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授印封官
枪如毒龙,迅猛刁钻!
尉迟宝云虎眼一眯,怒吼一声迎枪架上。喀当一声挡了个正着。
“力道一般,不过如此!”尉迟宝云正待咧嘴一笑,秦慕白的那柄枪突然如同水蛇一样缠上了他的枪身,顺藤摸瓜诡如蛇信直朝他胸腹间捅来。
天才武者秦叔宝结合了太极拳和自身枪法创的太极秦枪,遇刚则柔遇柔则刚,刚柔并济借力打力,变化多端鬼神莫测!
“啊”尉迟宝云一声惨叫,干脆利落的落下马来。虽是没有枪头捅他不死,但这一枪直膻穴,也好歹让他岔气半天只能缩着身子身上打滚了。
剩下的三骑惊呼一声,不约而同的勒马后退,惊悚的看着横挺长枪一脸冷笑的秦慕白。
“我的天,宝云兄是我们当武艺出色的了,居然一招都没走过就被挑落下马……”
长孙涣的脸已经白了,握着长枪的手指关节一阵阵白骨骨作响,吸着凉气怒瞪着秦慕白。
秦慕白迎上他的眼神:“长孙公子,下有资格拥有这柄雕弓了么?”
程怀弼惊喜的凑过来:“秦三哥,好样的!想不到你的武艺真的如此高强!”
长孙涣紧紧的咬牙,骨骨作响,眼闪过一抹利芒,突然一挥手长枪大声吼道:“众位兄弟,秦慕白如此嚣张,我们联手而上并力击之!”
一旁观战的其他健儿面面相觑,虽然有些人蠢蠢欲动,但却没几个人真的上前来。
秦慕白放声的哈哈大笑:“长孙公子,你这招不灵的。大家彼此都是竞争对手,他们凭什么要受你的利用?就算你们群起而攻我,将我击败,后的龙旗也轮不到他们来取,肯定只会落入你的囊。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白忙一场呢?”
“你!”长孙涣一时语塞,只能怒目瞪着秦慕白,气得有些抖。
其他的健儿也都不是白痴,心知肚明眼下这龙旗之争,仅仅是落了长孙涣和秦慕白之间。他们这些人,不管帮哪边都只是个炮灰的下场,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来分杯羹抢这龙旗。
与其这样,还不如坐山观虎斗呢,说不定到后还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因此,所有人纹丝不动,静观其变。
长孙涣振臂一挥应者为零这极为煽情的大吼了一嗓子居然没一个人响应,脸色白了。
秦慕白嘴角一挑,挺起长枪傲指苍穹,大声道:“龙旗,我要定了!谁不服气的,管上前来挑战!长孙公子,你要一试么?”
“我……”长孙涣被公然挑衅,顿时怒火烧下不来台。大吼一声策马杀来“看枪!”
“哼……”秦慕白冷笑。
花拳绣腿。
“呼”白驹过隙的一瞬间,秦慕白都没有出招,只是眼疾手快的微然一挪朝旁边轻闪,轻而易举的避过了长孙涣铆足全力的凌厉一击。
勒马调头时,长孙涣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彻底死心了。
大家都是行家,用不着将话挑明。长孙涣心里非常清楚这个秦慕白的武艺,已然远胜他十倍!
若仅仅是武艺出众也就罢了,大不了挑唆众人群起而攻之将他打败;偏却这人智巧出鬼灵精怪,对他用什么计策好像也不是那么现实。
秦慕白面带微笑对长孙涣微一拱手:“谢长孙公子手下留情。”
长孙涣如同被铁钉钉了地上,不敢再动分毫。刷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他对秦慕白抱拳回了一礼:“好说,好说。秦兄的武艺的确是非凡。”
秦慕白微然一笑,拍马徐徐而前,朝龙旗旗竿走去。
那些健儿不约而同的勒马朝旁闪避。原本围成的一个圈儿,破开了一条路让秦慕白走了过去。
秦慕白傲然一骑,横枪缓步从所有人身边走过。虽然有人极不甘心的对他怒目而瞪或是蠢蠢欲动,但毕竟没有一个人再敢作向他袭击。
黄罗伞盖下的李世民呵呵一笑:“敌群丛单骑独过,无一人敢动。秦慕白这臭小子的确是智勇双全,还有点他爹当年那股子舍我其谁的霸气!”
“陛下,您是打算钦点他为骑使了吗?”李君羡问道。
“那你看还有人比他合适吗?”李世民笑着反问。
李君羡朝旁边扫视一眼,低声道:“陛下,长孙涣可是……”
“朕知道。他是朕的妻侄,辅机的儿子嘛!”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但比赛有它既定的规则。朕既然是将它制定下来了,就连朕自己也要去遵守。如果因为长孙涣是朕的妻侄朕就要钦点他,今天这场比武遴选岂非是多余了?有法不遵,如何服众?”
“陛下所言甚是……陛下一向护法守法以身作责,是微臣失言唐突了。”
校场央,秦慕白弯弓射箭,一箭命旗绳。高高飘扬的红色龙旗冉冉落下。
“好箭法!”场许多御林军将卒一起叫好。那些参选健儿个个都没了脾气,只能堵着气,眼睁睁的看着秦慕白翻身下马,众目睽睽之下跳起身来将那面龙旗接到了手。
“好”三千兵甲欢声雷动,大声叫好。
秦慕白心也是欢喜,长吁了一口气。从一名将佐的手接过木竿,将龙旗穿上高高举起。
“好!看来已经有结果了。”李世民抚掌一笑,“宣秦慕白上前来听封!”
“宣秦慕白御前听封!”
秦慕白掣举着旗帜,跑到皇帝御前参拜。皇帝近侍上前接过旗帜,李世民哈哈的笑道:“秦慕白,你智勇双全力压众人成功夺到龙旗,朕现就赐封你为正五品骑正使,隶属朕直接统率。”
“谢陛下!”秦慕白拜礼谢恩,心一块大石落地。
总算是成功了!
李世民亲口赦封的同时,他旁边的御用匠人就紧急的雕刻玺印。娴熟的技艺,一挥而就。马上,秦慕白就当众领到了刻有他名字的骑使大印,一副皇帝亲赐的朱红色明光战甲、皇帝亲勋卫队长专用的杏黄色战袍,以及佩刀、官袍、官靴等等全副披挂。
既然是皇帝身边当值的人,没有一样装备不是极华丽与昂贵,煞是引人注目。
“秦慕白,你现已经是骑使了,明天就可以到内宫来当值。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身护卫。名骑由你统领指挥。朕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李世民当众宣布。
“微臣一定不辱使命!”秦慕白领了这一批东西,退下就站了皇帝下手。
“至于剩下的骑将佐,将由这三千甲兵和今日参观了的爱卿们共同选举,然后交由朕来定夺。”李世民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朕想说的是,今天来参选的健儿,都很不错。终,不管谁入选谁落选,不管官职是高是低,谁都没必要骄傲也没必要气馁。你们当的每个人,朕都记心里了。将来,自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谢陛下天恩!”众健儿们山呼谢恩,不约而同的把眼光投向了站皇帝身边的秦慕白,心难免羡慕和嫉妒。
长孙涣和尉迟宝云二人就像是吃进了绿头苍蝇似的,脸色极难看,也不知道怎么才算熬到了后等皇帝宣布今天的参选结束,这才一言不的走了。
“长孙兄,咱们跟这姓秦的算是结下梁子了,这厮好不狂傲!”尉迟宝云恨恨的咒骂,摸着胸口,仍是有些疼。
“哼……”长孙涣冷哼一声不作言语,瞥了一眼远处的秦慕白,大步而去。
皇帝将秦慕白留下来交待了一些明天来“上班”的事宜,也放他回去向秦叔宝报喜了。
秦慕白抱着一堆儿东西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哈哈大笑的程怀弼。
“恭喜你了秦三哥!你这是众望所归,皇帝也十分欣赏你呀!”程怀弼眼馋的看着秦慕白抱着的衣甲宝刀,都要舔嘴唇了。
“我也就是运气好,再者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哪能成功呀?”秦慕白笑道,“走,去我家喝一杯!”
“行呀!家父也交待了,让我一定要去拜会秦二伯。”程怀弼爽朗的应承,和秦慕白并肩而走。
出了皇宫,程怀弼低声道:“秦三哥,这回你算是和长孙涣、尉迟宝云他们结下怨啦!”
“怕什么。”秦慕白无所谓的挑了挑嘴角,“公平竞争,技优者胜,我又没使奸耍诈。他们非要作小人之态的记恨我,我也没办法。”
“说得也是,要不是你想出用战马驱阵的办法,咱们所有人都进不得战圈,别提争夺什么龙旗了。”程怀弼轮了几下眼珠子,又摇摇头道,“可是长孙涣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呀,长孙无忌现可是当朝第一巨宦,这个……还有尉迟宝云,他老爹尉迟敬德也是皇帝信任的将军之一。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再加上房玄龄、杜如晦,那是皇帝钦封的贞观四大元勋。咱们的老爹可都不敢惹他们哦!”
秦慕白挑了挑嘴角微然一笑,拍拍程怀弼的肩膀:“程兄弟,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我们管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以后就算是长孙涣和尉迟宝云进了骑,那也是我的属下。他们敢调皮,那就准备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三哥说得是!”程怀弼笑了起来,“不知道我有没有希望进骑呢?”
“一定有的。”秦慕白说道,“你是唯一与我搭伴用出战马冲阵计的人,皇帝不可能看不见。再者,你的武艺本来就不俗,再加上程大叔的威名,没问题的。”
“嘿嘿,希望如此。能与秦三哥共事,一定忒爽快!”
两小子回到秦府,现程知节也这里。看来他的消息比较灵通,已经将秦慕白夺魁的事情告诉秦叔宝了。
秦叔宝一看到秦慕白二人进来,就放声哈哈的大笑:“好!我儿没给秦家丢脸,好!”
秦慕白和程怀弼急忙上前,各自见了礼。
程知节哈哈的大笑:“秦二哥,俺说得没错,你家这小子就是个难得的人才,稍加点拨,就能成大器!那远比我家这不争气的傻小子要强呀!”
程怀弼挠着头嘿嘿的笑:“爹,给俺留点面子嘛……”
秦慕白笑道:“不出所料的话,怀弼兄也能成为副使之一的。”
“应该不差。”秦叔宝抚髯长笑,拍着程知节的肩膀说道,“你儿子也是条好汉,亮儿说得对,这副使怎么也该轮到他一席。”
“难说。”程知节撇了撇嘴,双手一叉腰呼了几口粗气,说道,“皇帝只是钦点了慕白做骑使,至于副使、旅帅、队正等官职,则由三千甲兵和参观了的官员评选。我说,这天底下哪有‘评选’这种事情?皇帝这明明就是有意把一些人情留下来,做给某些人嘛!”
秦慕白点了点头,心暗道:但凡牵扯到政治的,没有潜规则和暗箱操作是不可能的。皇帝之所以没有当众宣布确定其他的将佐,当然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回旋和思考的空间。
至于谁做副使、谁做旅帅和队正,那终还得由皇帝斟酌了参选者的家世背景来确定。打个比方,他总不至于把长孙无忌的儿子淘汰掉,或是只让尉迟宝云去做一个小小的品队正。
皇帝的这点心思,其他人谁又不是心如明镜呢?选来选去,除了正使这个职位需要公平参选来决定,其他的官职终究是由家世和名望起决定性作用。
秦叔宝抚着长须呵呵的笑道:“程老怪,你慌什么。我虽然没去现场观战,但我知道,参选的人当出众的就是你家三郎,外加长孙涣、尉迟宝云二人。这三人如果不当选为副使,那就真是奇怪了。”
“说得也是啊……”程知节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长孙涣,贞观第一臣的儿子,尉迟宝云和程怀弼,鼎鼎大名的将门虎子,个人武艺和本事也是不俗。按照潜规则来分析,皇帝的确有可能如此任命。
“不过……也难说啊!”程知节犹豫了一下,狐疑的看着秦叔宝,说道,“秦二哥,你说皇帝会不会因为几年前的那件事情……”
“应该不会。”秦叔宝淡然微笑,“皇帝的心胸不至于此。任何时候,他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相信他也应该将那件本就跟我们不相干的往事,遗忘了。”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