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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稍稍犹豫,不置可否道:“有道理也没道理,具体得看情况。”
云香目光闪闪的笑笑:“也是啊,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哎,云舒,我倒听说一事儿,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头,看上个穷酸书生,时常偷了府里的银钱东西去送给书生,为书生洗衣做饭、照顾老娘,还要死要活的想嫁给人家。
唉,你说这丫头丢不丢人了,人家那书生愿意倒还罢了,可人家书生压根儿就瞧不上她,可有怕那丫头回去跟主子胡乱告状,耽误了自己前程,才勉强应付那丫头说,他现在功不成名不就,还不能成亲,等以后金榜题名再来娶她。
呵,你说这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是敷衍,可那丫头却当了真,依然乐呵呵的成日围着书生打转,她自个儿倒是高兴了,不知道人家书生有多难受了!”
卫莹莹听得眼睛都圆了:“啊!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丫头,要是我的丫头,立马打死她把她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云舒抿嘴望着云香,她当然听出来了,云香说的就是前些日子收拾包袱到城南庄子去住的雁儿,对了,云香家在城南那边也有个庄子,上次不就去过她那桃园?多半是离得近得到了消息。只是她今天这么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嘲笑自己还是怎么的?
云舒暗暗吸口气,故作无知道:“哦?是吗?世上还有这种丫头?”
云香盯着云舒眨眨眼,见她一脸茫然,眼珠一转,也故作惊讶道:“是啊,哎,你们都不知道啊?这事儿京城早就传遍了,我还是前几日去参加一位夫人的茶会时听说的了,呵,我还以为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原来你们的消息还没我灵。”
卫莹莹诧异道:“啊!全京城都知道!那丫头的主子知道不?她主子知道就没罚她?哎呀,丢死人了!也不知是哪家的丫头?怎会教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东西!幸好不是咱们家的,否则我都没脸出门了,真是的……”
卫莹莹嫌恶的直扇扇,好似闻到什么恶臭一般,云香尴尬的笑笑,云舒抿嘴不说话。她垂眉寻思半晌,再抬眼一脸平静的望着云香道:
“那丫头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书生,定是书生有他可取之处,如果书生当真不喜欢丫头,为何又要接受丫头为他洗衣做饭照顾老娘这种事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香笑眯了眼:“怎么可能啊?说那丫头死皮赖脸跟着书生,书生厌烦那丫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书生本人,这事儿也是从书生自个儿嘴里传出来的,否则这种事情外人怎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云舒皱起眉头:“当真?”
“啊?你说什么?”
“那话当真是书生传出来的?云香,你能确定?”
云香顿了顿,目光有些闪烁:“我哪能确定啊?我都是听别人说的,大家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我想……应该错不了吧?”
“如何个有鼻子有眼儿法?”云舒的语气咄咄逼人,云香却不意外,眼底的嘲笑之意一闪而过,云舒虽然看得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点儿小心思的时候,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雁儿那可怜的丫头就是被那可恶的穷书生玩弄了。
云香想了想道:“听说这话最初是从那书生的几个同窗嘴里传出来的,当时书生跟同窗们喝酒喝多了,有个好事的问他是不是新娶了娘子?时常见他家有年轻女子出没?
那书生便大倒苦水,说那不是他娘子,根本就是个丫头,而且是自个儿找上门来的。原本早就烦透她了,可甩也甩不掉,因为那丫头背后有个势力很大的主子,他得罪不起,只能暂且忍下,等以后金榜题名后再踢了她,实在不行把她收房做个小妾也行。
云舒,这话可是跟我说这事儿那位奶奶的原话,我没改动半句,你不信可以去问。”
卫莹莹撇撇嘴道:“问这个干啥?我看那书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去招惹丫头,丫头会自个儿跑去跟着他?哧~~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着你的面儿好话说尽,一转身就把你说成牛鬼蛇神,妖魔鬼怪一般。
那丫头要是我的人,饶不了丫头是肯定的,那书生也不能让他得半点儿好,干脆…让他们俩一起去见阎王,作对亡命鸳鸯得了!”
卫莹莹说的虽然是气话,不过听得还是挺瘆人,云香依然只是尴尬的笑笑,云舒垂眼抿嘴不说话。
院子里沉默半晌,云香看云舒和卫莹莹脸色都不好看,赶紧转个话题道:“哎呀,算了算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跟咱们也搭不上边儿,还是不说这个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她顿了顿,问道:“云舒,听说志诚叔和二毛都来了?是不是真的啊?他们在哪儿了?我好几年没见着他们了,他们没变吧?二毛应该都长高了吧?”
云香一边说一边私下张望,云舒淡淡道:“他们不在这儿。”
“啊?没在这里啊?那在哪儿了?快说快说,我真想早些去看看他们。”
“我爹在城东别院,二毛已经去书院念书了,一旬才回来一次。”
“啊?城东别院儿在哪儿啊?云舒,咱们自家人,难道你还不想我去看看志诚叔?”
“没有……你想去随时可去,就在东门外沿着官道走两里,再往左拐穿过一片林子,往前走一点儿就是了。”
“东门外沿着官道……”云香默念一遍,似乎真的在很认真的记路一般,片刻后她点点头:“好啊,我记下了,我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就去看看他老人家。唉,好些年没见,现在一想起老家的人,或者听到有人口音是咱们那边的都特别高兴……”
“我爹喜欢进城来逛逛听听书,你现在去怕是见不到人,你要真想见他的话还是先派个人去知会一声,让我爹在家里等着的好。”
“是吗?那好,我待会儿叫人送帖子,明日再去。”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云香才起身跟卫莹莹一起告辞离开,云舒亲自将二人送到院门口。望着二人的背影,仔细想想方才之话,好似云香这次就是为雁儿那事来的一般?可她为何要把卫莹莹也拉着一起了?
不管怎样,云舒还是要谢她告诉自己这事儿,否则全京城都拿自己当笑柄自己却全然不知,那就悲催了。
该死的穷书生!雁儿在他身上花那么多钱,他却如此洗刷雁儿,还把自个儿和小顺子甚至整个相府都算计了进去!如果此事查明属实,定不能手软,那书生必须为他那龌龊的心思讨嫌的嘴付出代价。
云舒微微眯起眼,有些生气的长长吐口气。旁边烟儿小声道:“小姐,这事儿应该不是真的吧?雁儿那倔脾气服过谁啊?要不是书生当真对她不错,她肯定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肯定是有人暗地使坏,想拿此事做文章。”
云舒回头看她,“当初不是你说雁儿形迹可疑吗?现在怎么反而帮着她说话了?”
烟儿微微脸红,低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相信小姐,如果雁儿当真那么不堪,小姐肯定不会带她来京城,之前奴婢没想明白,才会怀疑到她头上,奴婢知错了!”
云舒抿嘴盯着她沉默半晌,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院子,一个人进到书房修书一封后叫出暗卫交予了他,其后便像没事人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晚膳是云舒一个人用了,小顺子直到戌时末才回来,那时云舒已经上了床。她就靠在床头上,看着小顺子洗漱脱了衣服上来,躺在在她身边,闭了眼什么都没说。
云舒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依然不开腔,反而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云舒皱眉道:“小顺子,你再不说我就去客房睡了!”
小顺子立刻睁开眼,笑呵呵的坐起来道:“娘子,你都快做娘的人了,还是这么没耐性,以后可如何教导咱们的孩儿啊?”
云舒扁扁嘴:“你要不放心,就把休了重新再找一个啊?天下有耐性的人多得是。”
小顺子想了想,故作一本正经道:“既然娘子这么吩咐,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为夫明儿个就去请媒人怎么样?”
云舒眯起眼看他,小顺子呵呵一笑,捏捏她脸蛋儿道:“好了好了,为夫为了帮你查这事儿,连正事都跑开了,专门去了城南一趟,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回来给娘子复命,娘子,你是不是该给点儿奖励啊?”
云舒坐直身子:“查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那话当真是穷书生说的?”
“娘子莫急,听我慢慢道来。为夫问了传话出来的书生同窗,他们一致指证书生确实有说此话,不过书生本人却一口否认,说他当晚喝醉了酒什么都没说,而且当日傍晚还是雁儿亲自去接他回的家。”
云舒皱眉道:“这就叫查清楚了啊?有人指认,书生本人却否认,那他到底有没有说啊?” 家长里短种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