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穆榕榕翻身下床,难道是督伦?不待陆凌去搀她,就径自跑出了房间。
堂屋的大门紧闭,里内有烛光闪烁,气氛却觉沉闷。
“京兆王,容姐姐近来可好?”却是哲伦的声音,虽这声音与督伦又几分相似,可穆榕榕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榕儿她……也许不太好。”元愉轻叹,却是无奈。
“京兆王,我哥哥让我来传话,请你将容姐姐带走,再也不要回来。”哲伦说得急迫,似乎有事发生。
“带榕儿走?”元愉似乎有些吃惊,“难道你哥哥忘了同我的约定?”
“不,他没有,只是……”哲伦深叹一声,凝结了无尽伤感,“哥哥此一战大败于吐谷浑,若不是他的侍卫拼死相护,他恐怕早就死在了战场上。如今他身负重伤,又因着父汗的事情在众部落面前威严扫地,倒是我叔父在吐谷浑乘着夜色偷袭柔然的时候带兵击溃敌军,现下叔父在子民心中地位极高,各部落中站多数的首领都拥护他做可汗,少数的部落虽并没有支持,却也保持着中立。”
“什么?这只不过是几日的事情,竟发展成了这样?”元愉猛地一拍桌子,心中怒气正盛。
“是啊,哥哥现在身受重伤,叔父美其名曰要将哥哥治好,却是将哥哥软禁了起来,哥哥身边全换上了他的人,现在哥哥是步步为营啊!”哲伦说着,话语带着哭腔,这个大男孩哪里能承受这样的压力。
怎么会这样?穆榕榕只觉浑身冰凉,为什么元愉根本就没有提及过督伦上了战场?若不是她今日听到,还不知他会隐瞒多久,登时心中无名火起。
“你哥哥这样作战勇猛又有智有勇之人,怎会败得如此之惨?我始终不相信!”元愉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
“依京兆王之见,对此事有何看法?”哲伦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小心地问元愉。
“依我看来,你哥哥的兵士之中定有奸细,若非如此怎的会让吐谷浑占了上峰?”元愉面具下凌厉的眼闪着洞察的光。
哲伦点了点头,“我哥哥亦是如此分析的。当时虽有百姓知道哥哥带兵突袭吐谷浑,可作战计划与埋伏地点却是机密,而我哥哥在原定的埋伏地点扑了个空,却从背后遭遇了吐谷浑的袭击。这若是没有细作出卖,怎么这般!”哲伦胸口剧烈起伏。
“若我没有猜错,此幕后主谋定是你们的叔父,而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在战场上置你哥哥于死地,从而将自己推上可汗的宝座,如今,他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元愉拳头攥紧,青筋直冒,却不禁想起岚珍来,难道……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