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
京城今年这个年格外的热闹和喜庆,天公也作美,自打大军凯旋而归之后,下了近半个月的雪也停住了,露出了久违的阳光,暖暖的,照的人心里都暖和起来了。
大年初二这天一早,敏惟就带着敏瑜一起到辜府拜年——勇国公府敏惟大年初一就去了,而敏瑜却跟着高夫人去了高家,她觉得自己跟着敏惟去勇国公府不妥,而高夫人也觉得她跟着去有些太惹人眼,也反对了。
到了辜府,敏惟和敏瑜却分开了,两人一个是去给辜老大人拜年,而另一个却是给辜鸿东拜年,进了辜府,就被下人带去了不同的地方。
看到敏瑜进来,辜老大人脸上就笑开了花,和他坐在一起的老夫人更是欢喜的等敏瑜行礼拜年之后,就让敏瑜站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着道:“半年没见,瑜儿看起来又长大了好一截,越来越漂亮了。”
“那是因为老夫人喜欢敏瑜,所以才会这么认为!”敏瑜笑吟吟的回了一声,而后将自己为老夫人准备的年礼递过去,笑着道:“这是敏瑜给老夫人绣的抹额,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瑜儿的手巧,做的花样也好,能不喜欢吗?”老夫人笑呵呵的接过,还真是她喜欢的样子,她带着笑,让敏瑜和身边的婆子一起给她带上,然后转过脸老伴,道:“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好看!”辜老大人满脸带笑,敏瑜立刻将为他做的鞋子奉上,辜老大人也立刻穿上,而后笑道:“还是敏瑜最细心,做的鞋子特别的合脚,新鞋子没有夹脚的感觉。”
“那是因为瑜儿最用心!”老夫人看敏瑜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而后笑着给敏瑜一个红包,辜老大人也笑着拿出一个包好的红绸布包,笑道:“敏瑜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看着辜老大人脸上那老小孩的顽皮,敏瑜的心突地一跳,瞪大了眼睛,带了几分不敢相信的道:“不会是兵书吧!”
“怎么样,我就说敏瑜聪明,一定知道是什么!”敏瑜猜中让辜老大人很有几分得意,他将东西递给敏瑜,笑呵呵的道:“这还真是一本兵书,你年纪小,一定不知道老夫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大齐最有名的军师,我家小二就是我手把手的教出来的。可惜的是,他的天分虽高,但是我那个时候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引导和教导,只知道将自己所知倾数传授,却不知道让他形成自己的风格,他这一生想要超越我不大容易……但是你却不一样,我从来就没有约束过你,你的棋艺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风格,我想一法通万法通,兵法上你也有机会形成自己的风格。”
“老大人,我可不要这个!”敏瑜嘟起了嘴,带了些嗔意的道:“人家可是姑娘家,怎么能给人家这个!”
“现在知道姑娘家看兵书不好了?”辜老大人不以为怪的大笑起来,逗弄道:“怎么自己躲着看兵书,还打着胆子做推演,并将推演送去肃州的时候没有想这个?”
“那个时候人家担心哥哥,所以就没有想这么多嘛!”敏瑜轻轻地吐了吐舌头,俏皮道:“老大人,这个东西我真的不能要。”
“那好吧!我还是换成棋谱给你!”辜老大人也不生气,将兵书收起来换了另外的一个红绸布包,递给敏瑜,笑道:“不过,这本兵书我给你留着,等将来某一天,你改变主意的话,上门来拿就是。”
敏瑜虽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一天,但还是笑盈盈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丫鬟,向辜老大人夫妻行过礼之后,道:“老爷,老夫人,二爷听丁二少爷说丁二姑娘也来了,很想见丁二姑娘一面,命奴婢过来请!”
“我就猜那小子一定会过来抢人!”辜老大人哈哈大笑,对敏瑜道:“以前我和那小子说你棋艺非凡,以后定然比他更有出息,他总是不相信,还总说什么女人家,天生就心软,就做不到杀伐果断,这回,他算是知道你的厉害了,知道上赶着见识见识了!”
敏瑜只是甜甜的笑,并没有做任何的评论,辜老大人笑呵呵的道:“也罢!也罢!你虽然是个姑娘家,却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弟子,就让他见识见识。敏瑜,一会我旁观,看你们手谈一局。别给他留面子,一定要拿出你的压箱本事,杀得他无还手之力,好好的给我挣面子。”
辜老大人的话让老夫人哭笑不得,总说老小老小,她这丈夫少年是老成稳重,中年时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老了之后反倒多了几分孩子气。不过,她也不扫兴,笑呵呵的道:“去吧!不过,东儿那里应该还有别的人,瑜儿带上帷帽,别让不相干的人冲撞了。”
“嗯!”敏瑜点点头,她知道老夫人担心定然有不少军中之人前来拜年,担心被那种粗鲁汉子给冲撞吓到。辜老大人虽然觉得老夫人想的多了些,但他大概知道皇后属意敏瑜当儿媳妇的事情,也没有阻止,而是慎重其事的让敏瑜戴了帷帽之后才带着她缓缓走去儿子的院子。
还别说,辜鸿东的院子里还真是挤了不少人,最显眼的却是精神矍铄的勇国公吴广义,看到他居然也在,别说敏瑜,就连辜老大人都微微一愣,老眼一瞪,道:“你这老家伙,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知道我在这里又把你的得意弟子给藏起来吗?”勇国公哈哈笑着,然后上下打量着紧跟在辜老大人身后的敏瑜,笑呵呵的道:“小姑娘就是敏惟这傻小子总挂在嘴上的妹妹了吧?昨日听敏惟说你今日会和他一起过来给辜老怪拜年,我这就特意来凑热闹了,小姑娘不要见怪啊!”
敏瑜大大方方的站出来,给勇国公行礼,很自然的道:“老将军是小女子仰慕的大英雄,能够见到老将军,小女子心里欢喜得紧,又怎么会发小孩子脾气呢?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要回外祖家拜年的话,昨儿小女就跟着二哥一道去给您拜年了!”
“嗯!嗯!”敏瑜的话让勇国公很满意,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知道敏瑜的才能,要是换了另外一个小姑娘说了这么一番话的话,他定然只会哂笑了。
“丫头,别和他客气!”辜老大人和吴广义是几十年的朋友了,立刻不给面子的揭老友的短,道:“这老家伙也就生了一生力气,脑子里全是浆糊,仰慕他这样的,丢份!”
“你个老怪物,在孩子们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啊,非要揭我的短!”勇国公立刻吹胡子瞪眼睛的,但看得出来他其实一点都不生气。
“爹,吴叔,您们就别斗嘴了!”辜鸿东无奈的看着这一对老搭档和老冤家,他一挥手,立刻有丫鬟将棋盘棋子捧上来,他笑呵呵的看着敏瑜,道:“贤侄女,我知道你跟着老爷子学棋艺好些年了,也总听老爷子一个劲的夸你,说别看你年幼,一般人还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叔侄俩来一局,看看到底是我这块老姜辣还是你这个小辣椒更甚一筹?”
“丫头,别给我丢面子!”辜老大人这一刻完全忘了,这两人都是他教出来的,纯粹是内部矛盾,谁赢谁输和他的面子真没多大关系。
“是!”敏瑜点点头,当仁不让的坐下,大方的道:“您是年长不错,但长得是年纪还是辈分且慢慢再论……我可不想被人非议,说我不知道尊老敬贤!”
敏瑜的话让众人哄笑起来,勇国公更大笑着对辜老大人道:“看着挺斯文、挺乖巧的一个小姑娘,但这一说话……真不愧是你这个老怪物教出来的。鸿东,要真输给了小姑娘的话,你可真没脸自称叔叔了!”
辜鸿东也大笑起来,当下也不客气的选了黑子,敏瑜执白,两人一来一往的下了起来……
落不过十余子,敏瑜吧便已经大概的掌握了辜鸿东的棋路——不是他们水平相差太大,事实上辜鸿东棋艺极高,或许还比不上辜老大人,但和敏瑜绝对在伯仲之间。但就如辜老大人刚刚说的,辜鸿东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下棋的风格和他同出一脉。
确定了辜鸿东的棋路之后,敏瑜的心里就踏实了起来,落子极快,看起来几乎不用思考一般,而辜鸿东脸上的轻松表情也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色慎重,但下子却丝毫不慢——他可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要是和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丫头下棋还要左思右想的话。就算赢了也等于输了。
但敏瑜的棋路他完全不熟,不出五十子,他便落在了下风,不到半局,便显露出了败象,等到一句下完,居然输了十九字,比辜老大人预期的还要输得惨……
“我输了!”辜鸿东看着棋局,虽然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了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黄毛小丫头,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丫头,说说看,他输在哪里?”辜老大人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却满脸鼓励的看着敏瑜,这个关门弟子果然比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更能给他挣面子。
“辜先生的棋艺其实并不比小女弱,说是伯仲之间也是小女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切贴的说,先生更胜一筹。”敏瑜并没有因为赢了就沾沾自喜,她实事求是的道:“但是先生输给小女却也不意外,第一,虽然先生和小女一样,都是老大人指点棋艺的,但不同的是,老大人在先生身上下的功夫更多,而先生和老大人的棋路也是一脉相承,但是小女虽然跟着老大人学棋,但老大人却并没有手把手的教导,更多的时候是慢慢的引导,加上老大人经常会让小女跟其他的几位大人学习和对弈,所以小女的棋路和老大人风格迥异。小女不过十余子便已经能够大概知晓先生的棋路风格,而先生却不可能仅凭那么十余子就判断出小女的棋路,相反,还可能会因为小女也跟着老大人学习而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知己知彼这一点,小女占了优势。”
“不错!”辜鸿东点点头,而后又道:“不过,你为什么不说你开局的时候故意用了老爷子惯用的开局,误导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深得老爷子真传也深受其影响,难以跳出他的棋路,独创自己的一套棋路呢?”
不但能探出辜鸿东的棋路风格,还不忘给他挖陷阱?这个小丫头真厉害!一直围观的人都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他们中不是每一个都会下棋的,也不是每个都看懂了两个人这一场厮杀,但是他们都知道辜鸿东棋艺极高,至少在肃州是绝无对手的。但是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怎么看怎么无害的小姑娘居然能把他给下输了,不得不说是见奇事,尤其这小姑娘还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丁敏惟的亲妹妹,那个和他们一样习惯直来直去的师兄(弟)居然有这么聪慧百变的妹妹,还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哈,被揭穿了!敏瑜暗自吐舌头,她并不意外辜鸿东能看穿自己的小伎俩,他要是连这个都看不穿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军师了,她比较意外的是辜鸿东会这般坦然承认他被自己给暗算了一记,不过,她却怎么都不愿意承认无辜的道:“有吗?没有吧!我不过是习惯那样开局而已!”
“你就装吧!”辜鸿东瞪了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丫头一眼,眼中慢慢的都是喜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爷子提起这丫头就两眼放光了,这样聪慧的学生又有几个当先生的不喜欢呢?
“丫头,还有呢?”辜老大人呵呵大笑,满脸的骄傲,这样的得意弟子他能不喜欢吗?
“第二,先生轻敌了!”敏瑜看着辜鸿东道:“在先生看来,小女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比先生的长女尚且年幼,就算从娘胎里就学下棋,也高明不了那里去。可是先生却忘了,小女既然敢和先生对弈,起码是有底气的,先生更忘了,女子最爱的便是面子,小女虽然年幼,但也一样爱面子。所以,小女就算不会只做有绝对会赢的事情,但也绝对不会做那种注定一败涂地的挑战,小女可不想输得太凄惨,让人笑话自不量力。”
辜鸿东点点头,他却是轻敌了,而原因也被敏瑜说中了,辜老大人神色稍微严肃了一些,看着他道:“这些年你虽然不说是事事顺心如意,但也差不多,军中上至吴广义这老家伙,下至刚刚入伍的新丁,对你都是敬重有加。渐渐地,你已经有些飘然了,忘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辜老大人的话让辜鸿东一阵凛然,起身恭敬的道:“儿子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确实是自高自得自满,儿子以后一定会时时警告自己的。”
“嗯!”辜老大人点点头,再和蔼的对敏瑜道:“还有吗?”
“第三,先生死要面子,所以被逼无奈的接受了小女以快打快的方式。”敏瑜微微一笑,道:“小女之所以能够稍一思索就落子,是因为小女和老大人经常对弈,习惯了老大人的棋路,以此推彼,自然也就能够将先生的棋路大致判断出来,加上平日也习惯了没有时间思索的下棋方式,所以加快速度对小女而言并非负担。但是先生却不同,先生是军师,在军中这么多年,定然已经养成了深思熟虑的习惯,飞速落子可不是先生的习惯。小女以自己所长对先生所短,自然赢得更轻松了一些的。”
敏瑜的话让辜鸿东微微一愣,她连这个都算计到了?
辜老大人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儿子,道:“没想到吧,从落第一子的时候这丫头就已经再算计你了,而你,又要面子又轻敌……你输得一点都不冤啊!”
“活该我输!”刚刚认输的时候,辜鸿东心里多少还有觉得是自己太轻敌了,所以才会输给敏瑜的念头,但是这一番话之后,辜鸿东心头的那些念头荡然无存,他甚至认为,自己就算慎重其事也未必就能赢敏瑜,不知不觉中,他把敏瑜当成了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而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晚辈了。
“最后,我们的身份不对等!”敏瑜却没有就此打住,她环视一圈,道:“先生是受人尊敬的军师,是长者,而小女不过是个养在闺中,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你我对弈,你若赢了,那是理所当然,甚至是胜之不武,你我和局,你便已经算输了,而像现在这般,小女侥幸赢了,你却已经算是一败涂地。但小女却完全相反,赢了是荣耀,输了却能说一句虽败犹荣。这样不对等的对弈,给先生一定的压力,当先生发现不那么容易赢的时候,必然求胜心切,当先生察觉到可能要和局,甚至要输的时候必然会失了方寸,而那却是小女的机会。”
“我服了!”敏瑜这番话说出来,辜鸿东当真是心服口服,他起身向敏瑜深深一鞠,道:“原本还以为自己轻敌这才输了,但现在看来,还未开局我便已经注定要输,我输得还真是一点都不冤。”
“确实不冤!”辜鸿东此举最欢喜的却是辜老大人,他笑呵呵的道:“这丫头早就已经出师了,我和她对弈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要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啊谁赢谁输呢?”
“连父亲也输过?”辜鸿东瞬间心理平衡了。
“不光老夫输过,李奇阳和张子韶也输过。我们三人与这丫头同时开局,这丫头以一对三尚能有输有赢,更别说只对付一个人了。”辜老大人的话让辜鸿东瞪大了眼睛,看敏瑜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看一个优秀的后辈,而是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了!
“那是因为你们担心打击太重,会让我没了信心和斗志,要不然的话我哪有赢的机会。”敏瑜可是有自知之明得很。
敏瑜的话让辜老大人哈哈大笑起来,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欢喜起来,他笑着道:“你们再来一局,都认真的使出自己的压箱本事来,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是!”他都这么说了,辜鸿东和敏瑜哪里还能推辞,当下重开一局,这一次辜鸿东固然慎重其事,敏瑜也一样半点不敢懈怠,比刚刚有看头多了,一局下完,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最后,辜鸿东还是输在了棋路被人摸清了这一点上,输了两子。
这一局完了,辜鸿东倒是意犹未尽,棋艺到了他们这般水平,找一个合适的对手真的不容易,但是敏瑜却不能再陪他下棋,她还需要给别人去拜年呢!她和敏惟只能告辞离开,倒让辜鸿东好生不舍。
“这丫头真不错!”敏瑜离开之后,辜鸿东也将那些拜年的晚辈一一遣走,最后只剩下他们父子和勇国公三人,勇国公这才称赞道:“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小丫头,居然那般的有全局观,可惜生为女儿身。”
“这话我不爱听!”辜老大人却反驳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子,所以心思更为细腻,布局更为小心谨慎,不露半点先兆?”
辜鸿东点头,道:“这丫头的棋路倒和她的推演极为相似,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取舍果决,真的是极为难得。吴叔说的没错,真是可惜了,要是个男儿身的话,我还真的找到后继者了。”
“听敏惟说她还没有及笄,我猜一定也没定亲事吧!”吴广义打起了主意,道:“老怪,我家老三的长子你也见过,一表人才不说,德行也不错,书读的超微差了一点,但性格好,武功也不错,要不你给我当个中人,去耒阳侯府探探口风,要是丁培宁家两口子觉得还可以的话,我马上请媒人上门。要是这个不满意,我可还有别的孙子,除去已经有了亲事的,挑哪个都可以。”
“你还是别打算了!”辜老大人摇摇头,道:“这丫头是七公主的伴读,她在宫里陪七公主读书的时候,九皇子隔三差五就过来找她,有的时候甚至逃课,可是皇后娘娘对此从来都佯若未见,对她还喜欢得不得了。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皇后娘娘一定早就相中了她,想把她留在身边当儿媳妇。”
“她当皇子妃?这合适吗?”吴广义更想说的不是合适不合适,而是太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好姑娘,嫁给皇子,从此规规矩矩的当个长袖善舞的皇子妃,真的是太可惜了。
“这丫头懂进退,知分寸,明取舍,更重要的是她清楚什么可以要,什么却万万不能伸手……皇后娘娘一直以来都只想将九皇子养成一个富贵闲人,但是九皇子的身份却注定了他身边必然有各种心思叵测,有野心的人,如果没有一个能掌握全局的皇子妃,谁知道他会不会走错路。敏瑜不但是哪个能够掌握全局的,也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听话的,皇后娘娘只要看到这一点,就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儿媳妇的。”辜老大人轻轻的摇头,虽然他也觉得敏瑜嫁皇子确实是可惜了,她这样的姑娘应该嫁一个有凌云壮志的男儿,而不是个富贵闲人,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他们能够左右改变的。
“唉~”吴广义叹气,要是早点知道,早点把这丫头定成孙媳妇那还有多好啊!
“二爷,有一位杨瑜霖杨公子来给您拜年了!”一个丫鬟打断了几个人的叹息。
“瑾泽?他怎么这会才来?”吴广义微微皱眉,道:“展羽,你说是不是杨勇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知道,但想来一定是遇上些小麻烦,要不然瑾泽那么知礼,怎么可能到现在才过来!”辜鸿东也皱起了眉头,而后又道:“我们也别在这里混乱猜测,还是等瑾泽来了好好的问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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