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洛阳?”元愉眼中黯然,低下头去轻叹一声却不语。督伦用原本为自己父亲治病的仙草救回了穆榕榕的命,他知道这绝不是督伦存心要篡位,可督伦为此而失去了父汗,甚至会抱憾终身。再者,督伦在战场上还不知是死是活,他与督伦有君子协定在先,怎能就这样不辞而别。他元愉怎是不守承诺之人,岂能就这样带走她。
“怎么了?要是不想去洛阳,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去平城或者我的家乡都可以,你想去哪儿我就随你去哪儿。”穆榕榕以为元愉不愿勾起曾经的回忆而心中排斥,殊不知他的心里却并非如此。她伏在他肩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榕儿,这事……还是再议吧。”元愉亦是苦涩,手臂支着膝盖,起身离去。
“元愉?”穆榕榕看着他的背影,僵在原地,不明就里。为何突然觉得二人的心突然相隔了好远好远的距离。
“榕儿,我累了,想早些歇了,你也快歇了吧。”元愉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回头一笑,却是僵硬,缓缓步进房中,却不是穆榕榕与兆儿的那间。
夜风有些凉,穆榕榕独自待在院子里,怔怔看着元愉离去的背影,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裳,边城的夜,着实有些冷。她凝视着他紧闭的房门,眸中有些东西在闪动,鼻子竟有些酸。
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为什么说变就变,究竟原因是什么,她想不明白。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方才的温存是否只是幻影。
悻悻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起身回屋。
而元愉,则靠在门上,聆听着屋外穆榕榕的动静,满眼的苦涩谁人能知,他的心好似压上了一块大石一般的难受,难受到喘不过起来。。
轻轻地叹息,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翌日,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
穆榕榕几乎是一夜未眠睁眼到天亮,一大清早兆儿就嚷着要去将那几个泥人买回来。穆榕榕拗不过他,毕竟是昨日答应过孩子的事,自是不能反悔。
路过元愉的屋子,她想要唤他,却又在门外止步,耳朵贴在门上聆听了一会儿不见里内有什么动静,于是也就没有打搅他,自己领着兆儿出了门去。
元愉的房中,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挤了进来,光束下有微尘飞扬。他靠坐在椅上,看着那渗进来的阳光,一直听着穆榕榕的脚步声远去。
他一整夜都坐在这里,不曾挪动,一整夜想了许多许多。他当然知道刚才穆榕榕来到了房门外,不愿出去见她,也是心中两难而不愿面对她吧。
轻微的敲门声,“笃笃笃——”似有似无。
元愉诧异,穆榕榕才刚出去,这院外又会是谁?
“笃笃笃——”敲门声继续响起。
会是谁?元愉站起身来正欲出门,却听得院门吱嘎一响,打开了来。
元愉匆匆拉开房门,却见得院中,岚珍一袭粉裙立于树下。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