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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自然是不清楚封灵师协会材料回收房正在四处找寻他,这些时日,他都是悠哉悠哉地在炼药师协会的内院学些技艺,都是有正经执事教的。
虽然比不得那些有长老与执事收下的弟子与助手,这也算是不错的了,毕竟还有些指望,不像外院的那些弟子,只能在泥淖里头摸爬滚打。
或许那些新弟子不清楚白石等人的怪异,但那些老人确实清楚得很,外院很少能有人升到内院里来,尤其是新弟子,才来没多久,必定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成绩,或是走了谁的门路。
若白石是个女人,自然不用猜疑,但他是男人,便惹人注目。
时不时的便有人来盘根问底,纠缠不清。
不过,当刀疤脸洗心革面良药一事传了上来之后,白石就成为了孤家寡人一个,无人问津,一是被鄙薄,二是怕了他。
一个用毒药控制其他弟子的人,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这些学员都怕惹了白石,也给白石用先前的方式炮制。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内院都知道了白石的名声,添油加醋,以讹传讹,竟然将白石传得很是不堪。
就连几个负责教授炼药知识的执事,都对白石鄙夷无比。
白石本来是想要藏头露尾的,没想到却成为了人尽皆知的明星。
几个教授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几句:在外院如此顽劣,执事余天还能容忍你,并且因为你的功绩而举荐你,千万要记得这些恩德,记得这些宽宏大量,也是指望你能够洗心革面,千万不要忘了。发奋学习,勤学苦练,一定要给余天执事争气才行。
白石真是气闷,却又无处辩白。
不过,好在还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复,没心没肺的,老是跟他攀扯,倒也不寂寞。
王复资质其实很好,就是太啰嗦,故而人人都避着他,倒显得他不求上进,不合大流。
白石之想在这内院里头,混个中上,不引人瞩目,故而有的是时间跟王复闲扯。
王复似乎是不太受欢迎,故而老是跟着白石,连带着先前瞧着王复不顺眼的也对白石更加鄙夷。
“你就是那个外院来的家伙?”正休息时,王复拉着白石讨教些毒药粉制作的技巧,嚷着以后也要制作些刀疤脸洗心革面良药来,坐在王复不远处的一个弟子探过头来说话。
白石侧过头去打量对方,见对方虽然语气平淡,却说不出的随意,仿佛与他们说话,是在跟自己家里头的奴仆说话一样,难道,要我们来巴结你不成?这么想着,白石对这弟子极为不喜,语气也很寡淡。
“白石是从外院来的,不过不是什么家伙,李青,给我客气点。”不等白石说话,王复立即跳了起来,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人肯听他唠叨,不嫌弃他,正将白石当成是知己一般的人物,哪里肯给这李青随意轻薄。
这李青哦了一声,朝着白石拱了拱手,算是致歉,“不好意思,我向来随意惯了,找你,只是问一问你,那刀疤脸洗心革面毒药不错,把方子给我如何?要多少晶核,尽管说,即便是贡献点,也只管开口。”
白石仔细看这家伙神色,始终是淡淡的,并没有多少尊重人的样子,似乎对这刀疤脸洗心革面毒药的方子势在必得,甚至,丝毫不管白石愿意不愿意,难道,是吃定了他?
想到这个,他就腻歪的很,虽然这李青并没有恶言恶语,但那骨子里头的看不起人,还是昭然若揭,甚至丝毫不加掩饰的,跟那些二世祖还是没有本质的区别,甚至更加可恨,因为这种人,说不定背地里做功夫,如同毒蛇一样,防不胜防。
王复也是极为不快,白石的那档子事情,执事们都不愿提到,虽然不喜欢白石,却始终不去提白石先前在外院的作为,偏偏这李青在众人面前丝毫没有估计的揭开来,甚至,还要强索白石的毒药方子,这真是岂有此理。他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却也不是好欺负的,故而愿意替白石出头。“什么刀疤脸洗心革面毒药?没这回事情,李青,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有晶核,自己去吃喝玩乐,有贡献点,尽管去勾搭女弟子,不会说你半个字,少来这里显摆。别人不敢招惹你,我王复却是不怕,不就是王府里头的炼药师么,还巴巴地将自己的女儿也送进王府做个小妾,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子爷。”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白石还是听明白,这李青之所以如此骄横,敢直接开口跟他索要丹药方子,而且还不怕不给,这背后是站着王府啊,不知道是哪个王府?听到王复直接揭穿这李青的父亲将女儿送进王府给糟蹋,忍不住暗笑,这家伙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果然,李青先前那总是淡淡神色的脸顿时发紫发白,然后勃然大怒,“王复,你想死不成?你父亲不过是个小官,只因为你是个独苗,才专宠你,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是想要让你父亲绝嗣,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尽管试试。”
这话说得太过阴毒,白石有些皱眉头,不管过去如何,既然都是在内院学习,都是弟子,就该有些同门情谊,居然直接说出了诛心之言,要让王复的命?让王复家中断了香火?
哼,白石冷哼一声,朝着李青说道:“混账东西,也真是歹毒,你敢动一下坏心思试试,你也别想有命活。”
李青大喇喇地坐着,不以为意,眯着眼说道;“也要有那本事才行,有种来咬我啊,我有王府做靠山,碾死你们不过像碾死蚂蚁一样。还有你,赶紧将丹药方子交出来,否则的话,哼哼。”这厮自以为有谋算,来个先礼后兵,不禁洋洋得意。
“真是不可理喻。”白石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把伸过去,将这李青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啪啪两个巴掌,抽得跟猪头一般,直接扔了出去。
李青在地上翻滚两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是颓然无力。
这时看到动手,众人才想起白石之前在外院的凶名,再也不敢小瞧他,有些先前对白石大呼小喝的,也都一个个低下头去,生怕惹了白石。
往后有了这等恶霸,这该如何是好。
白石耸了耸肩,真是世事难料,刚到内院没多久就再次弄出恶名来,看来,这炼药师协会跟他犯冲啊。
不过,他也意识到,这恐怕不简单,李青又不是蠢货,怎么就贸然向他发难,难道是背后有人唆使?是想要探查他的身份?
想到这个,他倒是有些庆幸,幸好自己装作一副蛮横的样子,直接动手,这样,就能遮人耳目。
白石所料不错,李青自然是有人唆使,目的并不是探查他根底,而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有什么水准。
王复也猜到,立即对白石说了,原来上院的于长老正缺个炼药童子,恐怕要从内院找个出色的选上。
白石一听,原来如此。
“更妙的是,于长老几个月前新收了个女弟子,端得是倾国倾城,甚至说是九天仙女下凡,我看啊,光是找个,就能吸引无数人,你啊,居然能够自己炼制毒药,当然成为了有些自诩天才的弟子的眼中钉。”
原来如此,白石听着王复的打趣,心头敞亮,这多半是在说云晴,哼,这帮人将主意打到云晴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他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然是心头火热,看来,那于长老那里,说不得要去一去,哪里能轮到那帮痴心妄想的癞蛤蟆。
看着王复眼中掩饰不住的憧憬与期望,白石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也想去?”
王复迟疑地说道:“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去,在长老那里当个炼药童子,只是被使唤的人罢了,不一定比得上在内院。若是那些出身寒门的,说不定趋之若鹜,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哪怕是李青这等贱种,也不愁没大树,只要从这里真学点技艺便好,他们多半是冲着人家女弟子去的。只有我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不破落,又没大树,真是烦恼。”
白石哈哈大笑,这王复虽然唠叨,但是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他也没法帮对方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勉励。
这时执事终于得了通报过来,过来将白石与王复一顿大骂。
“尤其是你,你这弟子也太过顽劣,在外院的时候就惹出祸事,但执事念你人虽不堪,但是天赋出众,不忍你走向歧途,想要你改过自新,谁知道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可救药,不识抬举,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这执事受过李青的恩惠,自然是偏帮李青,拉着白石训斥一通。
“照道理,今日我定要将你逐出去,你不配再当我们内院的弟子,去封灵师协会吧,或许那里很合适你。”这是在讽刺白石,而且语气真让人不爽。
白石翻了翻白眼,如果只是跟人起了点冲突,就要将人逐出去,这也太严苛了些吧,不过走就走,他算是看穿了,不堪卑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无语,这炼药师协会太过庞大,而且腐朽,还不如去毒师协会呢,要不,灵师团也可以去,哼哼。
打了这样的主意,他就不会这么客气,冷冷说道:“是啊,我真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是不是应该到李青的父母那里磕头赔罪呢?”他这话是反话,意思是这执事偏帮李青也太落于形迹,急不可耐,完全不顾身份。
果然,这执事马上接口,“正要如此,来人,去通报荣庆郡王府,就说王爷的小舅子给人折辱了,叫他们放心,马上就押这小子来跪地求饶。”
白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执事也太不要脸,居然阿谀奉承到这个地步,看这执事年岁已大,想必在炼药技艺上没有太大的前途,想要出去寻个好出身了。
李青正在谋取于长老洞府中的炼药童子职位,哪里愿意给这个执意坏了名声,这时走上来说道:“马执事,多谢你主持公道。不过还是算了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是些意气纷争,只要白石肯赔礼认错,我就不再计较。当然,他不肯赔礼认错,也是无妨,我仍然不与他计较。”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大义凛然,颇有风骨与气度的样子,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白石也没有想到这厮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显然是要在众人面前装好人,彰显自己的气度,心头冷笑,也不说话,就看着这几个小丑的自顾自的表演。
马执事满脸堆笑,“这怎么行?不是太便宜了这小子?”他转身对着白石恶狠狠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李青如此识大体,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还不跪地求饶,磕头赔罪?”
这时也有另外几个马屁精开始拍李青马屁,称赞李青宽宏大量,有古圣人之风,齐声指责白石横蛮不知礼仪、
“也真不知道这弟子如此狂妄,是有什么依仗。”
“我们内院怎么能收这种野人呢。”
“哎,现在是每况愈下,什么人都能进来,这内院再不整顿啊,我看是院将不院了。”
白石的神色冷峻起来,直直盯着马执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自己要去舔人家的屁股沟,自个去舔,别来恶心我们,什么东西?”
王复也是一叠声的怒骂起来,这马执事如此的不要脸,他们可不能如此的没有骨气。
马执事跳脚大骂,“你们两个,好生狂妄,逐出去,一概赶出去,我们内院没有你们这样的弟子。”
本来不牵扯到王复身上,有些早就看不惯马执事的还不敢开口,现在马执事既然如此狠绝,自然有人开口了。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马执事你喊打喊杀,不想想自己是否太过严苛,还去苛责弟子?”
“是啊,马执事,你刚才那些作为,我可是有些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马执事,说说,这两个弟子怎么就惹上你了?是偷了你家里的女人,还是刨了你的祖坟?”
这最后一个说话毫不留情,尖酸刻薄,句句诛心,很显然,这马执事平时也是个得罪人的家伙。 九涅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