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了阴暗的黑色,却仍有不愿相从的皓月当空,疏星陪伴。点缀在如墨的黑夜里,是另人沉醉的迷药。
我独自走在漫长的宫阙里,以我的记忆,寻找着那条我只走过一次的路。从潍水宫出宫的路。
身上的蓝色披风在沉黑的夜里格外的显得神秘起来,在地上拖得远远的,我想,再过个六七年,我披上这披风的时候,应该就会是恰到好处的长度了吧!
我告诉我经济桑,要自己一人在宫里走走,让她们都别跟着了,她果然很听我的话,替我披上披风后,只远远的在那水上长廊目送我。
我告诉她,会晚一些回来,皇帝若来了,便让他等着。
事实上,我便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算博修睿派人来找我,我亦可说是在宫里迷了路,借口,可谓多得是了。
想着娘,她定是十分的想我,大夫说过,对如今的她而言,不可太过忧虑、焦心,否则,对胎儿不利。近四个月的身孕了,娘却还是害喜害得厉害,每每干呕都总会另脸色变得苍白。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个人体质的原因,所以害喜时间不同。
而且,最为意外的,不是这些,而是博修睿后来又派去御诊断出,娘,自上的事后,竟有留下后遗症?
我本以为那珍珠是万能的,却不想,还是不能另娘完全的恢复如初。
娘的病根子,便是经常头晕目眩,而且,时而又眼不能视物,眼前只见一片漆黑。甚至还发现她突然晕倒的症状,连那干呕,也变得不正常,另人担忧起来。
想着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禁迈得快了些,成了轻微的小跑。
还有赝鹰,这几日都未见到过它,也不知是去了哪里。赝鹰是自食其力的,从不用我喂食,它自会去外面觅食,其实至今为止,我养了他几年了,却都还不知道他究意是以何物果腹的,其实严格说来,也不算是我养它了,充其量,我能算是它的朋友,而非主人。
平日里它都是会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如今却没了终影。让我也开始有了些担忧,毕竟,赝鹰是与我,从那二十世纪的世界里,莫名的跑到了这里,我们对这里而言,都是个异世客。
也为此,我对赝鹰有种难掩的依赖感。
小跑着到了辑府,凭借我的记忆,走过的路若想错,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只要出了潍水宫,出了皇宫,这外面的路,我也是走过三次的了,又且会不记得?速度自然也就快了些。
不一会儿,便已到了辑府。毫不犹豫向里面迈了步子,身体透过大门而去,一晃眼,已是我最熟悉的‘家’了。
带着难言的兴奋,向着娘的娴婧楼而去,头上的卷发仍旧是未束的,又因为之前的小跑,加上额头隐隐沁出的汗水,那头黑色卷发已是凌乱不堪了。
可我却不及顾忌,看着那道轻掩的房门,透出窗内的昏黄烛光,显得隔外温馨。
一个丫环推门而出,端着一盘清水,想必,娘已准备休息了。 妖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