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雪花漫天飞舞,一片银装的世界。
身着戎装手持兵器的将士,乌压压地聚集在洛阳城外,浩浩荡荡的军队一直蜿蜒至数里之外。
那城下为首一人,身着玄色铠甲,头顶胄盔上的红缨风中翻飞。晶莹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在他的肩头。他那双朗目中为何有一丝凄凉。
城墙上早已密密聚集了弓弩手,个个瞄准他身后的军队已蓄势待发,而他骑在火红的骏马上,退在弓箭射程之外,他的身后亦是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个个皆已搭弓随时准备放箭。
这个浑身透着霸气的男子,除了元愉又还会是谁。只是多日不见,他的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沧桑和黯然神伤。
沉重的开门声,城门随着铰链的吱嘎声响缓缓放下,似一座桥架在护城河上。
一人拍马而出,身着玄色铠甲身披红底黑面的大氅,而他的身后紧随着数名侍卫,来人正是元恪及他的御林军侍卫。
元恪在城墙下勒马,刚好与元愉保持了一箭的射程。
“三弟,你带兵班师怎的也不通知朕一声?”元恪骑在马背上,口中说出的话在这个冰冷的冬日皆变成了白烟。
“皇上真是谦虚,臣弟的行踪皇上何时不知晓了?”元愉话中有话,自是不留一点情面。
元恪面露愠色,知晓自己放在元愉身边的探子已被发觉,不由得笑得有些尴尬。
两个有些神似的男子视线相撞,碰撞出似刀光一般的火光。
正当此刻,一个女子自城中冲了出来,一身彩衣在风中翻飞,衣袂被风鼓起,就似仙女一般飘然而至。
穆榕榕看着那个骑在火红骏马上的人儿,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片片雪花飘到她脸上,凉凉的。她向着元愉奔跑而去,恨不得马上就扑进他的怀抱中,她眼中有迷蒙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榕儿?”元愉一时竟痴了,幻想过多少次与穆榕榕相见的场景,却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在此。他傻傻地看着那个向他奔跑而来的女子,眼中的冷凝旋即被温暖的情愫取代,连双唇也有些颤抖。
此刻,天地万物似乎都失去了颜色,浮华褪尽。万军之中,冷酷的兵器中,那一抹红粉全然不顾她身前身后数以千计的弓弩,迎着风冲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任何一方放箭她都会死于非命。可她已全然顾不得这许多,她的眼中只有那个俊朗的男子,那个她愿意用生命去爱的人。
元恪与元愉二人见穆榕榕竟只身跑进了最危险的禁地,都不禁大呼,“不许放箭!”
却哪知,一支冷箭不知从何而来,穿过纷纷扬扬的雪花就向着穆榕榕而去。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