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殿中,晚宴还在继续,走到殿门外碰上了挺着大肚子的兰昭仪。
她抚着肚子被宫女搀着往外走,眼看到穆榕榕之后她顿了顿步子,那双娇媚的眼从穆榕榕身上又滑到督伦身上。
兰昭仪轻哼一声从穆榕榕身边擦过,“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那么贱!”她讥讽的笑声在夜风中回荡,渐渐远去。
穆榕榕深吸一口气,没有搭理她。
“她好像不喜欢你?”督伦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抚着肚子的妖娆身影,又转头看穆榕榕。
“你管得真多!”穆榕榕丢下一句便向殿中走去。
元恪在殿中已经喝得有些微醺,脸上隐隐泛着红晕,看着穆榕榕走进殿来不禁露出暧昧的笑容。
“榕儿快来!”他拉了穆榕榕在他身侧落座,“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若是再不回来,朕就要去找你了!”他说笑,为穆榕榕将酒斟满玉樽。
“皇上赎罪,榕儿许久不曾见过姑父了,一时多聊了几句。”她瞥了一眼督伦,眼中在掩饰什么。
“哈哈。”元恪笑了起来,“朕与你说笑呢,来陪朕饮一杯。”元恪似乎心情甚好。
“是。”穆榕榕顺从地接过玉樽,掩面饮尽。
元恪见状,大喜,亦是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
于皇后余光瞥了一眼这二人,面上始终保持着母仪天下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些什么。
“皇上。”穆榕榕为元恪将玉樽斟满美酒,“榕儿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可否答应榕儿。”话语间已是双眼含泪。
“榕儿有何事,但说无妨。”元恪本就有些醉了,在看到穆榕榕这副可怜的模样,自是心疼不已。
穆榕榕假意欲言又止,又佯装以衣袖拭泪,“也罢,还是不要劳烦皇上了。”
元恪一见穆榕榕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瞬时慌了神,“榕儿怎么了?有何事你直说便是,朕一定答应你。”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暧昧的模样丝毫并不避讳还有群臣在场。
穆榕榕吸了吸鼻子,“榕儿听姑父说起姑母如今重病在床,恐是时日无多,她老人家一生无后只有我这个养女。”她又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所以恳请皇上让榕儿去病床前照顾姑母,以尽孝道。”她的声音已然哽咽,这一次不是装的。
元恪想了想,似乎对穆夫人卧病在床的事有所耳闻,顿了顿也就答应了,“好,朕明日就安排人送你回尚书府小住几日。”
“谢皇上!”穆榕榕闻言就要向下跪去,其实何须几日,只消一日便可,她低头掩藏着自己得逞的笑意。
“榕儿快起来。”元恪连忙扶住她,“难得你有一片孝心,穆夫人定会好起来的。”
“谢皇上,但愿如皇上吉言!”她低头拭泪,却是想掩去自己的心虚,瞥了一眼坐在下手的督伦,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樽看戏一般地看着她,嘴角一抹玩味夹杂着得逞的笑意,仰头将樽中美酒饮尽。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