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该出去走走了！”大长老娄山道人感慨道。多年来自己也成偶尔出去，但是牵挂道尽阁却始终未曾远离。天下大事早已是耳边的趣闻，甚至是西北以外的地方都未曾去过。

　　羼水道人看着大师伯如此感叹，不禁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成是道尽阁很活跃的一个弟子，早年闯荡天下。有幸结识了清儒道人，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却让自己乃至道尽阁都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芜湖城，一轮接一轮的战争之下，生活在这里的中原人渐渐适应了荒人的统治，因为在这里留下来或者生活的人一般都是塔克城的百姓或者类似芜湖城一样周边的小镇的百姓，更多的是荒人的战俘，到了芜湖城便不再是战俘。

　　“王将军，这都是真的吗？”被俘虏而来曾经的副将在这里不但受到了荒人的盛情款待，还将所有的伤患救治完毕。虽然不能离开芜湖城回疆州郡却不要求他们参战都在各自的房间内生活，在芜湖城自由出入。

　　王竹看到这个曾经的副将知道其不信这些。淡淡道：“塔克城和芜湖城全部是这样生活的，我们不求太平，不求安定也不求一视同仁，但求一个生存。他们也是人，虽然是荒人也是生活在这片大地的人。既然都是何分彼此？”

　　离开了喧嚣的人群，王竹径直来到回春堂，这里已经被楚天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的东西一沉不变。唯一变化的是这里没有了那两个人。

　　“你是在想他吗？”王竹走到回春堂的大门，看着有些斑驳的城门岁月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

　　楚天环视四周的一切回头道：“王竹他和我们会有一战吧？”

　　“不知道也许不会！”王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因为彼此不再同一个阵营。

　　“应该会有一战的，他那么痛恨荒人，那么痛恨曾经的马贼。那片村落至今还在，只不过很多地方都化作了尘埃。”楚天想起朱丹曾经生活的地方化作了尘埃，罪魁祸首便是荒人。这样的仇恨难以释怀。

　　这一切王竹自然知晓，曾经的兄弟彼此间分享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楚天和朱丹之间分享的更多。物是人非，命运捉弄。让给曾经的美好只留给了回忆，不能得到延续。

　　咻咻……

　　天空一口飞剑横空，划破了宁静的蓝天。道尽阁大长老娄山道人出现在芜湖城的一颗参天胡杨大树之上。

　　寻常的百姓没有人看到这个老者的出现也没有人意识到一尊强大的修炼者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娄山道人看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虽然芜湖城面临的残酷的战争但是城内的百姓生活的是很精彩很安定。完全没有战争中的百姓那样恐慌那样混乱。

　　街上一个小女孩手持糖葫芦不断的跳来跳去。芜湖城街道不宽广然而每一个人都互相礼让。虽然仅仅是一角风景却让娄山道人觉得这里堪比天堂。

　　纷争哪里都有，尤其是百姓只见，鱼龙混杂，单纯不会驻留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但是越少的人约好管理。

　　“翁……”大树枝上空间一晃，肓顾出现在娄山道人的身后。

　　“道尽阁大长老娄山道人？”肓顾淡淡的问道。

　　娄山道人瞬间警觉，自从突破炼神境界以来生活很舒适，境界修为神魂也变得更强大，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势的威胁，生命受到了沉重的威胁。

　　“你是？”娄山道人取出玉箫警惕万分。

　　肓顾收敛浑身的气场，宛若一个寻常的人，看着娄山道人淡淡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怕朱丹来的时候大肆肆虐，提前为他铺路吧？”

　　朱丹曾经是道尽阁的弟子这一点肓顾早就知晓，因此在袭击疆州郡诸多修炼者的行动当中将道尽阁排除在外。

　　“恩？你究竟是谁？”娄山道人闻言更加提高了警惕之心，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必定修为比自己还高，如今还这样气定神闲一定是心中不惧。不得不小心。

　　肓顾在大树之上盘膝而坐，淡淡道：“你不必那么紧张，我来是看看你。顺便问问中原人的生活都是这样吗？”

　　看着对方没有任何举动反而很平静，娄山道人也不好再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顺带着盘膝坐下来，低头沉吟片刻：“你是荒人的统领吧。你既然知道我也知道王竹和楚天与朱丹的关系。所以不会对我出手。”

　　肓顾没有理会娄山道人这番问话，只是淡淡道：“荒人长久以来都在北边的草原生活，但是这些年随着天下的变化。大祭司突然兴师动众，将数万荒人西迁。说这里将会是我荒人崛起的地点，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们便西迁了。一路走来路途险阻，战乱无数。无论是荒人还是中原人都是见面便厮杀，彼此间的仇恨太深太深！”

　　“那么你又为何将这些中原人的生命留下，让他们自由平等的和荒人相处？”娄山道人指着城内的万千黎民百姓，这里的人数目超过了荒人数倍之多。

　　肓顾微微一笑：“因为一个人，楚天。我的弟子，爱徒。”

　　“哦？”

　　“楚天是被中原人养大，丧失了荒人与生俱来的能力。根本没有如同荒人一样生下来就接受强大的锻炼，长辈的洗练捶打。在中原人的呵护之下渐渐的如同中原人的体质一样羸弱。尽管本身抗击打能力很强恢复了也远远超过中原人，加上修道多年，还是与荒人有很大的诧异。”肓顾如同在诉说回忆录一样，开始侃侃而谈。

　　“他和我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在芜湖城内的遭遇，荒人马贼的屠戮，肆虐。中原将军的不畏前险，为了还芜湖城一本太平安定。为了让黎明生活更好一点。他们浴血奋战，他们的兄弟情谊。讲述了朱丹，王竹。刚开始我不信。后来在进攻塔克城的时候，除了负隅顽抗的守城将军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放过。那时候我信了！”肓顾兀自的诉说，那种感觉萦绕在心头：“你知道吗？其实每一个人无论是何种族都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

　　“他们还是她们都一样！”肓顾砖头看着娄山道人指着城内的百姓说道：“妻子等着战场上浴血厮杀的丈夫，老人驻留风沙之内不求孩子建功立业但求全身而退。孩子需要父母这座大山为他们支撑桥梁。所以在塔克城我们得到了认可。我们荒人在楚天的建议之下与那里的中原人和平共处。”

　　娄山道人活了这么多年不是不明白情理之人，天下能够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能够迎接一个盛世也倒是很让人期待。如果历史未曾定格之前，皇族不驱逐荒人南蛮那么现在的天下只能是修炼者只见相互的争斗，暗地里不会爆发这样惊人的战争。

　　“也许你们是对的！”娄山道人想到了这些也觉得天下是该到了尽头了。

　　肓顾摇摇头道：“没有谁对谁错，在荒古大陆这个天底下，太平盛世永远不会有，天下不可能真正的太平。我们荒人求的只是一隅栖身之地。而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发动战争是因为皇朝气数已尽，天下即将打乱，我们不过为这个战乱点燃一个引线而已。”

　　“什么！”娄山道人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解释。“皇朝气数已尽！谁说的？”

　　肓顾哈哈一笑：“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定律。万古以来皇朝依靠圣地而统治了天下中原。但是却让大陆更加贫瘠。这便是气数将尽。”

　　历史的尘埃当中，不仅仅一次敲响警钟，尽管商周皇朝统御中原万年，但是仍旧有很多不满和抗议之声传荡的沸沸扬扬。当初的南国便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因为不满皇朝的统治，搜刮民脂民膏，才起兵造反。然而在历史当中泯灭。

　　中原之大远超过了娄山道人的眼线，因为这片大地贯穿南北东西，占据的州郡无数，很多地方都未曾去过，很多事情都未曾听闻过。自然不知道其实很多地方又有着叛变的历史。

　　而今日，祸乱将从西北而起，从这个沙漠戈壁而已。

　　“气数这个东西也是你们大祭司能够算出来的？”想到此处，娄山道人不禁疑问，感觉到这个荒人大祭司实在是太强大了，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肓顾点点头道：“大祭司的境界我不知道，但是气数这种东西是从民心就知道！我们进攻背部的皇甫家族的时候，连下皇甫家的数十座城池，抵达燕都一带，皇甫家被迫开启了大阵。然而这一切都在皇甫家的力压之下将所有舆论给终结，连朝廷都未上报。可以见得皇甫家的私心。”

　　“嘶……”娄山道人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气数已尽。

　　八大家族分别统御各方，大将军等人坐镇朝歌。中原万年基业，没有底蕴那是假的，但是各个家族却是彼此争强斗胜，争地盘抢城池。暗藏祸心。君臣异心天下必将大乱。 九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