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唱念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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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太好了,我奶还认得我叔!她的病还有救!”苏宓欣喜的嗓门高高的,拍着巴掌在炕上蹦跶着,睫毛上还挂着泪,更加显得那笑容纯粹而发自内心!
“奶最疼叔了,怎么会不认得他。”角落里围观的苏云慕撇嘴小声嘀咕,眼睛突然一亮。“叔,奶就只认得你了,那你赶紧把奶接家去照顾吧!省得她见着我们就犯病,又摔又打的,还咬人呢!”
苏宓再次想给哥哥的机灵点赞!
瞧瞧这话接的多好!她奶不是偏心吗?那就叫她偏心到底好了,叫她下半辈子全跟着小儿子过!
孝顺孝顺,顺也是孝,奶不喜欢他们家,他们主动避开还不行吗?谁能挑出他们一句不是来!
这些话邓翠萍苏建桥不会说,她爸妈不好说,由他哥说出来最合适不过了!
小孩嘴里没瞎话,他们兄妹一片孝心,全是为奶奶健康着想,比她叔口口声声为他们家好更来得真实!
苏宓心中恚怒不已,不失时机地添油加醋,仗着现在人小,装起嫩来毫无压力。
“叔,你看奶就听你哄,也不挠你脸,也不咬你手。奶还认得你是她儿子,她的病还有救!你可得多陪奶说话,帮她早点想起我们啊!我爸可也是她的亲儿子。”
苏宓说着,脸上灿烂惊喜的笑容又转为泫然,泪痕未干的小胖脸蛋瞅着叫人揪心。
不是她演技好,实在是两辈子积攒的憋屈太多了,有流不完的泪!
“奶有很多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可我爸只有她一个亲妈,我妈只有她一个婆婆,我跟哥哥只有她一个奶。就算她不认我们,我们……”
苏宓抽噎一下,似乎难过得说不下去,眼泪啪嗒啪嗒一对对地往下落。
“我知道奶是生病了,我不伤心。爸也不难过,奶有叔照顾着,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不是真的要叫人抓走我爸。哇--”
几人看着苏宓强作笑颜,努力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沉默如死山的父亲,可满地狼藉在在证明她的自我安慰有多虚弱无力,她终于适时承受不住地大哭起来!
“妹妹不哭。你说得对,奶病了。她,她跟着叔会好的。”
苏云慕一把抱住妹妹,适时拍哄着,心中怒火跟无力感交织,浑然不知苏宓为了哭得凄惨,正卖力回想上一世自己的愚蠢不幸,被勾动满腹深沉心事,这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心的源头却跟眼前的小争执无关。
林祥芝被闺女哭得心都要碎了,红着眼圈搂过闺女,又亲又劝地哄。
苏建亭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死死攥着,浑身肌肉紧绷,浑身充满怒气,却憋得不知道该朝谁发泄!
闺女那么小都懂事,知道她奶是病了,不是有意为难他家,他难道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
可他看着还在抻着脖子跳脚怒骂的亲妈,还有不时煽风点火的弟弟,真的心寒。
“好了都消停点吧!”村长被嚎得脑仁疼,忍无可忍地捡起地上的碎碗片,用力砸了下去!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加上怒吼,终于打断苏宓不可自拔的大哭,还有邓翠萍不重样的恶毒咒骂,也吓住兴奋地撺掇他妈教训他哥,好压他哥一头以后拿好处更方便的苏建桥。
沸反盈天的闹腾戛然而止,片刻的寂静突兀地被苏宓控制不住的一声响亮打嗝声打破。
“建亭快倒杯热水来!”林祥芝心疼地揉着闺女的后背帮她顺气,捏着手帕没湿透的边角帮她擦着额头哭出的细汗。
闺女这一场大哭伤肝动脾的,怕是会伤元气,闹不好是要闹病的!
林祥芝对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婆婆怨念更深几分,眼角子都不愿意往那边斜一斜。
苏建亭拿暖壶倒水,边上站着的村长看清他手心乱糟糟的伤口,忍不住又倒抽一口凉气。
“你这手不行,赶紧去找张德河给包上,该擦酒精消毒抹药的,别嫌费事。赶紧去,别耽误下把手伤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一家子等着你养活呢。”
村长紧张的催促吓得林祥芝母子三人担忧得不行!
苏云慕滑下地,扯过爸爸的手一看,血肉模糊隐约见骨头的掌心吓得男孩子脸都白了,拉着他爸的手就往外拖。
苏建亭用伤势轻点的左手抱起儿子放到炕沿上,想扯扯嘴角安抚担忧的妻儿,偏偏嘴角僵硬得动不了。
“村长,我妈她病成这样,家里大人孩子着急上火的,我哪有心思管我的手。先给我妈看病要紧。”
不能叫她再这么闹腾下去。
苏建亭没把话说透,但这意思大家都明白。
“滚犊子!你们一窝没良心都病死,老娘我也不会得病!XX的,养条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养了你这个王八蛋就知道咒我!你才有病,你全家祖宗八辈全有病不得好死!”
邓翠萍被苏宓一家咬死她有病,气得要发疯,当即扯着嗓门凶狠百倍地骂回去,越战越勇!
苏建桥被他妈口不择言的咒骂攻击到,脸上一沉,十分不好看。
苏建亭全家祖宗八辈,还能跑了他苏建桥?他妈是不是真老糊涂了,骂人也不知道把自己给摘出来!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村长。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斗鸡一样亢奋凶狠的邓翠萍,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真是疯了,这疯病送镇上医院有治吗?该送麻风院关起来吧?
而被直接咒骂的苏建亭一家,却都气愤到极点,使出全身力气克制,才没冲上去撕烂邓翠萍那张烂嘴!
谁叫她是苏建亭的妈!亲妈!她不仁,他们却不能不义!哦,是不孝!
苏宓被她爸手上的伤惊到,打嗝竟然也给吓好了,深吸口气竭力稳住心神,发狠要趁着今儿这个机会,跟她奶她叔这俩大麻烦彻底划开界限!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我奶病糊涂了,脑子不清楚,爷爷还有老祖宗别生气,别怪奶乱说话。我叔马上就带奶去看病,爷爷你们要保佑奶的疯病早点好,我爸跟我们都想孝顺我奶,叫她长命百岁。”
略带些沙哑的童声响起,苏宓虔诚地双腿跪在炕上,胡乱拜个方向,双手合什,不伦不类地拜了几拜,念念有词地请罪祷告,却死死扣着个疯字不放。 重生80年代:学霸小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