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薛家一片慌乱,起因则很简单,刚刚伤及丹田的薛岳阳竟然进入了练功房,还将石门放下。当初为了避免在练功房修炼的武者被打扰,石门的设置,只有从内部才能打开。如此一来,薛家上下可是急坏了,尤其是薛正雄,更是将自己平日里极其喜欢的一套玉瓷摔碎了四个。
练功房外,一名中年武者,样貌与薛岳阳三分相似,气质却更显沉稳。
薛正雄看着紧闭的石门,眉宇间充满担忧,叹道:“岳阳,你这是何苦,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你伤及丹田,凭咱们薛家财力,也能将你治好。”丹田受创,毕竟不是丹田破碎,凭借薛家财力,确实能够很快将薛岳阳受伤的丹田调养过来。
薛正雄现在就是怕薛岳阳因为承受不住失败的打击,一昧苦修,反而给丹田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势。
就在薛正雄担忧薛岳阳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管事神色焦虑地小跑到薛正雄身边,低声说道:“家主,许阁主来了。”
薛正雄剑眉一挑,心中升起一股不耐与怒意,随即按捺心中怒意,脸色平静地说道:“让他到偏堂等候。”
“是。”管事余光扫了一眼青黑色的石门,心中叹息:“少爷,您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就算你败了,依然还是武陵城第一天才。”
待管事离开,薛正雄最后看了一眼石门,低声道:“岳阳,爹希望你能早点想通。”
薛家偏堂,一名中年武者一身黑白相间长袍,留着山羊胡子,脸上带着和善微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品尝着茶水与糕点。但是,中年武者眼中却时不时掠过一抹不屑与贪婪,嘴角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抹森然笑意。
“许阁主,你这一天三趟的跑,难道不累麽?”
薛正雄人未到,带着怒意地声音已经传进偏堂。
一听到薛正雄的声音,许山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脸也苦涩了起来,急忙起身,迎上踏进偏堂的薛正雄,苦笑道:“薛家主您是家大业大不在乎,可是您也要体谅一下我。为了给令公子找到破体丹,我现在已经算是倾家荡产了。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您以为我会来惹薛家主不快?实在是小弟也差点要被逼疯了。”
“哼”瞧着许山一脸苦相,薛正雄心知道理在对方手中,可是他心中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薛正雄脸色略显凝重,缓缓说道:“许阁主,你也知道破体丹的价值,不是我薛正雄赖账。直到现在我都还没见过破体丹,岳阳刚刚苏醒却又进练功房修炼,我是想要与他对证一下也没办法。许阁主,我薛正雄也把话放这里,只要岳阳出面承认,我立马付钱。”
听到薛岳阳进入练功房修炼,许山眼中掠过一抹奇异,随即摇头说道:“薛家主,您这不是为难我嘛。要是令公子一个月不出来,难道让我等上一个月?恐怕到时候我药鼎阁就倒闭了。再者,到时令公子矢口否认怎么办?”
“嗯?”薛正雄眼眸陡然凌厉,眸光阴冷地盯着许山,沉声质问:“许山,你的意思是说我薛家会赖账?”
被薛正雄凌厉的目光一扫,许山心中一寒,急忙解释道:“怎么会呢,薛家主勿怪,实在是小弟太心急,刚才都是小弟胡言乱语。可是,薛家主您也要体谅一下小弟。就算没有令公子口证,我这里也有令公子用本命精血签下的欠条,如此还不能证明么?再说,薛家主认为我许山敢敲诈您嘛?”
见许山低声下气的解释,薛正雄有些疲惫地将手肘顶着茶几上,支起手轻轻捏着眉心。
许山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笑意,看着薛正雄闭眼思考模样,心知此事已经差不多。
“薛家?哼,现在才刚刚开始,就算你薛正雄是融魂三重的武者,还不照样被我家少爷算计。”
半响,薛正雄疲惫的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一脸焦急的许山,道:“等下我先支付一万玉币。”
“一万玉币?好吧。”许山也清楚,薛家不可能一下拿出三万玉币,脸上带着不甘的神色,道:“薛家主,小弟也不是薄情寡义之徒。令公子这次伤及丹田,恐怕需要不少上等丹药温养。如此,只要薛家主尽快支付另外两万玉币,小弟愿意免费为您寻找治疗丹田的丹药。”
“此话当真?”薛正雄眼睛一亮,他现在也正为薛岳阳的伤势担忧,薛家虽然资产不少,但是想要弄到治疗丹田的丹药却也不容易。现在许山愿意免费帮忙,薛正雄不得不心动,就算许山不是免费寻找,至少也要比薛家自己去寻找要来得便宜,毕竟许山就是做丹药生意。
“绝无虚言。”许山正色回答。
“许阁主明日再来,薛某三万玉币双手奉上。”
“一言为定。”
“等一等。”
就在许山心中冷笑,打算转身离开时候,门口响起一声平静却富含一股不容置疑的声音。
薛岳阳脸上带着平静地笑容,缓步走进偏堂,对着一脸惊喜的薛正雄,道:“爹。”
“岳阳,你总算出来了。”薛正雄大步上前,走到薛岳阳面前,看着对方气色平稳,心中掠过一抹疑惑,随即脸色一沉,右手化成一道虚影,抓住他的手腕,失声道:“岳阳,你,你的真元怎么不见了?”
见薛正雄一脸震惊,薛岳阳却不解释,反而挣脱他的手掌,转身对一脸惊讶地许山,问道:“许阁主,我听闻您一天三趟的往我薛家跑,不知所为何事?”
许山还在惊讶薛正雄刚才那句话,心想:“薛岳阳不会真的被废了吧?”
突然听到薛岳阳的问话,不由得一愣,随即解释:“薛公子,七日前你在我药鼎阁购下一枚破体丹,当时你给我签下一张欠条,说是三日内必还。如若药鼎阁资金周转不灵,许某才不得不上门讨要。”
薛正雄在被薛岳阳挣开手掌时,就不再言语,反而一副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刚才薛岳阳挣脱手掌力气何其之大。虽然薛正雄只是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可是他毕竟是融魂三重的强者。再者,薛岳阳也没御使真元,如此一来,想要挣脱薛正雄手掌,至少需要融魂一重的肉身力量。
一想到这里,薛正雄心中就震惊无比,心道:“难道岳阳因为这次比武失败,反而知耻后勇一下晋升到了融魂境界?不可能,他丹田受创,怎么可能还能晋升到融魂境界?岳阳闭关两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还有,就算他晋升到融魂境界,也不可能将全身真元都隐藏起来,就连我也感觉不到。”
“破体丹?许阁主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薛岳阳奇怪的反问,令在场的许山与薛正雄都一愣。
尤其是薛正雄看许山的眼神,顿时不善了起来。
感觉到薛正雄不善的眼神,许山心中一乱,急忙说道:“薛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可是你一定要破体丹,甚至以本命精血签下欠条。”
“我用本命精血签下欠条?许阁主你说笑了吧,谁都知道本命精血对武者的重要,我怎么可能会用本命精血签下欠条。就算我薛岳阳要签欠条,也不可能会用本命精血去签。不过许阁主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有所倚仗,不如许阁主将我用本命精血签下的欠条拿出来看看?”薛岳阳嘴角泛起一抹嘲笑,眼中尽是冰冷光芒。
“好,既然薛公子想要看,我就给薛公子看看自己签下的欠条,省得别人说许某胡言乱语。”许山心中也升起一股怒意,伸手一摸衣囊,拿出一张白纸,直接摊开。
可是,当他目光扫到白纸上的时候,脸色顿时僵硬了起来,盯着白纸,失声道:“怎么可能,你用本命精血按下的手印呢?怎么不见了,怎么可能,我一直贴身保管着这张欠条,怎么可能会不见?”
薛岳阳一把抢过许山手中欠条,脸色阴沉地一扫白纸内容,随即盯着许山,追问道:“许阁主,我的本命精血呢?”
一旁薛正雄见此情景,顿时感觉几日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踏前一步,盯着许山,森然问道:“许山,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许山失声地盯着薛岳阳手中的欠条,摇着头,一直低咛,突然抬头,有些疯狂地咆哮,“肯定是你们偷换了欠条,一定是如此,薛正雄你们要赖账。”
“你找死。”薛正雄眸光一狠,抬手就要攻击许山。
忽然薛岳阳的身影出现在薛正雄前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爹,咱们总不能让别人说以强欺弱吧。”
“岳阳,你的意思是?”薛正雄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儿子,以前要说薛岳阳懂事是没错,却也没有那么沉稳,如此处事不惊。
“让孩儿来解决吧。”
转身看着脸色苍白,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的许山,薛岳阳问道:“许阁主,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许阁主,只要许阁主能够回答,三万玉币,薛家一分不少,照样给你。”
“此话当真?”许山本以为这次计划已经失败,自己也即将面对林家的责罚,却不想薛岳阳竟然只要自己回答几个问题,照样支付三万玉币。
“岳阳的话就代表我的意思。”见许山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薛正雄冷哼一声。 战斗在诸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