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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跑向嘟嘟的家伙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可见来者不善,寥长风赶紧抱起嘟嘟,飞也似地跑向东面。黑车上的乘客也跳了下来,他们迅速冲到寥长风逃跑的方向。无知者无畏,嘟嘟一把搂住寥长风的脖子,喊道:“爸爸,别怕,我们不怕他们。”
寥长风苦笑地点点头,他一边寻找逃生的出路,一边仔细观察身后包抄过来的那些歹徒。当他回头观察情况时,赫然发现前面站立的几个歹人挡住他的去路,他们有的持棍子,有的拿砍刀,有的扯铁链,一个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地盯着。
寥长风低头看了看嘟嘟,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恐惧,嘴里却安慰道:“爸爸,不要怕,我们有人参果。”
寥长风随即笑道:“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那几个厮仿佛疯狗一般冲过来,寥长风大吼一声:“你们最好不要乱动!”
他们哪里听从寥长风的善意提醒,面目狰狞地笑着,继续向前猛冲。寥长风忽然感到后背一股冷风逼近,他下意识地低头闪躲。前面那厮直接抡起砍刀劈向他的脑袋,他见势不妙,立马就地打滚。谁知,对方的砍刀依然掠过他的后背,顿时割开一个大约十厘米长的口子。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半蹲在地,嘟嘟随即也被吓哭了。
他紧紧地抱住嘟嘟,迅速爬起,撒腿就跑。可是围攻之人越来越多,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对方打倒在地。他紧贴地面,双手紧紧护住哇哇大哭的嘟嘟。对方蜂拥而上,雨点般密集的拳脚和棍子一顿猛打。寥长风渐渐失去意识,登时被打晕了过去。他再也感觉不到周身的疼痛,听不到那些歹徒的叫嚣,听不到嘟嘟撕心裂肺地哭喊。
寥长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呆在一个毛坯房子里,里面堆满许多装修使用的电动工具。隔壁的房间隐隐约约传来嘟嘟有气无力的哭声和几个男人放浪不羁的笑声。他脸上的血肉模糊,手脚被捆,双膝跪地,脸蛋紧贴地面,后背挨刀割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
嘟嘟的哭声若有若无,男人们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寥长风一边竖起耳朵静听,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然后尝试缓慢地抬起头部。虽然后背很痛,但他依然强忍着抬起头来,非常吃力地直起上身,双手慢慢伸向大腿上的绳子,极力摸索绳结所在的位置,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尝试撑开双臂,使劲拉扯绳子,奈何绳子粗大,一时半会儿无法撕开。
他举目四望,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想尽快寻找一些工具隔断绳子逃生。只见前方两米开外,有一台电动锯木机,一把半米来长的钢尺,还有一把木工专用的打钉枪。可他人跪在地上,往前伸手根本摸不到,也够不着那些工具。于是他笔直地趴倒在地,沿路翻滚到墙角。
距离那些工具还有一步之遥时,房门却被来人猛然推开,寥长风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对方迈开大步走进室内,大声喊道:“喂,你们快来看,这王八蛋竟然自己移动位置了。”
说完,他飞起一脚踢到寥长风的肚子上,寥长风强忍疼痛,不敢出声。门外那四个混蛋闻讯赶来,一把拉起寥长风。寥长风像个死人一样瘫软在地。其中一人连忙破口大骂道:“特么的,你别装死了好吗?我们早就知道你醒了!”
寥长风不为所动,继续耷拉脑袋,双手自然垂落地面。另外一个人叫道:“让我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砰......那厮立即举起打钉枪对准寥长风的大腿开了一枪。一阵剧痛顿时传遍寥长风的全身,他咬紧牙关,双目紧闭,依然平静地低头,一声不吭。
“特么地这小子到底醒了没有?他是死是活?”
“那还用说,肯定醒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跑到那边?”
其中一个家伙狠狠揪住寥长风的头发,拼命抬起他的脑袋。另外一个人使劲地掰开他的双眼皮,他尽量往上翻眼珠子。第三个举起那把打钉枪对准寥长风的眼睛,威胁道:“特么地你再装死,信不信我一枪弄瞎你的狗眼!”
寥长风极力控制呼吸,耷拉双手,像个死人一般。那个拉扯他头发的家伙,挥手猛扇他几下耳光,大声叫道:“刚才那一枪,他可能又晕过去了。”
“他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持枪的那厮连忙伸手试探寥长风的鼻息,寥长风立即屏住呼吸。
“还没死,还有呼吸。”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直接弄死他?”
“用不着那么费劲,咱们把他装进麻袋沉到水库里,眼不见为净。”
“先别管他,反正他也跑不掉,外面还有一个小妞呢?咱们走吧!”
那些人走了出去。寥长风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慢慢地低下头,牙齿对准那根插入大腿的钢钉,拼命地撕咬。虽然很疼,但他强忍剧痛,没发出任何声音。他近乎麻木的舌头终于探测到钉头,咬牙牢牢叼住那根射入腿骨的钉子,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拔出钉子,鲜血顿时喷了他一脸。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咬断嘴里的那根钢钉。
几秒钟后,他低头将嘴里的钉子吐到两腿中间夹紧,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身体,再往后弯腰,手指慢慢摸索腿上那根钉子,抓进手里,抬头看了看乌黑的水泥墙,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他要用钉尖挑断腿上的粗绳子,他先把钉子插入绳子一个点,再使劲往上挑,直到挑断一部分,再次插入相同的部位如法炮制。几分钟后,绳子被挑开的口子越来越大。
寥长风扔掉钉子,双手猛地撑拖绳子,被捆的双脚终于重获自由。他尝试站起,艰难地走向锯木机,将手上的绳子对着锯木机的刀刃不停地割开。两分钟后,他的双手也获得了自由,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墙根,靠着墙壁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嘟嘟已经停止哭泣,估计已经哭得没力气了。外面那几个家伙也不吵了,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寥长风脱下上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再用上衣狠狠地缠住大腿的伤口,然后捡起地上的打钉枪,慢慢地把空气压缩机推到门口。 铁血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