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掌召唤,红杉翠袖的舞姬们鱼贯而入。而若南的眼睛,在看见了一个人后,就在没有移开过。
她的袖摆荡若云,舞出漫天烟霞。
如瀑黑发下,一张脸冰肌玉骨。只是一低头,便已颠倒众生。
“那是扬州城的头牌啊。”杜之鹤看着若南的神色,如猎犬嗅到猎物般凑近:“要不是哥哥我,能请得到她吗?其实啊,别看她跳得多么脱俗,一褪衣服……女人嘛,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杜之鹤说着,又得意地仰脖喝了一大杯酒。
若南转过脸盯着男子淫猥的笑意,在桌下,他捏紧了指节。
“老弟啊。”杜之鹤有点醉意了,面色涨红,拍着若南的肩:“你好好跟哥干……钱财珠宝,绝对不会少你的。”他指指面前旋舞着的女子,她的袖翩若惊鸿:“这个小娘们儿,哥也能送你!咱哥俩分享么,才有意思…”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啪”的一声。一杯酒泼在了他脸上。
乐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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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一弯上弦月清冷的挂在半空。
柳若南黯然走在扬州城的烟花巷中。不时有调笑着的姑娘们伸手来拉斯文清俊的他,都被他推了回去。
他的心里只有那一个影子:那一头如瀑的黑发;那一双烟雨蒙蒙的眼;那一对,旷世绝俗的蝶袖!
小雨下起来了,他的肩上透湿。然而,却半丝也感觉不到。
借不到盘缠赶考,身无分文、得罪巨富,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要见她一面,得她一个笑容。
然而,她看见他为了她当众给杜之鹤难堪没有丝毫动容,只是一霎那就消失在大厅外!
雨水沿着他的发丝蜿蜒而下。然而,渐渐的,竟消止了。
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了那只蝶。
凤尾的彩蝶静静的停驻在浅碧窄袖上,袖口,是一只皓腕,腕上没有任何珠宝,却光华夺目。举着的,是一把细竹伞。撑开在他的上方,也撑开了一片晴空。 都是皇后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