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从后方策马而来,“王爷——”
“怎么回事?”元愉问。
“王爷!”镇南喘着粗气,“我军后方受了埋伏,军中又有叛将里应外合,现已……溃不成军了!”
“什么?”元愉的瞳孔骤然收紧,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叛将是谁?”
“是平西将军——高远!”镇南说得咬牙切齿。
“是他?”元愉深吸了一口气,高远随他征战多时,智勇双全。元愉在军中排除了许多元恪安插的细作,为何他独独将高远忽略了,他是高肇的侄子,也就是兰昭仪的表哥。与元恪里应外合自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才知道又有何用。
“后方来了多少人?”元愉问镇南。
“约莫二十万左右。”镇南如实回答。
什么?二十万?他的三十万大军竟败给了元恪二十万精兵。
元愉拽紧了拳头,关节处隐隐泛白,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元恪已经拥兵二十万。他抬首环视城墙上的弓弩手,他们不过是幌子罢了。
元愉终于明白了元恪此次的计划。
故意放出风声穆榕榕在宫中,因为他料定元愉定会率兵班师,届时关闭城门造成元愉逼宫的假象,落下口实。以穆榕榕作为诱饵在城下与元愉讨价还价,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转移元愉的注意力。而元恪以一年时间迅速集聚的二十万精兵就借这今日的大雪天气包抄到军队后方再与高远里应外合将元愉的大军一举击溃。
难怪他这样轻易就答应了将穆榕榕还给她
“元愉……”穆榕榕有些害怕,不由得抓紧了元愉的手。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感到不安。若不是她出城来劝诫元愉,恐怕他也不会在城外逗留,也就不会被元恪包围,说到底此事她也有责任。
元恪策马靠了过来,“榕儿,做得不错!”他似笑非笑看着元愉,眼中透出胜利地笑意。
“你们?”元愉自嘲一笑,冷眼看向穆榕榕,今日的穆榕榕实在留给了他太多疑问。
而此时元恪的御林军早已将元愉团团围住,利剑已驾到了他的脖子上。
“元恪,你!”穆榕榕怒视他,他这一句话无疑将她和元愉的关系推下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还装什么呢?走吧!”元愉淡漠地一句话,剧她千里之外,拥着她的手臂缓缓地松开。
“元愉,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穆榕榕摇头,她了解元愉,此时再来解释又有何用。
飞舞的雪花瑟瑟落下,杀喊声也已平静了下来,三十万大军竟这样迅速便被收服,真是太感意外。
元愉仰头望向天空,冰冷的雪花飞坠他的面颊。他那双朗目中尽是凄凉,原本就已决定放弃江山与权力,只求与穆榕榕长相厮守,今日却是被她送进了圈套,溃败在元恪手下。
事已至此,叫他情何以堪。
忽的,他仰天大笑,自嘲……凄凉……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