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一窒,她爹出事他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可她爹最后还是要被砍头,说明连他也救不出她爹,她就更不可能有办法了。
“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办法又是另一回事,你不能因此而不让我出力努力,连最后一丝补救的机会都不给我啊。”不悔气到极致,反倒冷静下来,心里的悲伤也顷刻间涌上来。
想到这么多天,他爹正在受苦,自己却像个无关的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愧疚,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还是通过自己不喜欢的人口中知道的,多么讽刺。
司重斐无奈的笑,“没用的,就算给你机会,你也补救不了,因为对方根本就是要将你爹置之死地,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给了你机会,也只能让你更自责和难过罢了。”
“那也总比什么也没做过的好啊!”就算结果一样,做过和没做过本质意义就不同,他居然还能这么理所当然?
人生在世,不可能所有事都掌控在手中,就是因为不能掌控,才会有许许多多的磨难和坎坷,不能因为怕坎坷,就不去跨那道坎,不能因为怕受打击,就乌龟一样缩在自己壳里不去面对。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样懦弱的人,又怎能成长变强,又什么资格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是因为懂得活着的不容易,不会一帆风顺,所以不悔觉得自己的人生再如何悲惨不济,可她总归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可能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就算没得到,争取过努力过,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而她明明有机会去救她爹,却让司重斐生生剥夺了这个机会,让她心里留下那么大一个遗憾,她怎么可能不怨?
可是事已至此,怨有什么用?事情也不能重来一次。
好半晌,不悔敛去眼里的怒意,转而道,“我爹到底为什么会被砍头?”
司重斐抬眼看了看不悔,沉吟了下,还是告诉她了,“有人检举你爹结党营私,广收贿赂,养术士,与邻国为谋,意欲谋反,证据确凿。”
不悔惊骇,张口就反驳,“怎么可能?这分明是诬陷!”
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诬陷,言书翰的为人怎样,大多数人心知肚明,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司重斐叹口气,道,“你爹为官几十年,忠心耿耿父皇都看得清楚,可是言静姝一事,谁也不知道你爹有没有暗暗记恨在心里,所以免不了有心人的猜测。”
“那也只是猜测,算什么证据?”不悔怒道。
“可还记得安王是怎么败的?”司重斐轻声提醒,不悔愣了愣,惶然醒悟。
原来是有人给她爹下了套,早已准备好证据,只等着她爹往里跳,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因为对方的目的和他们算计安王一样——百口莫辩,必死无疑。
不悔脸色一白,跌坐在椅子里,这算是……报应吗?
“是谁?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爹?”
“魏云天,”顿了顿,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爹是父皇心腹,手握豹符的边关大将军魏杨。” 独宠嚣张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