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么样?”陆凌跳下马来,一把将元愉扶住,他浑身的伤让人不禁心惊。
“我……没事,你快去找人,来……接榕儿,还有……找医官。”元愉喘着粗气,身体更加难受了,或许今日就将丧命在此。他抱着穆榕榕的孩子,这婴孩虽不是他的骨血,但他却已将她视作己出,只要是她的孩子,他元愉就一定会全心去呵护。
陆凌看他这么重的伤,眉头紧皱,“你忍耐一下,我这就去找医官来。”匆匆上马,往山下狂奔而去。
元愉俯首看着怀中的婴孩,眸中闪现出一丝柔软,微微俯首在她的额上轻吻一下,就似那是一件珍宝一般。
……
穆榕榕无力地靠坐在督伦怀中,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那般慈爱的双眸似能融化冰霜。
恍然看见元愉缓缓走来,怀中是安睡的婴孩,她又惊又喜,却又在瞥见元愉满是伤口甚至都无法抬起来的左臂时,眸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深深的心疼涌上心底,那样的痛就似乎痛在自己身上。
“京兆王!”督伦满是感激,冲了过去,“谢谢你!”看着身负重伤的元愉,一时语塞。从元愉怀中接过安睡的孩子,心中的感激难以言喻。怔怔盯着他无法动弹的伤臂,不禁热泪盈眶。
“无妨。”元愉强撑着一笑,凝结了太多伤痛。胸口越来越痛,就似有一块大石渐渐压下,要将他窒息。他看着穆榕榕,强撑着身子一步步挪了过去,为她扬起一个胜利的微笑,面容却是这般扭曲。
那盖说,这毒是没有解药的,在死去之前能够再看一眼穆榕榕,也就知足了吧。
“榕儿,没事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元愉一步步向她挪去,连说话都已是吃力。穆榕榕眼中有晶莹的泪珠,她不知元愉怎么了,却是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榕儿……”元愉低低一唤,还未走到穆榕榕身前就直直倒了下去,口中呕出一口污血来。
穆榕榕惊叫出声,慌忙去擦拭他唇角的污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她感觉到了恐惧,似乎他就要离她而去。
元愉嘴角拉出一抹弧度,喃喃开口,“没……没事,只是太累,休息一下……便好。”穆榕榕身上的祢罗香又散发出阵阵幽香,他感觉到他体内的毒素在侵蚀他每一寸筋骨,似乎每一个细胞都要炸开。“
“京兆王,你……你中毒了?”督伦冲了过来,扶住元愉,却听得一阵弓弦的震动声,一支弓箭直直向着元愉而来,督伦来不及多想,闪身挡在了元愉身前,那支弓箭直直刺穿督伦的左胸。督伦痛苦地捂住肩头,瘫坐在地,瞬时脸色惨白,血流不止。他捂住左胸,已是说不出话来,生命危在旦夕。
“督伦——”穆榕榕惊叫出声,回头一看不知郁久闾那盖又从何处窜了出来。他眸中阴森的冷笑,似夜中的鬼魅,叫人看了害怕,他手中还握着弓箭,一步步向他们紧逼而来。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