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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文柏将阿松叫了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
阿松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坐在地上休息去了。
我有点纳闷,既然义文柏和阿松两个都不是普通人,为什么他们还要用这种笨方法去打开那些棺木,而不是用法术呢?那样的话,不是会更省力些吗?
“义文柏,我不明白,这些、呃、这些棺材,不能用法术打开吗?”
听了我的问题,义文柏温柔地笑了笑,回答道:“这些棺木上,都被人留下了符咒,如果有人为了省力气,想通过法术打开它们的,储藏在周围地面下方的桐油就会流淌出来,跟灯盏连接的机关也会打开。”
“那样的话,灯火就会引燃桐油,将这里烧成灰烬。”义文柏一边说,一边将那些埋藏在土层中的管道指给我看。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我费了一些力气才看清楚。从深褐色的土层中,露出一截短短的,可能只有两寸长的黑色的管子。那材质暗淡无光,但是表面很平整,似乎并不是铁做的。
“那些用来倒桐油的管子,是用什么做的啊?”
“黑玉。”义文柏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却让我吃了不小的一惊——制造这项“工程”的人,是不是太土豪了?不就是一根制作机关的管子吗,用铁来做不就行了?反正这里的空气这么干燥,连一小片苔藓都长不出来,铁又不会生锈……
“你知道为什么吗?”义文柏问我。
因为有钱,因为壕——没办法,我的心里就只有这一个答案。但是义文柏都这么问了,那就说明背后的原因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他是不是问错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原因呢?他应该问,“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留在棺材上的符咒,正是通过黑玉和其他的机关联系起来的。如果将这管道换成其他的材料,那这个机关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哦,原来是这样——听了义文柏的答疑解惑之后,我仿佛豁然开朗。
但是,说句实在话,我还真没觉得这个机关有什么实际的用处。试想一番,如果来到这里的是一队装备齐全又精良的盗墓贼,而不是像我们三个这样走投无路逃到这里来的衰人——因为他们装备齐全,手电筒、探照灯什么的照明设备都带着,所以根本不必依靠这些光线暗淡的老旧油灯来照明,这样的话,就算是为了省力气选择用法术来打开棺材盖子,就算触发了机关,让储藏的桐油流出来,挂在墙壁上的灯盏掉落下来,也不会引起火灾……
唉,都是我想太多,哪个盗墓贼脑子不好用会来这里寻宝呢?这里荒山野岭的,土地也贫瘠得不像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贵气”的样子,又有谁会异想天开到来这里白费力气呢?
不过,我还有一个地方不大明白。在这里布置机关的人,为什么要设置一个“用法术打开棺材盖子就算犯规”的规矩呢?他这到底是想让别人打开,还是不想让别人打开?
“义文柏,那个符咒是什么意思?如果这里的主人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些被他藏起来的秘密,那他大可以布置一个更厉害、威力更大的符咒还是什么的。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弄一个,不许动用法术呢?”
“呵,”义文柏冷笑了一声,“这是林家的先人,希望他们的后辈能够永远记住先祖为他们付出的一切。”
林家的先人……付出的一切……如此说来,这个诡异的地方,是由林氏族人布置出来的了?他们付出了什么,又为了什么而付出,是需要让后辈们永远记住的呢?
我还想再问问义文柏,可是他先我一步开口招呼阿松道:“起来了,我们走吧。等到回到家里之后,再好好休息。”
这就要走了吗?是了,我们已经阴差阳错的拿到了地狱业火,可以将堵在外面的怪物彻底消灭了,不赶快离开,难道还要留在这里饿肚子吗?我真是糊涂了。
和下来时一样,义文柏依旧拉着我的手,走在我身边。阿松则走在我们两个的身后。
临走时,义文柏从墙壁上取下了几盏油灯,将里面烧剩下的灯油都集中到了一盏灯里面,又用其他灯盏的支架做了一个简易的拎手——于是,一盏简易的可提拉式油灯就这样愉快的诞生了。
站在旁边从头看到尾的我,又一次对义文柏的心灵手巧佩服得五体投地。
油灯的光虽然依旧微弱,但是却比蜡烛好上一些。不过,在光线昏暗的地道和地底洞穴中待了那么长时间,我的眼睛也有一些适应这昏暗的环境了。
“金莲,”走出一段路程后,义文柏忽然叫我的名字。
“嗯?”我应了他一声。
“你知道,待会儿我们要怎么对付‘林茂’吗?”
“不是要用十八层地狱的业火吗?”我不知道义文柏为什么会这么问,地狱业火能够消灭林茂变成的怪物,这还是之前他告诉我的。
“没错。可是,地狱业火,在你的身体里。”
……是啊,它们都钻进了我的体内,可问题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它们释放出来啊。
“需要我怎么做?你说吧,义文柏,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虽然我对这件事一窍不通,但是我却毫无理由的坚信,义文柏一定会有办法。
义文柏微微笑了笑,“释放出藏在你体内的力量,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静下心来,摒除一切外界的干扰,将你的身体当成一块藏着秘密的土地,而你的灵魂则是那个能够发现秘密的人。一寸一寸的去搜寻、去查探,很快,你就会发现它们的。”
义文柏还是一贯清冷又温柔的语调,好像又在其中包含了很多蛊惑,让我在潜意识里觉得,这一切都很简单,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去做,即便是我也可以做到。
“嗯,我明白了。”听了他的话之后,我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但是没过一会儿,我就弱弱的开口了。
“那个,义文柏,可不可以让我先尝试一下啊?”我害怕自己现在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掉链子,把我们三个人的性命都搭进去……
“不用的。金莲,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难道你不相信自己吗?”
我……我真不想让他失望,可是,“其实,我是真的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果然,义文柏露出了那种“我竟无言以对”的表情,而我则尴尬的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先生,要不、您就先让夫人试一次吧。毕竟夫人是第一次,紧张胆怯也是难免的。”一直沉默着做背景板的阿松开口了,而且,还是在为我和义文柏打圆场——没看出来啊,小伙子看上去有些木讷寡言,其实也挺机灵的嘛。
“那好吧,就让你试一次。可是,不管这一次会不会成功,我们都必须继续往回赶路。”
啊?真是的,就不能多给人家几次机会吗?人家还只是个法术方面的新手小白啊……
“好吧。”就试一次,也比不试试就直接“上战场”要好啊,好歹我心里会有个底,到时候还能不那么怯场。
义文柏说不必太在意身体的动作,但是我还是盘腿坐在了地上。我是这么想的,坐着比较安全些,万一我在“探寻身体秘密”的时候突发意外扑街倒地,那岂不是很尴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盘腿坐下的时候,站在我旁边的义文柏却露出了一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有惊讶,有怀念,还有不舍……他这是、怎么了?
“不能坐着吗?”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姿势出了问题。
“没有。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没有关系的。”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
得到义文柏的肯定后,我闭上了眼睛,按照他之前教给我的,让自己的灵魂去检查身体。可是,这到底要怎么“检查”呢?
不管了,随便试试吧。
于是,我尝试着去想象,自己正看着自己的身体——只开发了极少一部分的大脑,肋骨,肺部,承载着我一切爱与希望的心脏……
我尽量的将自己的眼神想象成x光,正在从头到脚的透视着自己。这还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看到自己的脑海中储存着很多记忆,在这些不断闪现的碎片中,义文柏出现的次数最多。霸道的他,冷漠的他,微笑的他……每一帧每一幅似乎都在提醒着我,他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
我看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一下又一下的,蓬勃而有力,充满着生命的活力。而在我的右心房之中,似乎多出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的东西。
那是、那枚与众不同的地狱业火吗? 我在阴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