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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林孝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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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致恒的电话是打给曹女士的,他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通知她一声,有些事情错过了她可能会遗憾终生,如果他可以避免令她有这种遗憾,那就还是尽力避免吧!

  电话接通,许致恒对曹女士道:“林孝天快不行了,我现在去医院,你如果想探望他,我现在过去接你?”

  曹女士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不去了。你替我问候他吧,就说那套古董瓷器我很喜欢,谢谢他。”

  “好的。”许致恒挂了电话,思忖了一会儿,拿了车钥匙下楼。

  他到达医院的VIP专区的时候,林夕正在电梯口等他,“他刚刚昏迷了一阵,这会儿正好醒来,你快去吧!他现在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病房外站满了林家的人,他们三两个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看到林夕带着许致恒过来,目光中都充满着警惕的敌意。

  林夕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林凡拦住了他,“林夕,老爷子身体不好,刚刚才醒过来,医生吩咐过尽量不要打扰他休息,你现在带个外人进去不太好吧?”

  许致恒双手抄袋冷冷的扫了一眼林凡,林家这几位中,近年来最为活跃的就是林凡,一直是争上位争得最为激进的一个。不过也是现眼现得最多的一个,之前的海关走私丑闻一点儿也没有让他吸取教训。

  这时林今笑笑口走过来道:“老二,你又何必为难老三呢,他也是照老爷子的意思去做。不过,老三,听话归听话,你可小心引狼入室,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夕淡淡一笑道:“多谢大哥提醒。”他的目光转向林凡,“二哥,你还不打算放行吗?”

  林凡不满的嘟囔着,“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病糊涂了,非要见一个在林氏股东大会上捣乱的外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林夕轻蔑地一笑,“老爷子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爷子要见的人,我就有责任帮他找过来。”

  林凡冷哼了一下,心有不甘的放下拦在门上的手臂。

  林夕打开房门,伸手示意许致恒进来。病房分内外两间,外面是一个小型会客室,里间是林孝天的病房,内外间之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况。

  此时林孝天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大大小小的监测仪器,一个看护坐在他的病床前随时监护着他的情况。

  林夕敲了敲门,林孝天听到动静吃力的抬起眼睛,看到林夕和许致恒,勉强抬了抬手招呼他们进来。

  推开房门,林夕对许致恒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间等你。”

  跟着他向看护道:“刘姑娘,有一些病情上的问题我想请教你,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

  看护也是个聪明人,马上起身道:“没问题,不过老爷子不能离开监护太长时间。你们要抓紧时间。”

  “好的,没问题,我们就在外间,简单聊几句。”

  看护走到门口,看了看许致恒道:“他的身体很虚弱不要让他太累了,另外千万要注意不要让他的情绪过于激动。”

  许致恒点了点头,走到病床前坐下。

  林孝天望着许致恒混沌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光彩,他缓缓的抬了抬手,隔着氧气罩发出唔唔的喃喃声。

  许致恒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握住了林孝天的手,“你觉得怎么样?”

  林孝天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示意许致恒帮他拿开氧气罩。

  脱离了氧气罩,林孝天的呼吸有些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许致恒有些迟疑的拿着氧气罩,“你这样可以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林孝天既使到了这一刻也是个强势的倔老头。

  但许致恒此刻却做不到一贯的邪恣狂狷,他紧紧的握着林孝天的手,“那好吧,如果你觉得不好受,一定要和我说。”

  林孝天没有理会他的唠叨,“我外面那几个不孝子,你刚才都看到了吧?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林氏,那是我一生的心血,要是交到他们手上就完了。”

  “三少的能力很强,他一定可以管理好林氏集团,你就安心的养好身体吧,不用担心这些。”

  “他一个人孤掌难鸣,几个儿子中就他还有些象我,只是手段还不够狠,我想你能进林氏帮帮他。我看得出你比他强,有股子狠劲儿,象我年轻的时候。”

  许致恒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先别想这么多,养好身体要紧。”

  林孝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我是不会好了,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就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许致恒犹豫了一下道:“我会帮助他坐稳林氏主席的位置,保证林氏可以稳步发展,你放心吧!”

  林孝天叹了口气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进林氏,罢了,罢了。我也不强求了。”

  许致恒默默地转移了话题,“我母亲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她说您送给她的那套英式瓷器她很喜欢,她让我代她谢谢你。”

  林孝天的嘴角蠕动了几下,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是我负了她。你替我和她说,对…不…起……”林孝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喘息着,说不出话来,身体开始抽搐。监控仪器发出蜂鸣的提示音。

  许致恒急忙帮他把氧气罩重新戴上,按动了床头的呼叫器,呼叫医护人员过来急救。

  外间的看护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本来等在外面的林家的人听到动静也跟着一窝蜂似的冲进来。很快医生到了,将所有人请出了病房。

  病房外,林凡揪住许致恒道:“你都和老爷子说了什么,惹得他情绪这么激动?我告诉你老爷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林家不会放过你的。”

  许致恒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掰开了林凡的手,掸了掸衣服道:“你只怕更想知道老爷子和我说了什么吧!”

  林凡呆了一下道:“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

  许致恒低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嘛?你傻,我也傻吗?”

  他转头对林夕道:“我先走了,待在这儿只怕大家都不得安宁,有什么消息你通知我吧!”

  “我送你。”

  两人并肩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中厅的位置许致恒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看走廊另一头,依然探头张望林家的人,笑了笑道:“你每天面对他们,是怎么做到保持冷静的?”

  “不冷静又能怎么办?现在各房的眼睛都蓝了,全都盯着老爷子那份家业呢。整天风声鹤唳,唯恐自己的家产被别人抢了去。”

  “林董想必早就安排好了,他们这样都是徒劳。”

  “谁说不是呢?可偏他们就要争得这么难看。”林夕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你肯定也知道林董是想让你接他的班,他叫我来,就是想让我帮你。我答应了。我想以你现在的手头上的股份,要坐上集团主席这个位子一点儿都不难,也用不到我什么。不过还是托大的讲一句,有事儿说一声,我撑你。”

  林夕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有你那10%的股份在手,我应该能搞得定。”他把许致恒拉到角落低声问道:“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我最近恐怕脱不开身帮你,你自己没问题吧?”

  许致恒压低声音道:“应该很快就能收网了,放心吧!”

  “你自己小心点儿,一切以安全为重。”

  许致恒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走了。有事打电话。”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蕴含着许多心照不宣的感情。

  从医院出来许致恒去了西山别墅曹女士家,一走进客厅就闻到淡淡的茶叶的清香。曹女士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喝着英式的下午茶,整套的皇家道尔顿茶具整齐的摆放在餐桌前,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耀着清透雅致的光芒。

  落日余辉下,独自饮茶的她显得有些落莫,看到许致恒来了,曹女士弯了弯唇,视线又重新落到那套茶具上。

  许致恒在她身边坐下,“给我也来一杯吧!”

  曹女士拿了一个茶杯,给许致恒斟上茶,“这茶还是上次他带来的。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

  “他之前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全靠药撑着。”

  “他现在怎么样?”

  “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很平静。”

  曹女士垂着眼眸,默默的抿了口茶,唇角几不可察的抽动着,“他没说什么吗?”

  “他想我进林氏,帮林夕。”

  “你答应了?”

  “是又不是,帮林夕没问题,但林氏我不进。”

  曹女士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是想你进李氏多过帮林夕。”

  “……”许致恒喝了一口茶,没有出声。

  曹女士叹了口气道:“不过,你没答应也是对的。”

  良久,许致恒道:“他让我和你说对不起。”

  曹女士的唇角剧烈的抽动起来,脸颊上渐渐润湿一片,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哽咽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没事儿比什么都强。”

  许致恒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看,是林夕,他的心跳陡然间滞了滞。

  他接起电话,林夕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老爷子刚刚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

  许致恒木然的挂了电话,对上曹女士探寻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道:“他走了。”

  曹女士捂住嘴发出隐忍的啜泣声,许致恒将她揽在怀里,他的前襟很快湿了一大片。

  许致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刻好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况且有些话,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说破过,她没提,他也没问,而且他也永远没有打算问。有些事情到了今天已经没有必要说清楚了。

  “我想去送送他。”曹女士突然道。

  “好,我来安排。咱们一起去,我叫米洛也去。”

  曹女士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双手捧着许致恒的脸,“儿子……”

  许致恒拦住了她,“妈,什么也不用说了。如今人都走了,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烟消云散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曹女士凝着他,良久,叹了口气道:“过去了,都过去了。恨过,怨过,如今也是时候放下了。”

  许致恒在西山别墅待到很晚,陪着曹女士吃过晚饭,看着她上床睡下,他才开车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方便面的味道,走进餐厅果然,米洛正捧着桶装的红烧牛肉面,吃得津津有味儿。

  看到许致恒,她笑了笑道:“你有没有吃饭?我买了好几桶,在厨房,我给你拿。”

  “不用了,我在曹女士哪儿吃过了。她情绪不太好,我陪她多待了会儿。”许致恒拉开椅子在米洛对面坐下,“对不起,最近太忙,没有照顾好你。”

  “别傻了,我是女汉子不用人照顾,而且这方便面要是有一阵子不吃,还挺馋的。”

  许致恒拿出支烟来叼在嘴上,想到米洛不喜欢烟味并没有点燃。

  “致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孝天去世了,估计明天早间新闻就会报道这件事。”说到这儿,许致恒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给阿怪打电话,“明天林氏的股价会大跌,你替我趁低吸纳,……,嗯,对,越多越好。”

  手上拥有的林氏股份越多,林夕在林氏的话语权也就越大,那么他坐上主席这个位置的把握也就越大,明天正好是一个好时机,收购市面上的散股,增大林夕手中的持股量。这些事现在林夕是没有精力去做,那他就顺便帮他一把吧!也算是完成了林孝天交给他的任务,还了他的心愿。

  米洛走到许致恒面前,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你没事吧?”她能感受出他身上阴郁的沮丧。

  许致恒搂住米洛的腰,头枕在她的颈窝处,“我没事,只是有些感叹生命的无常。”

  “我想去看看他,鞠个躬。”

  “嗯,明天,曹女士也去。”

  米洛点了点头,“你安排吧!”

  ……

  翌日。

  林孝天去世的消息登上了J市早间新闻,顿时引起股票市场上,林氏股价的波动,部分散户开始恐慌似抛售林氏的股份,一切都如许致恒所预料的一样。

  这一消息同时震动了J市的整个商界,到林家吊唁的车辆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公路上。

  许致恒接了曹女士带着米洛来到林家。曹女士一件黑色长袖旗袍,雍容典雅,步履从容的走入灵堂,向坐在灵堂里的林孝天的正室夫人微微颔首。

  林夫人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地闪缩,神情诡异而紧张。

  米洛一身黑色套装,头发整齐的挽在脑后,神情肃穆,双手交叠握在身前,手上那只古董戒指异常的惹人注目。这是今早许致恒特意叮嘱她带上的,他对她说这枚戒指之所以能到她的手上,完全是林孝天的意思,是他授意自己拍下它的,如果她能带着这戒指去向他辞行,他一定会很欣慰。

  林家的人自从看到许致恒三人步入灵堂就显得如临大敌般紧张,特别是看到米洛手上的戒指,除了林夕一家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互相打着眼色,神情慌张又强自镇定。

  许致恒目光锐利的扫视着林家众人,勾了勾唇,露出令人心寒的诡异笑容。

  在司仪的引导下,他们向林孝天的灵位三鞠躬,家属谢礼后,只有林夕站起身,走向许致恒,与他握了握手,“谢谢你能过来。”

  “应该的。我来介绍这是家母。”

  “伯母您好!谢谢您能过来。”林夕握了握曹女士的手,又与米洛握手道谢后道:“到那边宾客区坐一会儿吧!喝杯茶。”

  许致恒弯了弯唇角,带着嘲讽的笑意道:“不了,只怕我再待下去,那边那几个就火烧屁股坐不住了。”

  林夕也嘲弄的扯了扯嘴角,“那我送你们。伯母,招呼不周,要您见笑了。”

  一路送到许致恒的车前,许致恒打开车门护着母亲和米洛上车后,关好车门对林夕道:“到那边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所在,许致恒低声道:“今早我让人在股票市场上吸纳了一些林氏的股票,你找时间过来我给你。”

  林夕点了点头,“谢谢。为了稳定股价,董事会很快就会要求选举新一任主席,老爷子的遗嘱也会很快宣读,这件事用不了多久没会尘埃落定。”

  “那就好。你有多大把握?”

  “七成。”林夕谨慎的估计着,“对了,最近你和米洛都要注意一点儿个人安全,你真不应该让米洛今天带着戒指出现,那些人的手段太过下流,我怕他们会直接找你们麻烦。”

  “我敢让她带着过来,自然是已经想好了,你别操心这些,趁着他们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这边的时间,尽快搞定董事会里的其他几位股东,争取他们的支持。我答应了林董一定让你坐上林氏主席的位置,你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

  他拍了拍许致恒的肩,“你真的不打算来林氏吗?我想老爷子更想要的是你去林氏,他把当家戒指都给了你,可见对你有多看重。这件事儿别说那帮人,我都有点儿妒嫉呢!”

  “打住。戒指是我真金白银买的,它已经和你们林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戒指现在跟我姓,姓许。我可没心思掺和在你们林家的这点儿破事儿。你抓紧摆平董事会那班人,别让我操心了,我忙着呢。”

  林氏笑了,这么口气生硬的关心也就只有许致恒了。

  从林家出来,许致恒送曹女士回西山别墅,米洛主动提出来要留下陪曹女士。

  许致恒牵着她的手,望着她,“那辛苦你了,我必须得回公司,最近很多事情都到了紧要关头,实在走不开。”

  “我知道,你去吧!”米洛点起脚,吻了吻他的下巴,笑着道:“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很闲很闲,天天都可以给我做饭吃。”

  “好,我答应你,任务完成后,天天给你做饭吃。”

  ……

  许致恒回到恒升财务,刚一起办公室,阿怪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什么事?”许致恒靠坐在老板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很累?”

  “没事,刚刚去林家吊唁回来,说吧,有什么事?”

  “好消息,卫宁的医疗报告翻译出来了。”阿怪将手里的资料工工整整的放在办公桌上。

  许致恒噌的一下从椅背上坐了起来,拿起资料翻阅着,又等不及细看地道:“直接说重点。”

  “重点就是,她确实有偏执性精神障碍,关于石瑞不让她见孩子,并以此要胁她的那部分事情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根本不存在。”

  “那孩子呢?现在她和石瑞人都在J市,孩子呢?孩子在哪儿?”经过林孝天这件事,许致恒开始对私生子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这让他对孩子的下落变得更加紧切。

  “你别着急,听我说,那孩子八年前就已经死了,肺炎。”

  “死了?”许致恒说不上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有些失落,有些窃喜,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对,这也是卫宁这个病的主要病因,孩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为了逃避这个现实,她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为她编造出了这个故事。”

  “怎么会死了?英国的医疗条件,肺炎应该要不了他的命吧?”许致恒很难相信这个结果,一个他一直在寻找的孩子就这样不存在了。

  “这件事卫宁和石瑞都有责任,孩子发病的初期两个人都没有重视,孩子发烧几天都没人管,等把孩子送到医院时已经太晚了。”

  “混账!”许致恒的情绪有些失控,“她不是口口声声很爱孩子吗?”

  “实际上卫宁在生完孩子以后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精神一直就不是很好,石瑞的生意又一直没有起色,整天在外面忙着应酬,对她的关心又比较少,所以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对孩子也就疏于照顾,所以……”

  “shit!”

  “孩子死后,她非常自责,石瑞的情绪也很低落,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升级,从最初的口角变成了家暴,演变到后来,石瑞真的会在打完她之后把她锁在房间里,然后自己出去几天才回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卫宁的自我保护机构逐步起动,脑子的故事越来越完整,而你大概是她脑海里最完美的形象,是她的希望、救星,她从心里希望孩子是你,你能带着她和孩子远走高飞,幸福生活。就这样,整个故事就出来了。后来,李明和石瑞两个人都先后想利用她这个故事,引你出来,李明是为了操控你,石瑞则是为了钱。”

  许致恒翻着病历问道:“这里哪里写着孩子是石瑞的?”

  阿怪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没有。病历里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孩子是石瑞的,医生也很难从卫宁的故事里剥离出哪一部分是真实的,哪一部分是虚构的,事情的真相现在恐怕只有石瑞一个人知道。但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肯说。”

  “他不肯说,你不会去问啊?让韩钰去,他在部队做过刑讯,让他去,他有办法。”

  阿怪有些诧异的望着许致恒,“老大,这样不太好吧!再说了反正孩子已经不在了,你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是或不是,有什么分别吗?”

  是啊!还有什么意义吗?许致恒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想真真切切的知道一个答案,至于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还来不及去想。

  “孩子到底在哪儿个医院治的病,医疗记录有没有,血型到底是什么?”

  “老大,这些没有石瑞的配合,我一个人没有方向的去找资料等于大海捞针。”

  “问,去问!”许致恒吼道,他的情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他使劲捏了捏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孩子死了,他的心并没有彻底觉得好过,他还是执着的想求个明白。

  阿怪垂着头,坐在办公桌前,沉默着,许致恒现在根本不应该再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司徒腾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的关注点必须尽快回到这件事情上。

  许致恒舒了一口大气,烦躁地点了一只烟,反复的吞吐中,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石瑞的事情,你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吧!你和韩钰还是把精力放在接下来的玫瑰园的生日会上吧!我给你的照片你分析得怎么样了?”

  “那是一个六位密码锁,而照片上能看到指纹的数字一共有5个,其中6这个数字上的指纹明显比其他4个数字要多,可以从此推断,这5个数字中,6这个数字是重新出现过两次的,就算是这样,也有几百种排列组合。”

  许致恒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他拨通内线电话把韩钰叫到办公室后,转头问阿怪:“几百种排列组合,如果用解码器,最快可以用多长时间打开司徒腾办公室这个锁。”

  “30秒。”

  许致恒拿出玫瑰庄园的平面图,在玫瑰园的位置画了一个叉道:“我计划让米洛把宴会安排在这个位置,从这里走到主楼,距离很近,不出意外我可以在1分钟内到书房门口,30秒开锁,进入房间,打开电脑拷出数据,再顺利离开,我想整个过程,最少需要5分钟。”

  他又在玫瑰园不远处的那排矮房处画了一个五角星道:“这里据米洛的观察分析应该是监控室和机房的位置,生日会当天司徒腾一定会在这个地方有安排很多人防止有人潜入。”

  阿怪道:“这没问题,我可以在玫瑰园外黑入他们防御系统,将所有的监控录像画面调换掉,制造出5分钟的空档给你。”

  韩钰道:“我和Elena也算是朋友,生日会那天我也去,就由我来潜入书房吧!5分钟内完成任务没问题。”

  许致恒点头道:“好,那我来负责引开司徒腾的注意。还有几天的时间,大家先分头准备,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安全第一。”

  这时,韩钰的手机铃突兀的响起,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接电话,一会儿,他走回来垂着对许致恒道:“许总,对不起,我们的人刚刚发现,石瑞从仓库的地窖里跑了。”

  “什么?”许致恒站起身一拳打在桌子上,“该死!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对不起,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他们会马上通知我。”

  “他很可能会想办法离开J市,火车站、机场都找人盯着。”

  “是的。”韩钰答应了,走去打电话布署。

  许致恒看了看阿怪道:“卫宁呢,卫宁最近的情况怎么样?石瑞也可能会去找她。”

  “昨天我已经让人把她到戒赌所了,那边看守很严,你放心。”

  许致恒盯着他没有说话,现在他最不想听的就是放心,因为最后总是没让他放心。

  阿怪摸了摸鼻子道:“我现在打电话安排人盯紧她。”

  许致恒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中的锐利,接着道:“想办法联系卫宁在英国的疗养机构,我想在她戒赌会送她回那边继续治疗。你最好让那边派一个熟悉她病情的医生过来,接她过去。”

  韩钰打完电话走回办公桌前,“许总,刚刚收到消息,石瑞出了一张今晚J市飞英国伯明翰的机票,我会安排人在他上机前截住他,请您放心。”

  许致恒两只手支在办公桌上,因为用力过大,指尖突兀地呈现着青白色,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算了,让他走吧!”

  阿怪瞪大眼睛道:“老大,你不打算问他孩子的事情啦?”

  许致恒苦笑了一下道:“正如你所说,答案现在还重要吗?而且他给的结果,我也不敢完全相信,所以这件事注定不会有答案了。就由他吧!尽快安顿好卫宁,我不想再在这件事浪费我们每个人的精力。”

  他深深的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就这样吧!也许不知道好过知道。” 纯熟意外:我老公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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