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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英国公张维贤

且看今朝 天翊 5001 2021-04-07 01:49

  踏过大门槛,扑面而来的是那传承百十年来的贵气和归隐至朴的气息。

  “毅王请。”张哲算是主人,与朱由学只有半步之隔,走在他的身后侧,伸手做出请状,按着张哲的指引,在堪比毅王府的国公府里的花园中穿行着。

  “将军,贵府真是闹中取静,大有偷得浮生半日闲,此处景色让我都不想走了。”朱由学走在这花草树木奇山异石,竹林成海的园子里,不由发自肺腑的感慨道。

  纵然他在原始森林中都不曾看到过这般美景,就不谈他一直懒以为豪的锦州统帅府和京师毅王府了,不值一提。

  “王爷廖赞了,鄙府也就是这等拿不上大雅之堂。”张哲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乐滋滋的,他瞧出了毅王的心思,能得到这么位有可能继承大宝的人称赞,可刻意拉拢,他张哲还有什么能让他不识抬举。

  依照张哲的想法,现在虽说毅王没有兵权但影响还在,他愿意归于毅王麾下,出关征战四方。不过,他不是孤身一人,得为家族兴衰做考虑。

  走到一处房前,张哲停住了脚步,笑着朝朱由学拜道:“王爷,前面就是家父所居之所,张哲也只能送至处了,还望毅王恕罪。”

  剩下的十数米只能朱由学自己一个人前行了,朱由学看着侍立在一旁的张哲,会心的朝着他点了点头。像英国公这等人家与他们天家的规矩是相差不了多少的,在自家府院里,英国公俨如是一君者,高高在上,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虽说朱由学本身就讨厌这些礼节规矩,但时日久之,朱由学也多少染上了这些恶习。

  抬手止住跟随在身后的众人,自己一个人走上前去。

  张家是以军功起家,一路杀伐,大明的哪一场战争没有他们张家的身影,这杀气不可谓不中,就算朱由学这几年杀了不少后金人和蒙古人,在他们面前也甚是不堪一击。

  每走上一步朱由学就感觉这脚步很是沉重,深秋季节里,本身衣服就没穿多少,还满额大汗,汗珠如豆粒般大小,像似不要钱似的往下滴落。

  他纵然在以前面圣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难不成,这就是‘无知者无惧!’朱由学脑中浮现出这几个字,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畏惧之心不可无,不然这天地世间将争执不断,人们也会陷入进没完没了的杀伐争斗中。

  吱呀~

  那厚重又雕刻有花鸟漆有红漆的大门,被朱由学给缓缓的推了开来。

  朱由学并没有随着大门开启而踏步进房去,而是站立在门外,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下心情,这才进房而去。

  房间里很是隐晦,没有多少光线射入,门窗被关的实实严严的。英国公张维贤这病也可认为不是病,这个病就是怕光,怕风,比女人生孩子坐月子还麻烦。

  朱由学先前还特意打探了下,得知不会传染这才会走进来,不然,就算英国公能帮他夺得这天下的一切,他也不会踏入英国公府半步。

  “小子由学见过国公大人。”朱由学可不敢无礼,这面前躺在床榻上的人曾经可是自己皇祖父的亲信之人,与自己的父皇更是私下论兄弟,怎不说这些关系,他张维贤为朝廷卖命这么多年,为官正直,尽心尽力的保驾护航,安保皇家统御天下,光这些就够他朱由学敬佩的了。

  “毅王殿下,快快起身,您这时折煞老朽了,”作为朝中能对上天子的大臣,他哪能不对皇家的一些重要人物做些了解,他知道毅王的性格,他张维贤能得到毅王这样对他行礼,这心里也舒服多了,证明他张维贤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朱由学的脸,道:“老朽因病不能起身行礼,还望毅王殿下恕罪。”

  “国公多心了,后辈小子看望长辈是应该的。”朱由学的姿态放的很低,他此次来英国公府既有公事,也为私事。

  张维贤虽说为人很正直,但身居官场中的人,哪一个是干净的。

  若真是红尘不染身,那在这官场中也呆不了多久,就如东晋时陶渊明,他就是没办法与那些人同伍,成为一丘之貉,才郁郁不得志的弃官而去,不为五斗米而折腰。

  老狐狸的他岂能看不出朱由学的那点心思,伸出手示意朱由学坐下。

  树大招风,想巴结英国公府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太多了。

  前有福王朱常洵想得到英国公府的支持,现有毅王朱由学来拉拢英国公府。

  张维贤后背垫有软垫,倚在床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朱由学,也不出声,朱由学也很是隐忍,直直坐在那,俨如一尊神像一般。

  这么点定力都没有,那么张维贤也不该身居高位,倍受三位皇帝的恩宠,朱由学也不该统御十数万虎狼之师,治下百万民众。

  两人动了,率先开口说话的不是二人,而是国公府的大管家。

  大管家祖上被赐姓张,叫张全,意为‘掌权’,掌国公府内诸多权利,世代都在国公府里任职,管家一职也多出他们一家,足见他们是如何受历代国公的重视。

  依照英国公府里人在心里的的排行,英国公第一,第二是世子,第三是国公夫人,第三就是大管家张全,至于身为嫡次子的张哲则排名在大管家之后。

  能自由出入国公房间的的人,除了国公本人以外,就是世子,国公夫人,还有大管家张全,连张哲也不可以,不然之前张哲也不会送朱由学送到十数米外就停住脚步的。

  “国公,毅王殿下,时辰到了,是否用餐?”张全他只认张维贤,经过特意从皇宫里请出来的御医诊断,张维贤需要稳定膳食和进药,在张全眼里,没有谁比张维贤更大,纵然是毅王朱由学也不行。

  “毅王殿下,若是不嫌弃鄙府,就在这将就吃些吧。”除开身份,朱由学在张维贤面前也就是一孩子,一故人的孩子。

  “求之不得,早就听闻英国公府里的掌勺不比御膳房里的那些人差,而且还更具独特,今天承蒙国公邀请,由学岂敢拒绝,若是拒绝岂不是伤了国公的颜面,也是由学的一大损失。”朱由学拍手叫好道,他这可是说的多是实话实情。

  “张全先带毅王去就膳,我的等下再吃。”张维贤叮嘱张全道。

  “是,国公。”张全欠了欠身,然后转向朱由学那边道:“毅王殿下请跟随小的这边走。”

  张全深知自己的地位,纵然这位殿下是一被边缘化的亲王,没有丝毫权利,那也是天潢贵胄,不似他这般人能得罪的,不然别说他是英国公府的管家,就算他是国公也不代表能善终。

  走在张全身后,朱由学不住的打量着这位国公府大管家。步伐稳健,下盘坚固不可破,一身气息内敛,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加上周身杀气外溢,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角色,甚是是难缠的人。

  朱由学不停地将姚全和他相比较,发现两人又很多共同点,唯一不同的就是姚全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张全则全身不缺少一块半点。

  这也没办法,皇家需要维护血统的纯洁,不论是皇宫还是亲王府,这女人终究是占据大部分,而且都是一个人的女人,这若是出了什么事,那还不得翻了天!

  “王爷,您请在这稍作休息,小的这就去厨房让人上菜。”张全领朱由学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安置好朱由学便折身出门而去。

  饭菜很朴实,但色香味俱全,荤素一一不少,搭配甚是合理。三菜一汤,算来是够简约的。

  朱由学好吃,爱吃,但不浪费,这一点不要说朝中大臣知道,就是寻常百姓都很是赞赏朱由学这一点。

  成由勤俭,败由奢。

  吃饱喝足,张全早已泡好一壶茶水,等候朱由学饭后服用。

  之后,张全便离开房间,任由朱由学一人呆在房间里。

  “国公,这样下去不行啊,万一圣上知道了,这可怎么是好?”张全垂手侍立在床边,与也吃好喝足的张维贤说道,说话时,这眉宇间紧紧锁住一起,担忧神情透露无疑。

  “没什么担心的,圣上肯定已经知道了,既然圣上没有派人来问责,那就说明圣上是答允的。张维贤解释道,他发现这天家之人甚是不凡,天下间是无孔不入,一个个看似木讷蠢笨,实则都聪明的像个老狐狸一样。

  “这,”张全还是有点不安心,像英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得罪一般的人没什么,一旦失去上面的信任,没有上面的恩宠,他们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张维贤打断了张全的话,接着,看了眼他一眼,继续道:“好了,你去将毅王殿下请来,莫要让殿下一人待久了。”

  不一片息,房间里只剩下坐在圆凳上的朱由学和倚在床头的张维贤。

  吃过饭后,两人都荣光满面,精神很是好看。

  两人就这样,公事私事夹杂糅合在一起交谈着。时间也在飞快的逝去。

  转瞬间,就到了傍晚,蹭过午饭,朱由学是不会再蹭吃晚饭的,再说,既定目的基本达到,不需要在此多待,不然会引起外面的猜测,有可能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一个是最受宠的亲王,一个是最受宠的外姓公爵,两人手中所掌握的力量足以让整个朝廷重新洗一次牌。

  所以,不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和重视。 且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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