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洛伊联邦遭遇虫洞突袭,举国危机之时。
以特洛伊联邦为中心,大批的虫族开始向外辐射,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在人类社会的腹地,二十四座虫洞在虚空凝结成型。
一天之后,特洛伊联邦的太空布防终于成型,成型的太空防御将接踵而至的虫族大军低档在首都星球之外,然而内部战局却距离抵挡住却艰难异常。
秦如月的死亡并没有造成虫族全军将士的迟钝与延缓,这说明虫族在太空中拥有母巢。
在这之后,虫族以特洛伊联邦为辐射,超过十五个国家,三十颗星球遭遇虫族强袭,在这一天星联亿万人变为亡魂,超过五亿人成为丧尸变异者。
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天的惨剧。
相对于星联圣城的爆炸案,民众们会感觉到悲伤,却也会感觉距离他们有些遥远。
而现在则不同,虫族的大举进攻让星联内所有国家的民众都感觉得到就在身边的危险,而且大多数国家此时仍然在变异者的侵袭之下,内忧外患让各个国家的领导人焦头烂额。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了祈祷,祈祷虫族的虫洞不会来到近在咫尺的星域之中,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清剿丧尸变异者,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未来必然会面临的危机局面。
在两天后,几乎所有国家的领导人都意识到他们太过于高估自己,高估国家的国力,却也低估了内忧外患对人类社会内部形成战斗力的延缓速度,低估了虫族的战斗力。
超过五个国家彻底被虫族占领,数以亿计的民众成为了虫族的染色体感染者。
如果虫族不嫌弃的话,只要穿破任意一个国家的星空防线,通过果壳可以将所有染色体输送到作战国家。
用人类来打人类,这无疑是最节省兵力的做法。
但实际上,虫族不会采用这种战术,因为它们根本就不缺乏战士。
星联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一片哀嚎,战火迅速蔓延至整个星联,无数的悲剧正在发生,人们流离失所,政府权利机构土崩瓦解。
当十一个国家与特洛伊联邦失去联络后,特洛伊联邦新闻署发布了名为《人类即将灭亡》的内部新闻刊,迅速出现在还拥有通讯设备的各个国家首脑的手中。
这篇文章由凯蒂编写在弗雷德联邦成稿,通过特洛伊联邦的声望向世界宣告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实,让全世界的政府明白虫族的可怕之处。
这篇文章没有经过任何润色,在经过无数次的传递后成为了星联内还可以苟延残喘的人们手中的圣物。
然而,媒体的力量似乎仍然无法改变当前的局面。
人们已经明白,人类很可能在这场种族大战中灭亡,但却无力回天,即便还在正常运转的政府机构很努力,还能够行走的人们在为这场战争做出了一切努力……。
一日后,特洛伊联邦凭借自身强大的军事力量,以及太空的主动出击,切断了虫族母巢与地面虫族部队的联系,为当前人类社会的连连败局延缓,让人们看到了一丝曙光。
而张阳在这四天的时间里,却没有任何动作,春花部队在张子硕的带领下帮助特洛伊联邦进行清扫工作,他则在停尸房静静的看着谢春花。
躺在姐白色床单上的春花姐睫毛修长,只是再也不会像以往熟睡时偶尔会忽闪忽闪,而是一味的停止,静止。
她的脸上早已没了血渍,周围的冷空气也让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但她却拥有绝美的五官,闭着眼睛的她就像睡梦中的公主,只是身患重病而已。
张阳握着谢春花的手,完全可以感觉得到谢春花由内而外的凉意。
他神色颓废,脸色苍白,如同已经死去的谢春花一般一动不动。
在这四天中,张阳都是如此。
没有人来打扰他,也没有人敢于在这时来打扰他。
在这四天中,除了保持这样的姿势之外,张阳的脑海中思绪万千,想起了很多很多,却并不清晰,一团乱麻。
春花姐对张阳来说就是亲生母亲。
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张阳拉扯大,也是她交给张阳气,送他去上学,在生病时照顾他,在顽皮时揍他。
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爱丽丝的荒唐行为,发生了改变。
这种改变让张阳措手不及,尽管他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非常沉着,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发生转变后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现在,他不必在为此烦恼了,但却格外的想牵起谢春花的手,照顾她一辈子。
停尸房中除了冰冷的空气之外,只剩下张阳在呼吸之间吐出的白雾。
他终于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僵硬的身体也有所动作。
他轻轻的吻了一下谢春花的额头,然后迈着僵硬的步伐推开了停尸房的大门,看到了坐在走廊中的谢依宁。
谢依宁似乎预料到张阳会在这时走出停尸房,在她的手边还放着热乎乎的饭菜。
张阳没有说话,坐到了谢依宁的旁边,端起了铁盘中盛满的饭菜,拿起了筷子开始了狼吞虎咽。
谢依宁的俏脸在这时微微抽搐,一连串的眼泪悄然落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张阳也似乎并没有在意谢依宁的哭泣,自顾自的将饭菜一扫而空。
谢依宁的肩膀开始了不停的抽动,张阳擦了擦嘴,将她拥入了怀中,轻声道:“哭出来就好受了。”
“好老套的台词。”谢依宁哽咽着说道。
张阳微微一笑,谢依宁开始放声大哭。
对于张阳和谢依宁而言,谢春花的死对两人是太过于沉重的打击,谢春花不在,他们甚至有些看不清未来。
这种失去寄托的感觉,会让两人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承受痛苦,也会让他们在欢颜笑语时想起那张彪悍的笑脸。
谢春花的在他们生命中的印记不可取代,他们必须学会面对这种像是捏碎心脏的痛苦,也必须学会自己走下去。
张阳和谢依宁都明白此时两人必须互相搀扶,走过最难受的这一阶段。
所以,在谢依宁哭到身体抽搐时,张阳也开始了大哭。
哭声凄凉悠远,但却没有让来往在医院中的工作人员与伤员家属们有任何的感觉。
因为在这些天中,这样撕心裂肺的哭泣在这座医院中早已经见怪不怪。
哭过后的两人,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张阳牵着谢依宁的小手大步大步的走出了医院,而等待他的是十辆黑色军用悬浮车。
这十辆悬浮车已经在医院门口停了四天四夜,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前显得格外扎眼,但显然没有人敢于去招惹这些人。
这天像往常一样,大批的伤员在向医院中运送,不需要住院的伤员成群结队的走出医院,以求为后续的伤员腾出治疗空间。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张阳是谁,只是当张阳出现在大门前,十辆军用悬浮车中立刻走出了近百人,齐齐的向张阳致敬。
瞠目结舌的民众们不知道眼前张阳平凡的家伙是谁,但看着眼前的阵仗也知道张阳并不是普通人,连忙让出了一条通道。
张阳没有回敬,他拉着谢依宁的手走进了特洛伊联邦军方派来的保姆车。
停留在医院外长达四天的军用悬浮车也终于一骑绝尘。
军部大厦早已经在那场战斗中倒塌粉碎,如今特洛伊联邦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总统官邸,作为军部的第一人宋嵩自然就在这里。
十辆悬浮车在总统官邸的草坪前停止,眼前的总统官邸仍旧肃穆威严,但草坪上的杂乱以及匆匆行走的人群都在诉说着现在是非常时期。
张阳带着谢依宁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之下一路穿过了人声鼎沸的大厅。
当他踏入总统办公室后,随意的将白色的大门关闭后,大厅中终于有人后知后觉的尖叫道:“他是张阳。”然后大厅陷入了疯狂的议论之中。
张阳这个名字在军部大厦一战之前并不被特洛伊联邦所看重。
除了宋嵩之外,许多特洛伊联邦的官员看待张阳就如同看待土鳖,然而在哪一战之后,他们明白或许他是天生的英雄。
总统办公室分为三厅,安保措施极其严格,但为了对张阳表示尊重,没有人会对他做出搜身之类的举动。
张阳一路来到了最深处,推开了最后一扇白色的大门,看到了两个男人,一位是宋嵩,一位自然是特洛伊联邦总统。
“你终于来了。”宋嵩友好的扔出了一根烟。
张阳接过烟,没有任何礼貌的坐了下来,他清晰的看见,这位忘记叫什么的特洛伊联邦总统眉头轻轻簇起,显然对他的举动有所不满。
张阳不需要顾及他的不满,他轻声道:“再来一根。”
谢依宁接过香烟,自顾自的吸了起来。
这象征者特洛伊联邦最高权利的地带瞬间满是烟味,总统先生刚想开口,却见张阳抬起了一只手道:“别和我打官腔,我不想听。”
宋嵩当然明白张阳此时的心情有多差,但也明白刚刚上任的总统先生脾气似乎也不好。
剑拔弩张的气氛徒然出现在这宽敞的办公室之中,也恰逢此时,窗外传来了一首名为《亡魂之歌》的音乐。 请叫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