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爹不想你出现自有他的道理,而且,这也一定是为了你好。”辑留影带我回了‘漫天飞舞’,准备离开时,对我淡淡的说着。
虽是很淡的语气,可我还是听得出那里面藏着的关怀之意。这辑家,除去爹娘之外,他,恐是第一个当我是‘辑家人’的人了。
他踏出房间,然后便将我的房间上了锁,甚至,还吩咐下人守在园中,我在房里听着他毫无波澜的声音,另下人乖驯的称‘是’。
他的声音,即不张扬,亦不沉静,是那种平淡地,乍一听不会有任何感觉的声音,但只要他的语气里,带上那少有的情绪后,便是独一无二的特别。
辑留影走后,我一人在房间里坐着,实在无聊,心里又想着那突然出现的皇帝。也不知,他来辑府是否与我那日在晟宪殿内听到的事有关。若真如些,那爹,他会如何应对?
想着想着,心里越觉得不安。
突然,我听到赝鹰的声音,尖细,锐利。似在遥远的空中独自长鸣。
心一横,我拿出披风,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披在肩上,向着那道紧锁的房门走去。
赝鹰在辑府上空盘旋着,时不时的厮鸣,听着竟有些凄凉意味。
我朝着大堂而去,因为步子小,那繁琐的裙摆及过长的披风又显得过于牵拌,而心里又急切的想要去看看大堂内究竟有何事。而这一急,本就很慢的步子便更不能如心意了。
赝鹰依旧盘旋在空中,而且,似乎一直在那一小块地方不停的飞着,那里,是皇帝所在的大堂。
我急急的跑着,整个大堂是个院落,辑府最大的院落,名叫迎松堂,原本在大堂外的侍卫已在迎松堂外站成了同样的两排,依旧纹丝不动。我没有去多看,只是越过他们,走进迎松堂。
而进去后,我便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有好些人。除了辑家人之外,便是那改了装束,长发轻揽的皇帝。
博修睿,唯一坐着的一人,那淡笑的脸上,显着精明二字。
所有人都在,娘也在,只是所有人都不同于平日,现在,所有人都躬着身子,都多了一分严谨,怕一个小小的行差踏错,便惹来灾祸。
而来的人中,除了博修睿之外,还有一两人,一个,便是那日替娘诊过脉的御医,还有一个……虽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可凭着我过目不忘的记忆,我仍认得,他便是那日我隐身去皇宫找爹时,碰到的拦了辑留影的太监。
博修睿的人,与辑府的人,站成了两个对面。
我本是站在正中的,虽然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可我还是觉得不自在,便挪了两步,站到爹这边的最后。
而不巧的是,我旁边正站着辑留影。
那天,我披着披风,自他身边跑过时,他有回头。而现在……
我依旧看到他那稚气未脱的脸,轻拧起来,向我这边看了看,满脸的困惑。然后,又转了回去。 妖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