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床上依旧虚弱的娘却一脸的不解,对大夫所说之事似乎百思不解。
“相度,你们……在说什么?”
以前,我听娘叫爹的时候多是称‘老爷’,而如今看来,似乎那都是她有意而为,目的,怕也是为不招惹这辑府一群女人的嫉妒而致使造成麻烦吧。
“娘,大夫说您有孩子了,我以后会有妹妹了……”我亦是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跑到床边双手抱着娘的手臂,兴奋的对他说着。
而我口中的‘妹妹’,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我会脱口而出便是‘妹妹’,为何不是弟弟?
“为何是妹妹?也有可能是个弟弟不是吗?”爹似乎也觉得我的话说得有些离谱,只是因着这个好消息的关系,那张脸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而这话听着也就更像是宠溺之语了。
“你是说?……”娘虚弱的声音颤抖着,眼光里亦多出了些泪意,喜极而泣,这种兴奋,是在收我做女儿之后,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怀了孩子?”
娘说着,那温柔的眼睛直视着爹,似在等着他给自己再次确认那答案。
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可那样的肯定、真切,我想即使是我,即使这是个谎言,我亦会不顾一切地去相信它,更何论是娘呢?她是深着着这个男人的啊。
自那时,娘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着孩子后,心情便不由得好起来,话亦比之前多了,只是身体依旧虚弱,容不得多作劳累。怀胎之喜另她忘却之前的不快,连那日山苑发生的一切也亦有提及,而在爹的特意吩咐下,下人自也不敢在娘面前提起任何可能导致娘心情不畅之事。
可那柳媚颜与孟红箩,却一直被关着,爹也未有要放的意思,直至过了几日后,娘的气色犹如大夫口中保住胎儿与娘活过来的‘奇迹’般,一天好过一天,只几日,除了手臂与身上的擦伤外,似乎已经好了大半。
爹也放下心,不再是每日坚持陪在娘身边,可这一放下心,那柳媚颜与孟红箩,想来也是该有结局的了……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整个辑府除了我与娘之外,却似乎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亦战战兢兢。
因为爹说过,今天要彻查那日害娘跌落假山之事。而整个辑府,似乎是无人不知,我在御医宣布娘无救之时,指着柳媚颜,说他将娘推下假山,自然,他们也记得,我指着孟红箩说……是她另娘差些胎死腹中。
而知道我这话非真话的,除了柳媚颜、孟红箩与周津滟之外,却并无他人了,而偏偏他们三人的话,爹多半是不信的。
辑府的山苑里,同样是那个假山上的亭子,爹负手而立,我则是站在他身后,显得有些怯懦,却只有我知道,我是不想露于人前,想用这份怯懦换取爹更多的信任,让他信我不可能会对他撒下谎言。
这小小的心思,我知道,不会在我与他之间带来什么危害,甚至于我知道,就算他事后知道了,也定不会有太多的责难。我亦知道,就算他知道我说的是假话,我诬陷了孟红箩,他也依旧会严办孟红箩的。
可若我不撒这个谎,我知道,他的心里定会背负上一份对孟红箩的歉意,更不会理直气壮的做这一招‘杀鸡儆猴’,以保娘日后的万全。 妖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