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儿?”元恪透过元愉的背影看见了穆榕榕,坐直了身子,一脸不可置信。
而元愉却已石化,直直地看着穆榕榕,连心跳也似乎停滞。为何她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地出现,让他毫无准备。浑身的血液似乎也凝固了,耳中唯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穆榕榕怔怔地仰头看着元愉,眸中晶莹闪动,那种酸涩的感觉让她难以控制自己心头想要落泪的冲动。刚才他说,她和督伦才是一家,他不愿过问。穆榕榕衣袖之下的纤纤玉指紧攥成拳,连指甲嵌进了肌肤里也浑然不觉,为何要来呢,为何一走到门边便听到这些。难道,这就是他今日一直避开她的缘由吗?
二人僵持在原地,凝重的气氛令人窒息。
“榕儿,你怎么来了,快些进来。”元恪察觉到了什么,霍的站起身来步到门边,原本想要拉住她的手,却向她伸出了手去又收了回来,拍了一下元愉,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搀她。
“哦,我听说哥哥今日受了惊,过来探望一下。”穆榕榕低头,径直走进房中,衣袖擦过元愉的手背。
“多谢榕儿挂怀,为兄没事。”元恪想要打破这沉闷的局面,却一时显得无能为力。
“皇兄,我先退下了。”元愉依旧站在门边,还是刚才开门的姿势,他微微回头,却未曾看穆榕榕。
“三弟,再坐会儿。”元恪一边说一边却看向穆榕榕,她依旧低头,嘴唇轻抿。
“不了,你们聊。”元愉没有留下任何回转的余地,径直离去。
“三弟……三弟……”任凭元恪在身后唤他,也是不理。元恪轻叹,只得摇头,回首转身之时却见穆榕榕眸中已是落下泪来。“榕儿……”
穆榕榕慌忙拭去脸颊上几滴晶莹,吸了吸鼻子,“哥哥,我只是……沙子迷了眼睛。”
元恪苦笑,拍了拍她的肩头。这房中哪来的沙子,抑或真的是沙子,又岂能真的落下泪来。
元恪撩了袍角,在穆榕榕身边坐下,“三弟心中也是苦楚,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听见。”穆榕榕抬头,努力扬起笑脸,为何那面容竟是扭曲。
元恪看着她伤心的样子,甚是怜悯,她总是这样故作坚强,殊不知更暴露出自己的软弱。
“三弟的心,我最是了解。”元恪顿了顿,“为了保全你和督伦,他带伤策马近千里回到洛阳,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你……可知晓?”
穆榕榕身子一怔,听陆凌说元愉失踪之后只见得边城自家院门外有斑斑血迹,难道……
“三弟去于府,也并非刻意,同样是为了你和督伦,你……可也知道?”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