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念君。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不自然地低头搅动着杯里的咖啡，顺时针逆时针的方向交替着。我知道他心情很烦躁，我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他提起那件事。

　　“你答应过我，十八岁生日，帮我实现愿望，可是我生日那天，你没有出现，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江明，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念君，按中国的习惯，你还是该称呼我一声‘叔叔’，直呼姓名是不礼貌的。”他放下铁勺，用餐巾轻拭着双手，抬头看着我，已是满眼厉色。

　　“可是我喜欢叫你江明，这也不是什么美国习惯，纯粹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明白吗？”

　　我如此说，他一定会认为我很大胆，比他认识的所有女孩都大胆。

　　原本我打算放弃，可是那晚，听妈妈提起她和爸爸的过去，所有的事，从她十六岁到三十岁，包括成姨和顾姨的种种，我便不想再退缩。

　　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更何况，他没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是因为他正和前妻办理离婚手续呢。

　　我喜欢他，一直喜欢他，我不认为这份感情比当年妈妈与爸爸之间的淡薄，相反，情意至浓，我已无路可退。

　　“这是不对的。念君，你还年轻，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你不能将它和依赖、崇拜混淆，如果曾经我对你的照顾，让你产生了这样的困惑，那么从今以后，我会与你保持距离。而你，因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不是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浪费时间。”

　　他还想劝说什么，却被我的笑意打住。

　　我说：“我不认为你是老头子，对我来说，你就是江明而已，是我最喜欢的人，其他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认为，你现在最好想想，究竟该如何信守承诺。我的十八岁愿望已经告诉你了，你如果真的不答应，那我就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为止。” 如果我们曾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