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回话。
还是夏清过来把李夜月给拉到一旁,替石坚赔起了不是:“夜月妹子,别生气了。有气你冲我发好了。”
李夜月气鼓鼓地说道:“清姐,你是不是被他强逼着嫁给他的啊?”
夏清楞了一下,摇了摇头。
“哼,清姐,你人这么好,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了?真白瞎你这个人了!”李夜月捧着夏清,贬着石坚,却不经意地说出了一句在旧时代广为人知的话来。
石坚差点没笑出声来,可是他知道那样的话只会让李夜月更加火冒三丈,只好强忍下来。
夏清对李夜月说道:“夜月妹子,你看他也知道错了,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李夜月看了一眼石坚涨红的脸,以为那是羞愧所致,这才没有继续发飚,拉着夏清道:“清姐,走,我领你去转转去。”
石坚见李夜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终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嘴里还喃喃地道:“白瞎你这个人了,我勒个去!不是范伟穿过来了吧。”
突然,石坚感觉有两把利剑在他身后狠狠地刺了过来。他回头望去,笑声嘎然而止。
只见李夜月正倚在门口,冷冷地望着他,夏清则满脸难堪地站在她的身后。
“很好笑吗?”李夜月咬着牙问道。
“呃,这个,其实,也不那么好笑。”石坚结巴地回答着。
李夜月气势汹汹地冲着石坚走了过来,石坚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忙后退了两步。
见到石坚那副紧张的模样,李夜月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了日记本,转身向外走去。
石坚这才明白,原来李夜月刚才把日记落下了,担心自己再偷看,特意回来拿日记的。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外传来李夜月的声音:“清姐,你看我怎么说的?他一点都不知道悔改,你跟他在一起,真白瞎你这个人了。”
石坚这下可不敢再笑了,生怕再撞到枪口上。
听着李夜月的声音渐渐远去,石坚急忙也离开让他尴尬无比的地方。
刚刚出门,石坚就遇到了李辉。李辉诧异地问道:“石首领要走,不多呆一会了?”
“不了,那个,我再去别的地方转一转。”石坚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石坚越来越快,有点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校园,让李辉感到很奇怪,以为兴安部落出了什么事,可是又没见来人找石坚。想不明白的李辉摇了摇头,回到了办公室。
常言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石坚离开校园,走得有点匆忙,一不小心之下,竟然踩到了一块石子,脚一下子扭到了。
石坚呲着牙,咧着嘴,单腿蹦到了路边,就地坐下,轻轻地揉着右脚踝,暗叹自己衰神附体。
正在揉着脚踝,就听到旁边一个人不确定地问道:“是兴安部落的石首领吧?”
石坚抬头一看,一个有点腼腆的大男孩站在他面前,身后还背着一个柳条筐。
“我是,请问你是?”石坚诧异地问道,没想到自己的知名度这么高。
那个男孩抿嘴笑了一下,说道:“我叫何冲,是医馆的医生。石首领脚崴了?”
石坚听王烈说起过何冲,就点头答道:“嗯,刚才不小心崴了一下。”
何冲弯腰去扶起石坚,说道:“走,到我那里去,给你用点跌打酒,一会儿就好了。”
石坚也想去医馆看看,便任由何冲扶着他,俩人向医馆走去。
快到医馆的时候,有三个老人坐在树下乘凉,其中一个见到何冲就打招呼道:“小冲子,一会给我按按腰,最近总疼。”
何冲点头答应道:“张爷爷,我怎给石首领治治脚,然后再帮你按。”
“哟,这是石首领啊,怎么脚崴了?”那个张老汉和石坚打起了招呼。
石坚急忙说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担误你老了。”
“看你这孩子说的,你是客人不是。再说了,我这老毛病了,不在乎那一时半_*会的。”张老汉的语气就像数落自家的孩子一样,显得很亲切。
“好了,好了,别磨叽了,快点让小冲给石首领治伤去。”
“就是就是,小冲快走吧,别答理老张头。”
另外两个老人打断张老汉的话,纷纷催促何冲去给石坚治疗。
石坚冲三个老人摆摆手,由何冲扶着进了医馆。
一进医馆,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道,比起原来西医院的消毒水味要好闻得多了。医馆里的摆设也很简单,里面摆着一个中药柜子,药草香味就来自那里。除此之外,还有四张单人床和两张桌子,外加一排椅子。
何冲先扶着石坚坐在一张单人木床上,自己放下背着的柳条筐。石坚这才看清,筐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刚采摘的草药,上面还带着一些露水。
“何医生,这是刚采来的药?”石坚指着药筐问道。
“是的,”何冲笑了一下,说道,“石首领,叫我小冲好了。”
“行,小冲,你也别石首领石首领的了。我应该比你大,叫我石大哥就行。”石坚说道。
何冲边答应着边去柜子里拿出了跌打酒,来到石坚的身前。
他让石坚先躺在床上,然后给石坚脱去鞋袜,卷起了裤脚,仔细查看了一下脚伤,说道:“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好好搓搓就好了。”
“那有劳你了。”石坚客气地说道。
何冲腼腆地笑了一下,在手心里倒了一些跌打酒,然后先轻轻地在石坚的伤处揉搓着。等到药酒被皮肤吸纳得差不多了,他才一点点加力。
跌打酒的气味有些呛人,刚被何冲搓在脚伤处就有种热热的感觉。随着何冲不断用力,石坚感觉到自己的脚伤处越来越热,但不是那种烫人的热,而是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石坚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温暖,问道:“小冲,这药酒是你配的?”
何冲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是我爸爸配的。”
“哦,何风长老吧?”石坚恍然道。
“嗯。”
“我听人说过,你们是家学渊源啊,从何敬堂老先生就开始负责整个基地的医疗了。”石坚像拉家常一样说着话。
“那是我爷爷。我听他讲,原来我们家祖上就是中医,可惜我爷爷的爷爷死得早,我老爷爷还没学会呢,也就失传了。我爷爷就靠着祖上剩下的几个药方在乡下当赤脚医生,结果没行医执照,被罚了一大笔钱。”何冲讲起了自己的家族史。
“那真是太可惜了。”石坚感叹道。
“怎么说呢,如果我家能够传承下来的话,那么家道就不会中落,当年也就注射疫苗了,哪里还有现在啊。”何冲缓缓地说道。
“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石坚总结了一下。
“石大哥知道的真多,我就想不起来这句话。”何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何冲停止了按摩,对石坚说道:“石大哥,你活动一下试试。”
石坚轻轻地转了转脚踝,感觉没有开始那么疼了,完全能够忍受得住,便感激地说道:“小冲,好多了,多谢你了。”
何冲急忙摆手道:“石大哥,这是应该的,你不用客气的。”
石坚笑了一下,穿上鞋袜,下地走了两步,发觉确实没什么大碍了。他对何冲翘起了大拇指,赞道:“小冲,你这两手真不一般,学很久了吧?”
何冲谦虚道:“哪里哪里,石大哥夸奖了。我从十二就开始跟着爸爸学习了,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石坚坐下来,说道:“七年也不短了,现在应该什么病都能治了吧?”
何冲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石大哥,不瞒你说,干这行的没人领路真不行。从我爷爷开始,一直到我这辈,也没有人教,全靠着那几个祖传的药方,加上自己的揣摩,现在也就能治治感冒拉肚子,跌打扭伤什么的。”
“嗯,这倒也是。别的行业还能去试验一下,你们行医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敢乱试验。”石坚也跟着叹气起来。
何冲看看石坚,犹豫了一下,问道:“石大哥,你们是不是经常去旧区啊?”
石坚一楞,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何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看你的鞋子就知道了,只有旧区能找到这样的鞋子。”
石坚脚上穿的还是自己带过来的那双登山鞋,没想到何冲的观察如此细致,竟然从这里面判断出来了。他笑着说道:“小冲,你这观察力够细的啊。”
“我不是干医生这行的嘛,观察不细也不行啊。石大哥,”何冲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帮你。”石坚拍着胸口打保票。
“你们如果再去旧区的话,能不能帮我找找中医方面的书籍?”何冲望向石坚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嗨呀,我以为什么事呢,”石坚拍了一下大腿,笑道,“不用去旧区,我们手头就有!” 末世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