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愉怔住了,久违的温暖和魂牵梦绕的气息,他那双坚毅的眼中一时也迷蒙上一层水雾。
“我知道你在怪我,能不能……听我解释。”穆榕榕紧紧抱着他,泪已滂沱。
“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已明显。”他口中呵出的热气却终是汇成这样一句冷漠的话语。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她抱着他不肯松手,生怕稍稍一松开,他就会消失掉。
“好,我问你,我告诉你在蠕蠕军中等我去找你,你为何不辞而别?”元愉没有回头,却是任她抱着自己。
“那一日我原本是在督伦帐中等你的,是哲伦他硬是要带我走。”穆榕榕回忆起那个夜晚,一切是那么惊心动魄。
“郁久闾哲伦?”元愉冷哼一声,“那一日哲伦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怎能带走你,还能将你带到洛阳?”元愉质问。
“开始是哲伦将我带走,可是后来陆凌来了,就……”那一夜的事情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
“陆凌吗?他一直失踪,就连我的人也没有找到他,你可是在说谎?”元愉问道,话语中尽是冷漠。
“我没有!”穆榕榕觉得心头堵得慌,“真的是陆凌,他带我回了洛阳。”
“好,我且信了陆凌带你回了洛阳,可你在洛阳这几个月为什么一点音讯也没有?甚至连一封信也不曾捎予我?你是存心不让我知道还是元恪让你这样做?”他胸口剧烈起伏,情绪有些难抑。
“我捎过信给你啊,还有好多封信,我为了不让恪哥哥知道,专程转给你母妃,让她派人给你送去的呀。”穆榕榕一头雾水,她送去了那么多信,不可能他一封也未曾收到吧。
“捎给我母妃吗?你确定?”元愉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有洞察的光。
“是啊,我亲自派人送到你母妃宫中的。”穆榕榕说。
“我母妃宫中?”元愉反问。
“是啊,送到宫中的。”穆榕榕答。
“呵,到现在了你还在说谎!”元愉猛地挣开穆榕榕的双臂,转身直视她,那冰冷的视线叫人胆寒。
穆榕榕被这一挣,踉跄退出两步才站稳身子,“我没有骗你。”她看着元愉的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冷漠。
“我母妃早在我出征之后就搬进了王府,早已不在宫中,你又是如何在宫中找到她的?你连这个也不知晓,还敢说你曾送信于她?”元愉无情的质问中带着愠愠怒火,他看着眼前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忽然觉得好陌生,原来她真的变了。
“我……这……”穆榕榕语无伦次,“不可能,我明明叫翠儿……”她没有再说话,被她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莫非……
“还想要自圆其说吗?”元愉冷冷地看着穆榕榕,眼中却满是凄凉,“我想对于他……你也不必解释了。”他的视线移到穆榕榕的肚子上,那里曾经孕育着他们爱情的结晶,原本他就快要做父亲了吧,而今日那个生命已经不在,他也不想多问。
穆榕榕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紧紧咬住嘴唇,他们爱情的纽带也失去了,难道说一切早已注定?纤纤玉指骤然收紧,紧紧抓住腹部的衣裙,那般的心痛,唯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公主,自重!”元愉抛下这冷漠的话语,径直转身离去,只留下穆榕榕站在原地。
冷风拂过,却比不过她的心冷。
空气中有爆竹的气味,夜空中有丝竹的声声缠绕,大殿中推杯换盏的喧哗声不绝于耳,此时这一切仿似一声声嘲笑冲击着她的灵魂。
她的心仿似被利刃一寸寸剥离,鲜血淋淋。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