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策马行了好远,元愉却忽的勒马,猛地掉转马头往回疾驰而去,一行人不明就里,也跟着元愉往回而去。
还是在那个路口,那个孩子依旧坐在地上,脚边还是那一锭银子,他似乎碰也没碰,雨实在太大,看不清那孩子的样子。
元愉勒马纵身跃下,扯下身上的蓑衣向孩子走过去,却在为他披上的那一瞬,整个人僵直在那里。
“兆……兆儿?”他有些颤抖,又难以置信。原本只是心疼一个在雨中淋雨的孩子,却未曾想到,竟会是自己的儿子。
兆儿听闻有人唤他,抬头看见这一张青铜面具,扑进元愉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方才他就是看见那匹白马才冲过去的,殊不知被侍卫的刀剑吓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赶来的侍卫纷纷下马,不知是怎么回事。元愉将兆儿紧紧搂在怀中,用蓑衣将他裹住,自己的衣裳已然湿透。
“王爷,这是……”随行之人不明就里,不禁问道。
元愉抱起兆儿,翻身上马,“他是我儿子!”
一行人目瞪口呆,只有镇南未显露出惊讶。
“兆儿,你娘呢?”元愉似乎看见了希望,找到了兆儿那就一定能穆榕榕,难道穆榕榕也在平城。难怪他派的人向柔然追出几百里也未曾见到穆榕榕的踪迹,原是到了这旧都平城。
兆儿依偎在元愉怀中,瑟瑟发抖,嘴唇都紫了。“娘……娘……娘死了!”他放声大哭,声音已然嘶哑。
“什么……”元愉只觉一阵眩晕,穆榕榕她……“出了什么事?快告诉爹,兆儿!”第一次在兆儿面前自称爹,这孩子还在恐惧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元愉的声音也是颤抖,忽觉浑身冰凉,原本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也被浇熄,难道老天爷蓄意这般折磨他。
兆儿呜呜地哭,“外公死了,娘死了……死了好多人!”小孩子满眼的恐惧,浑身发抖。
元愉心中似堵上一块巨石,一时间难以呼吸,猛地将兆儿拥入怀中,脸颊紧贴在他的额头,眸中落下些晶莹的东西,不知是雨水还是泪。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