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清晨,小镇偏远之处,朱丹含笑的看着狗蛋朗朗上口的背诵。这是朱丹这段时间最为快乐的事情,忘却修炼,只是在尘世当中过着卖字为生的生活,时不时的教习一下邻居葛老头的独生子,狗蛋读书,看着狗蛋从三五岁的样子一天天茁壮的成长,忽闪忽闪的红脸蛋已经渐渐的看上颇具书生的气息。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三个月时间过去。
就在这一天,朱丹正依靠着门口晒太阳的时候,只听见远处异兽吼叫之声源源不断的朝着这边涌来。
吼……一声低沉的吼声,却见一只类似老虎的异种蛮兽停留在朱丹的店门口。舂林君从异种蛮兽身上跳跃下来,面带喜色的走到朱丹的身边低头道:“前辈,在下来换回舍妹之前的那根凤钗。”
朱丹抬头一看,只见此刻的舂林君脸上闪过淡淡的哀伤,似乎有着什么心事,而身后一群人也是各个充满了悲伤的情绪。朱丹点点头,走到屋内的一个抽屉里面,泛出当初那根凤钗,递给舂林君。
舂林君郑重的接过这根火光闪烁的凤钗,凝神一看,只见凤钗完好如初,原本就有些暗淡的火之精华又变得极为浓郁,顿时心中大为惊骇。这样的凤钗本就不算是上佳的好法宝,尤其是祭炼成法宝之后每一次使用都会让里面储存的火属性暗淡一分。如今这根凤钗充盈的火灵气紧锁,看上去比完好如初的还要更甚三分,当下便欣喜。
正欲感谢转念一想,立刻跪伏在地。
朱丹一愣,淡淡道:“你这是作甚?”
舂林君一脸激动,恳求道:“希望前辈出手救治一下师妹。”
“你师妹?可是那个叫做毕婉茹的女子?”朱丹低声问道。
舂林君闻言顿时又是一阵激动,要知道在他们这样的巨门大派眼中能够被不世高人记住名字那就是说明还算得过去的人。想到此处顿时恳切道:“师妹前段时间受在边荒森林内遇到大妖偷袭,一身饱受寒毒的侵袭。非得精纯的火属性不能拔出。晚辈看前辈挥手间便将这根本应该报废的凤钗修复,料定前辈定然身具火属性灵力,还望前辈出手相助。”
朱丹端起一杯茶水,看着在座椅旁边认真写字的狗蛋,淡淡道:“老夫不问世事很多年了,也不想管这些,你们请把。”
舂林君一阵失望,磕头道:“前辈,若是不答应,我剑十八舂林君便不起了。”
朱丹一愣,冷笑道:“威胁我?”
“不敢不敢,只是晚辈的师妹性命垂危,在下老师剑阁剑八也无能为力,非得回到山门才能有办法,可是此去北角天山,有着十余万哪里的直径距离,即便是御剑飞行也要一个月有余。这还是师妹身体状况极佳的时候。可是眼下情况紧急,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剑八,对于朱丹来说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当初在失落之城略微出手相助的那一个人。
想到此处,朱丹沉默了。本就是为了修行这才来到偏远地方,不再动用道行。然而眼前这个情况又迫不得已,让朱丹左右为难。
权衡利弊,朱丹无奈,仰天长叹道:“让你们的的老师剑八过来一下吧,我想见见他。”
舂林君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前辈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要知道剑八现在的地位,在整个剑阁尤其是近几年几乎是锋芒毕露,无人可挡。他的修为剑道在同辈当中技压群雄,难逢敌手,天下结交之人也尽数是一些英才豪杰,眼前这个前辈虽然修为深不可测,但是比起剑阁剑八孰强孰弱他拿捏不准。
朱丹看着舂林君的迟疑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理会,径直走到狗蛋的身边陪他写字。
狗蛋嘿嘿一笑指着门口的异兽道:“朱伯伯,你说那是什么怪物啊?看着像老虎,又比老夫的牙齿长?”
朱丹揉了揉狗蛋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这个他们的祖先是剑齿虎,后来流传下来的血脉变得稀薄了便是这个样子了。”
狗蛋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和骡子一样?从马变成驴,再变成骡子。”
朱丹一滞,却又不好反驳,淡淡道:“意思一样,却又没有那么荒诞。”
门口的一群人早已无语,尤其是那只异兽,闻言更是想要直扑上来,若是不舂林君拉着,可能早已安奈不住。舂林君目光投向朱丹,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凤钗,放下百两黄金,把心一横,扭头便走。
身后一群人也浩浩荡荡的跟随而去。
看着一群人走后,狗蛋这才长舒一口气,小脸蛋嘟囔道:“朱伯伯,他们是谁啊?为什么叫你前辈?”
朱丹看着狗蛋指着自己的白头发道:“因为我老了啊!”
狗蛋舌头一吐,旋即便又开始写字。在朱丹这里饱受朱丹的教育不断诗词歌赋样样都感兴趣,而且狗蛋还天资聪慧,不说一学就通却还是一点就通,属于资质上乘的类型。然而朱丹仍旧没有打算将狗蛋收为弟子,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传授些书本上的内容,想要让这个孩子走上另一条道路。
正直夕阳西下,突然一道剑芒飞来,白热化的光芒犀利的切开了朱丹屋内无数张字帖,剑气纵横间却见门板都碎裂。
朱丹一懔,淡然道:“剑八兄果然出手犀利狠辣,莫不成想要将我这里全部一剑毁灭不成?”
这种犀利霸道的剑气朱丹一看就知道是谁,因为他也是专修剑道,对于曾经见过的剑道自然是过目不忘,只不过今昔比之当年要强盛到不知道多少倍。
剑八阔步走进店铺,闻言声音很熟悉,举目一看,顿时一愣,而后又是诧异万分。淡淡道:“想不到你居然躲在这里,天下人都以为你不知道在哪里挂了,数年没有消息,道元山也不知道你的去向。竟然在这里当起了教书先生,当真是闲情逸致好的很啊。”
朱丹微微一笑,浑然不在意剑八的话,道:“剑八兄台,不知道您的弟子所中的是何种妖兽的毒?”
剑八虽然对朱丹出现在这里很好奇,但是也知道此刻自己的弟子就在水深火热当中毫不犹豫的说道:“寒潭白蛇之毒,非得有大五行的火之本源否则不能挽救。”
朱丹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我相遇也是缘分,那个丫头听聪明伶俐的。这一缕本源就赠予她吧。”
言罢,朱丹从心内屈指一弹,一缕炙热的火焰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隔空弹向剑八。
剑八一缕剑芒接住,心中一惊,好奇道:“天才果然是天才想不到你居然有了这等境界,想必不出十年你便可合道。”
朱丹微微摇头道:“十年,兄台你太高看我了,在这里也有数年了,本来不准备动用道术了,若不是毕婉茹那丫头还看得过去我也懒得救。”
剑八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现行谢过,告辞。”
朱丹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且慢。”
剑八一愣问道:“朱丹兄还有何事?”
朱丹猥琐一笑道:“你损坏我这么多呕心沥血的字帖,怎么也要给个交代。”
剑八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扔给朱丹道:“这里有黄金千两,你个贪财好色之徒。”言罢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豁然停下转身道:“我不会公告书别人你在这里的,好生悟道。天下即将打乱。希望来日与你并肩作战。”
朱丹一愣,却见剑八大步流星的消失在大街之上。
二人的谈话发生瞬息只见,以至于在场的狗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却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朱伯伯觉分寻常之人。刚才瞬息间整个屋内飞沙走石,无数纸削飞舞,又伴随着忽冷忽热的空气变化,远远超乎常理。
虽然狗蛋很想问个明白,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当下也只能作罢,继续读书习字。
直到年关时刻,狗蛋也长高了一大截,估计是葛老头的生活太好了。这一日年关,天气微微凉,没有平日间的那种烈火可热的烈焰。大街上冷冷清清。天空阴霾驱之不散。
朱丹站在门口的依靠着木门仰望这天空,淡淡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天气?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扭头一看,狗蛋也不知道何时趴在书桌之上昏睡过去。正欲唤醒突然一阵冰冷的感觉笼罩在朱丹的心头,恍若如同一双从上古而来的眼睛看穿时空盯着自己的全身打量。衣服裤子都被看穿,浑身赤裸裸的被人光顾一边。
“谁……”朱丹厉喝一声,第一次爆发出如此骇然的灵力波动。
“呵呵,老朽就在你的身边。”一声苍老而荒凉的声音回荡在朱丹的耳畔。豁然凝神一看,却见一个双眼缠着绷带的邋遢老头坐在狗蛋的身边。看不出修为的深浅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如何进入这个房间的只是如同一阵风一般。
朱丹警觉的看着眼前的老头道:“前辈何人?”
哪知道那老者的手在狗蛋的身上一摸淡淡的笑了笑道:“不错的根骨,难得你还没有传授道法就传授心法,这个小子已经开始自己参悟道的真谛了。堪称大器。” 九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