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愉迅速将身子一侧,那支弓箭擦着他的肩头而过,他回身看哲伦,“你为何不杀我?”他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哲伦若真的铁了心要杀他,是不会让他能够有避开的空间的,除非哲伦压根就没想要真的射中他。
哲伦收起手中的大弓,望了一眼天空中清亮的明月,“我欠你一刀,我会还的。”语罢转身离去。
黑暗中,督伦缓缓走来,眸中道不清的情愫,在月色下冷若寒冰。
……
两日之后。
穆榕榕坐在椅上绣着那只香囊,正是督伦向她讨的那只,最近她无心思做绣活,这只香囊也就迟迟没有绣好,上面的图案还有一角就快完工了。今日大概便是元愉要离去的日子吧,她总觉心惊,不知为何。
晴儿匆匆跑来,“不好了,夫人!”
“什么事?”穆榕榕慌忙放下手中的香囊,抬头问晴儿。
晴儿还喘着粗气,“哲伦殿下他,被关起来了。”
“哲伦?怎么回事?”穆榕榕有些着急,这些年来她就像亲弟弟般看待哲伦,乍得听闻这个消息怎能不着急。
“我听说是可汗的叔父将派人将哲伦抓起来关进大牢了,说是……殿下善用了可汗的弓箭,说哲伦殿下窥视汗位……”晴儿亦是着急。
“这怎么可能!”穆榕榕看了一眼那挂起的大弓,那是柔然人赋予他们可汗神圣的象征,只有可汗才可以用,其他人若是擅自逾越,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督伦明明在那日已经将哲伦私自拿走弓箭的事处理好了,也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为何会被那个图谋篡权的叔父郁久闾那盖知道。莫非先将哲伦铲除也是他们的叔父——郁久闾那盖阴谋的一部分,一向小心的兄弟二人这次正好被钻了空子。
“夫人,你也别太担心,可汗一定有办法的。”晴儿安慰道。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穆榕榕轻叹一声,“将兆儿带好,别让他乱跑。”
“是。”晴儿恭敬地答了,退了下去。
穆榕榕靠在椅背上,隐隐感觉督伦将面对的是一场腥风血雨,内忧外患之中,他肩负的是与他生命息息相关的使命。
“夫人。”又是晴儿的声音,“帐外有人求见。”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