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黑衣人做了个手势,便向着穆榕榕的房间悄然而去,另一人则留在暗处放哨。
“吱嘎——”窗户半开,黑衣人轻轻一跃便进入了穆榕榕的房内,而宫人和侍卫们跟着御医乌压压在外屋跪了一地,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异响。
黑衣人悄然将窗户关上,一身夜行衣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神秘诡异,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缓缓向紫檀木的雕花大床走了过去。
床上的人儿呼吸不再气若游丝般,可是脸上却仍然没有血色,静静地躺在那儿还在昏迷之中。
黑衣人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那黑色的面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朗目若星子一般璀璨,眸中透着凌厉与霸气。他看着她,眸中霎时涌上的温柔瞬间将那霸气与凌厉掩了去,只有柔情与闪动的晶莹混合在一起。
元愉摘下蒙在脸上的面纱,露出他那张俊朗的脸,一抹微笑浮在嘴边,是因为又见到她了吧。
他伸出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她的唇,想要将她紧拥入怀。
“你们都傻了吗?不说话就能保住你们的脑袋吗?”一声叱问从外屋传来,是元恪的声音。元愉只是抬眼望了望将他和元恪隔开的雕花木门,没有动弹。
“回禀皇上。”是一位老医官的声音,“不是臣等没有尽力,而是此时的婕妤娘娘她……她赴死之心已决,不愿醒来啊。”
“什么?不愿醒来!”又是元恪的声音,“尔等医不好已是欺君,现在还将责任推到榕婕妤身上,该当何罪!”元恪显然是怒了。
外屋又是鸦雀无声。
元愉小心执起穆榕榕的手轻轻摩挲,“你为什么不愿醒来?”他扶着床沿缓缓地跪在床前,手肘撑在床沿上,这样他便能够更近地平视她,“你就真的那么想死去?”他望着她,言语中满是失落,将她的手缓缓贴在他的脸上。
她的指尖有淡淡的温暖,他轻轻摩挲着。
她安静地睡着,一丝反应也没有,若不是她尚有呼吸在,他几乎要以为她已经离他而去。
他深深叹了口气,心似刀绞。“醒来?可好?”那眼中满是晶莹,语气已是乞求。
吻,轻轻地印在她的指尖,久久地不愿松开。
突地,屋外有脚步声快速向屋门靠近而来,不等元愉藏匿,来人已身至门前,“吱嘎——”门开了。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