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那个女子,又要怀上净水彻的孩子,又要替他挡一切情海风波,段落水只要想一下,就觉得苦不堪言起来。
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怎么答应的……
凌雪宫。
窗外的雪,早已经停了,只有凛冽的寒气,被包裹在夜风之中,还在来回地吹拂着。三更的更鼓,已响了两遍,一次归于沉寂。
算算时间,午夜已过,凌贵妃却仍旧睡意全无。
她站在窗内,手扶着窗帷望着外面来去匆匆的太监与宫女,只是未语,一抹烛光映照在她的脸庞,忽明忽暗的光源越来越淡,如意站在她的身后,却看不清楚这个女人的一点感情。
“贵妃娘娘,午夜天寒,不如奴婢去给您拿一件……”虽然未央宫里生着暖炉,但总归凌贵妃为一宫之主,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倾城贵妃,若是病了。皇上怪罪下来。不是自己能够担待的了得。
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凌贵妃回头一看,却是自己近日来,已经见过多次的一位太监。那位太监,正是韵妃宫里的人……
心里,有什么不详的感觉划过,凌贵妃微微一怔,眉蹙了蹙,却并示开口。
“娘娘万福。”那个太监甚是年轻,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一看到凌贵妃,人就先跪了下来,在行了个全礼之后,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要知道,深夜惊扰六子,是大不敬的罪过,就算是自己,倘若不是为了送这个重要的消息,自己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未经通传,就跑到了凌贵妃的寝宫里来。
可是,凌贵妃却没有怪罪这个太监的意思。
要知道,这人从韵妃的宫中来,自然是为了韵妃的事,韵妃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所以,凌贵妃并没有发怒。她只是轻轻地抚了抚额头,然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用略带倦意的声音,淡淡地说了句:“行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凌贵妃的声音,依旧是冷,仿佛这入冬般寒气逼人。她望着那个小小的太监,一向颐指气使的眸子里,第一次地浮现出一抹说不出的迷惘。
小小太监终于说出话来。他望着凌贵妃,低低地禀报道:“禀告贵妃娘娘,韵妃娘娘她,在沁香阁里不幸没了……”
没了,今日白天,还和她淡然地说着未来以及过去的那个韵妃,竟然没了?
凌贵妃的手心握紧,再握紧,她慢慢地抿紧了唇,然后,定定地站稳了身体,只是在如意的扶持之下,准备坐到前面的锦凳之上的时候,身体似乎晃了一下。
帘外雪落,冬意阑珊,狐裘不耐五更寒。
凌雪宫内一片寂静,一个瞬间,仿佛就是百年。
凌贵妃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来来去去的身影,听着交错复杂的脚步,白雪将窗外的湖水映成淡蓝,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水面上倒影出镜像,却是一片无尽的苍凉。
“查清楚了没,是怎么没了的。”凌贵妃接过了如意递来的狐裘披肩,慢慢地披在了肩上。感觉到暖意自来的时候,她将狐裘拉了拉,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得更紧一点——明明这室内是如此的温暖,可是,为什么,凌贵妃直觉得有一股寒气,正大脚底冒起呢?
“回禀贵妃娘娘的话……”似是什么不为外人所道的话。警觉的太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宫婢,还有一直地站在凌贵妃身后的如意,放低声音,轻轻地说道:“……是上吊吊死的……” 重生之公主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