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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里面一片漆黑,不分昼夜,幸好有义文柏手上还拿着半支蜡烛,借着微弱的光亮,让我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
不得不说,义文柏真是太机智了,在那样刻不容缓的危急时刻下,他居然还能记得拿上蜡烛,我要为他点一个赞。
在烛火微光的照亮下,我发现这是一个砖石结构的隧道。并且,隧道以一个非常微小的角度倾斜向下,这一点,如果不是义文柏告诉我,我们正在走“下坡路”,恐怕我根本就不会发现。
隧道的墙壁虽然灰暗,但是很干燥,连苔藓生长的痕迹都没有。
我们一路向前,在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里,转了好几个弯,我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朝哪个方向走了。
看不见前路的通道,让我觉得又疲惫又焦虑,看着身边那些粗糙的墙面,昏暗的烛光,还有一米之外的一团漆黑,心里有一种大喊大叫的冲动。
深呼吸了几次,想让自己静下心来,但是却没有什么作用,心情依旧很烦闷。为了不让我害怕,义文柏一直迁就着我的步伐,走在我身边,还拉着我的手。
“阿松,我们往下走了多深了?”他在问阿松我们所在的深度,可是连义文柏都不知道的事,阿松能知道吗?
“五十米。”事实证明,这一次我想错了。出人意料的,阿松竟然真的给出了一个答案,而且还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真是厉害了,他怎么连这个都能判断出来?
接下来的路程,便没有那么无聊了——因为我每隔一会儿,就会问问阿松,我们走到多深的地方了……而阿松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每次都会报给我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的数字:五十五米半,五十八米,六十米……七十九米九……
到后来,通道的坡度越来越大,不再像刚进来时那样轻缓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坡度,而是接近了四十五度的起伏,我要紧紧拽着义文柏的手,才不会不受控制的“奔”下去。
而我们所在的深度,也越来越大……“阿松,现在是多深了?”我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向阿松发问。
“九十五米。”阿松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有力,好像丝毫没有受到“五六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的影响。
再看看始终走在我身边的义文柏,依旧气定神闲,感觉他不是在一个未知的地方寻找逃命的方法,而是刚吃过晚饭正在自家后花园散步。只有我一个人,在强忍着饥饿的折磨。
诶,我怎么忘了,总在我身边的这两位,压根儿就不是人,怎么能将他们当作常人来看待呢?
不知道隧道尽头会不会有吃的,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唉,算了,我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一百来米深的地底,怎么可能会有食物呢?就算是真的有,我也不敢吃啊。
如果这一次,我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一定不会再跟着义文柏跑来跑去寻求什么“事情的真相了”——这根本就是在拿生命去“探索”啊!
阴气对他们这两只“非人类”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他们也不会轻易地觉得饥饿,只有我,不仅要承受阴气侵体带来的不适,还要忍饥挨饿……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我在心里默默的后悔着,早上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痛快的就跟着义文柏出来了,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因此,我没有注意到,义文柏将手中的蜡烛交给了阿松。直到眼前的区域陷入了黑暗,我才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举动。
“怎么了?”我的第一反应是“有情况”,浑身的精神马上就紧绷起来。
见我紧张的模样,义文柏不禁失笑。“没事,阿松只是去把墙壁上的灯盏点亮而已。”
“哦……”我心有余悸的应了一声。可是话音刚落,肚子却又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咕噜噜”的声音格外清晰,引人注目。
“都是为夫的错,让娘子饿着了。”义文柏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向他怀里。因为他的动作,我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见他,这倒给了他占便宜的机会。
他先是亲了我一下,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稍微用力地咬了我一口,正正咬在了嘴唇上。我吃痛的张开嘴,想要问他这是干嘛,却感觉一个暖洋洋的东西滑进了我的口腔,顺着食道,直接进入到了胃里。
在这之后,义文柏又在我被他咬肿的嘴唇上舔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很快,一直困扰着我的饥饿感便消失不见了,无论是胃部还是身体,都觉得暖意融融,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刚刚义文柏喂我吃了什么?我怎么一下子就不饿了?好神奇。
我看向他,还没有将问题说出口,他已经给出了答案,“没什么,一口精气而已。”
精气?听起来好玄妙。“这样做,对你的身体有没有影响啊?”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毕竟他身上还有一些旧伤没有完全恢复,若是再添新病,岂不是雪上加霜?
“我没事。你如果担心我,不如以身相许好了,我会非常乐意。”他笑着看我,即便周围的光线暗如黄昏,可我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在他眼睛里面闪烁着的细碎的微光,那么美丽,那么动人。
睿智如义文柏,又怎么会看不出我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的环境中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呢?他的吻,他的玩笑,都是在给我安慰和鼓励,希望我不安的心能够平静下来。
“你看——”义文柏指了指我们的前方,示意我看脚下。
原来在我们交谈的时候,阿松已经将墙壁上的灯盏全都点亮了,即便是原本微弱的光亮,聚集在一起也不容小觑。在几十盏油灯的照亮下,我终于得以看清身边到底是怎样的环境。
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条漫长隧道的尽头。我和义文柏正站在通道延伸出来的一个大约有二十平米的缓台上,而我们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有多大呢?我仔细在心里比较了一番,觉得这个洞穴的面积,起码有一个足球场地那么大。
在我们前面两米远的地方,地面矮下去一截,在那里,挨挨挤挤地摆放着许多棺材,数量之多,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棺木?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张着嘴巴,甚至忘了该怎么反应。
“这里位于林家祠堂的下方,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里摆放着的棺木,应该都是林家先人们的。”
“可是,”我有点不明白,“在地上的祠堂里,明明只陈列着几十张灵位,怎么这里的棺冢,却有这么多,大概有一百多个了吧?”
义文柏又拧起了他英挺的眉毛,“我也不清楚。也许,有一个地方是假的。阿松,打开看看,小心些。”他指着离我们最近的一口黑棺,吩咐阿松道。
阿松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铁钎,将铁钎插进了棺盖与棺身的缝隙间,稍一用力,就将盖子撬了起来。而他自己,则在盖子滑落的那一刻,飞快地跳到了远处。
随着“嘭”的一声沉闷的响动,厚重的棺盖落到了一旁的地面上,然后周围又恢复了沉寂。没有我想象中的暗器,也没有可怕的僵尸,除了那个被撬开的盖子,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刚刚棺盖落地发出的闷响是我们的错觉一样。
义文柏和阿松走上前去查看,我也躲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不看还好,这一眼,吓得我浑身上下的寒毛都树立起来。
那副黑棺之中,竟然躺着一个十分美艳的女人!她的面目栩栩如生,皮肤光泽有弹性,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她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是个死的。”义文柏说道。
居然是个死人,为什么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区别?我甚至觉得,她比有些活人的气色还要好。我壮着胆子,仔细地看了看这具女尸。她唇上抹的胭脂依然红艳,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襦裙,脚上踩着一双同样颜色的锦鞋,乌黑的长发盘成复杂的发髻,头上的钗环看起来名贵的很。
这还是一个有钱人。
正当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仿佛陷入沉睡中的尸体的时候,一簇小火苗从她的胸口钻了出来。
我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火苗,它是绿色的,跳跃的,有着火苗的形态,但是它的温度并不高,因为它是从女尸的胸口处飞出来,但是女尸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半点损坏。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看向义文柏,却见他神情严肃,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转过头看看阿松,我以为他会知道,可是他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义文柏。 我在阴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