他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程耀阳终于开口,他用他独有的低沉沙哑嗓音问道:“程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程峰淡然的笑了一下,拿起手边的昂贵泡茶喝了一口道:“当然知道。”
“他是你弟弟。”程耀阳的双眸迸发出了精光,像是两把刀一般刺入了程峰的心中。
程峰的神色出现了一丝痛苦,但他仍然坚定道:“我也是他哥哥。”
程耀阳似乎没明白程峰话语中的隐藏含义,他继续低沉道:“你怎么忍得下心。”
程成闻的此言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道:“我知道程成在你的心中一直是程家接班人的身份,我从出生就不被你看好,但是这不能抹杀我是你儿子的血脉之亲,程成虽然和我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你应该一直都明白。”
程耀阳立刻道:“我就是明白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我才无法想象你为什么要把证据交给军部。”
说完这句话程耀阳站直了自己本来有些驼背的身躯,继续问道:“不要否认不是你做的,因为程家做的事情,在这弗雷德联邦内只有程家自己人才能查的出来。”
程峰冷声道:“我没有否认这是我做的,这件事情也的确是我做的,程成毕竟还太过稚嫩,他太依赖程家的某些人,我甚至可以更早的拿到这些东西,而我为什么没有做的原因就是我在顾及骨肉亲情。”
程耀阳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啦,程峰走到他的面前道:“父亲,我不知道程成一直对我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程家的人对你都忠心不二,有些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你却在持默认的态度。”程峰的双眸在此时爆发出了异样的光彩,他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想让我死的话,你就不会用这种默认的态度。”
程耀阳的神色开始发生变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程峰自嘲的笑道:“我知道我在这里的确碍了你们眼,所以四年前我就进了军队,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这么迫不及待。”
程耀阳的嘴唇开始颤抖,他道:“程成想杀张阳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在我看来既然有人破坏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自然该死,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程峰!”
程峰质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张阳救了我?并且张阳可以让我的病情稳定?如果他死了,我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程峰旋即叹了一口气,拿起刚刚喝过茶的杯子仍在了他与程耀阳中间,发出了刺耳的碎裂之声,他转过头来就要走出这另他恶心的地方,低头对程耀阳道:“算了,既然如此,我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再见,父亲,这是最后一声父亲!”
程耀阳想说什么,但嗓子却不知被什么堵住了,他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檀木大椅上,静静的思考了很久,终于他拿起了电话说出了一句话:“把管家叫来。”
这天夜里,为程家服务了三十年熬出老年斑的管家被仍进了海里,沉进了海中! 请叫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