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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覃之被我说得好一会儿没吱声,过了差不多三分钟他才说:“这些,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才全心全意支持这个项目,甚至找了个机会去H市参加了启动仪式。”
“你的出现,让我老爸觉得或许这个项目是你的意思,所以放松了警惕,再加上最近事情多又杂,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我说。
顾覃之没再说话,等于默认了。
“徐徐,我会想办法让合作继续下去,你不用担心,至于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会被狠狠打脸的。”顾覃之过了一会儿,坚决的说,说完以后他居然就这样挂了电话。
我头有点疼,做起生意我真心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记得原来在网上看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人找工作,别人问他会做什么,他说什么都不会,然后建议他去做董事长,因为这个职位什么都不会也能做。但是,笑话真的只是笑话,在现实生活里,董事长都特么跟超人一样,简直是全能的。会谈判,会管理,会拉资金,还要会看得到商机,做得好判断……
这件事我一点也没敢隐瞒,回到家就如实向老爸汇报了,他听了以后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是紧紧皱起了眉,对我说:“你不用管这么多了,我两天前就听到一点风声了,正在处理,公司的日常管理你能担得起来,老爸就很欣慰了。”
“我觉得自己能力有限,越是做得时间长,越觉得自己笨。”我有点懊恼的说。
“能觉出自己能力不足,说明你慢慢进步了,要是一直觉得无所不能才坏事了呢。”老爸笑了笑说,“其实关于谣传的事很简单,我只要去公司办公室一坐,很多事就自然平息了。”
“你现在恢复得不好,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坐着。”我说。
“再缓两天,让那些人跳出来,我有办法。”老爸一脸笃定,看着正在地毯上玩耍的球球一脸的浅笑继续说,“球球现在开始学走路了,吴阿姨恐怕看不住他了,再找一个阿姨吧,还有安琪家的小恬恬也在,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
“我去安排。”我对老爸说。
现在吴阿姨差不多两周回一趟帝都,回来以后又要全天带球球,确实辛苦很多。
我正在网上找有没有合适的阿姨,就听到安琪敲着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了。”我向她笑道。
安琪看到我正在找阿姨,不由多问了一句,我简单说球球开始走路了,吴阿姨一个人看不过来,需要再找一个阿姨。
“你每天那么忙,这件事我来办吧。”安琪道。
“也行。”我想她在家里除了看恬恬,短时间里也没什么事,倒不如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老家正好有个亲戚,今年才四十七岁,老公去世的早,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也上大学,在家也没什么事,要不让她过来,多少还能挣点零花钱。”安琪犹豫了一下,向我提议。
我略微有点犹豫,因为用熟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有时候从正轨渠道招聘来的人,你不小心说重了或者说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如果是熟人人,说话就要格外注意。
安琪注意到我的犹豫,忙说:“算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明天去家政公司看看。”
我看她的表情有点尴尬,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于是说:“是熟人更好,至少知根知底,放心。”
她一笑说:“好,我给她打电话。”
既然话说到这一步,我也就不多说了,让安琪去安排。
现在安琪已经到H市三天了,陈桥居然沉得住气,还没打电话过来,我真的都无语了。恐怕这件事都不用查了,陈桥应该是出轨了。
在我眼里,陈桥一直是个好男人。但是没想到,对爱情最大的考验不是婚姻,而是孩子。
安琪自然也在想着这件事,说完阿姨的事以后,脸上又开始闷闷不乐的。我知道她在纠结,想劝又觉得不是时候。
这件事最好再冷处理一段时间,让他们彼此都想清楚了再说吧。没来由的,我居然想到了顾覃之。我们之间有孩子,却没婚姻和爱情了,想想真是可悲。
林道甫把陈桥与小三儿的一切拿到我面前地,我几乎气炸了。
从到帝都以后,我就与安琪认识了,之后一直在一起双出双入,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看到她的男人出轨,我比她还要气愤。
因为当时和林道甫说的是要证据的,这边给的照片就比较多。照片当中的女人和安琪比起来差很远,没安琪漂亮,也没安琪有气质。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陈桥会爱上这个女人。
我把这些锁到抽屉里,如果安琪与陈桥和好了,我就销毁;如果决定离婚,那就把这一切做为证据交给安琪。
周末,H市的事告以段落,我终于抽出时间回帝都,这一次准备在帝都停留三天左右,把公司积攒的事处理一下,把需要结帐的项目跑一遍,然后再回H市。
不知道是谁把我回帝都的消息传了出去,第一天中午吃饭时间就有人不请自来,找上了门。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方亦和有点惊讶问:“方总消息好灵通,我才回来还不到一天,你居然都能在吃午饭的时候堵着我。”
“这说明我和你有缘。”她不用我请,自己就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这一次找我是什么事,但左右也猜得出来,必定是和顾覃之相关的。
“徐图,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徐成然在H市也算是号人物,你居然毫不顾忌父母的脸面,在未婚的情况下给顾覃之生了个孩子,这勇气一般人还真没有。”方亦和开口笑着说。
她才是真正沉得住气的人,能够义无反顾的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我没说话,看着她。
我和她之间真的没话可说了,她一直以为我对顾覃之非他不可,而我解释过自己对顾不感兴趣,她不信。
这种自己钻了牛角尖的女人,我只能由着她去想了。总之,现在她不管怎么想,对我也不会造成实质伤害。
“我想和你说一下,就算顾覃之对你情深意重,你也别想嫁进顾家。”方亦和有点咬牙切齿的笑,让我觉得心头一跳。
“我最后一次解释,顾覃之与我没什么关系,最近的联系也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我说。
“呵,是么?”方亦和笑罢,用手敲了敲桌面,“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摇了摇头,随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方亦和笑着说谢谢,然后把水一饮而尽。
我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有点替这个女人可悲,死死的拉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得有多累。
“其实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顾氏和我们合作并非是好事,现在帝都应该也有风声了,这个项目很可能破产,而我们徐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资金是巨大的。”我没再说下去,再说就属商业机密了。
方亦和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看到方亦和与我坐在一起,声音有点惊讶的问:“徐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进来的人是顾覃之,他对我的称呼又让方亦和皱起了眉,脸色难看异常。
我咳嗽了一声说:“顾总,请你称呼我全名。”
他一怔回过神来,对方亦和带着几分不耐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来告诉徐图,我怀孕了。”方亦和抬起头说。
怀孕?这两个字刀子一样扎进我脑袋里——方亦和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顾覃之不是一直对她不感兴趣么?
我心里酸涩难忍,自己拼命压着那面临崩溃的情绪,笑着对顾覃之说:“恭喜。”
“不可能!”顾覃之马上反驳。
我没心思在这里听他们争吵下去,站起来就准备走。
方亦和却在此时,突然捂住了肚子,脸上毫不作假的开始流汗,脸色也一下白了起来。
“方亦和,你别演了!”顾覃之怒道。
我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了,但是却听到了服务员惊呼的声音小姐,您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由自主,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到方亦和扶着桌子软软的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把白色的西裤染红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快步走回去对顾覃之说:“别耽误,先送医院。”
顾覃之此时也回过神来,弯腰抱起了方亦和。
方亦和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力气推我,她一把推开我对顾覃之道:“我刚才只喝了方亦和递过来的水。”
我住后,然后退了一步看着她,嘴角不由浮出冷笑。
方亦和,你真舍得拿自己的身体和我玩!我分明对顾覃之不感兴趣,你要是三番五次闹下去,难保我不改变主意。
顾覃之深深看我一眼,抱着方亦和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餐厅。
我不想跟过去,也没必要跟过去。刚才方亦和说她怀孕时,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那一瞬间几乎失去理智。
慢慢走到公司,在办公室坐下来,我慢慢想这一段的事。
就在刚才,我居然会心疼。在这一刻,我忽然间明白,对于顾覃之我并未全部死心,甚至在听说他让别的女人怀孕会心疼。
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默不作声的照顾,在H市期间,我甚至觉得他还是单身。我是不接受他,因为过往的事让我恨他,但是我也没完全避开他。我对自己说是因为工作,其实现在想来不是。如果只是工作的事,我完全可以委托别人去和顾氏接洽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有点敢相信的坐在椅子上什么也做不下去了。
就在刚才,我还在心里取笑方亦和用这种方式让顾覃之讨厌我可笑。其实,最可笑的是我,一直都没搞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顾覃之并非良人,他心里记着的只有初恋邙邙,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对他完全无视呢!
方亦和这一次如果真的流产,顾覃之会恨我吗?
我不由想到这个问题,却没勇气打电话去问情况。距离他越近,我反而越慌,前一段时间的淡定不见了。
但是一想到方亦和居然怀孕了,我就觉得心里就像一只大手揉捏着,疼得几乎不能呼吸。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徐图,你别乱想了,他们夫妻,怀孕才是正常的。谁会娶了老婆,碰都不碰?顾覃之如果是情种,那也只是针对邙邙而言的。
这些话我对自己说了好几遍,才慢慢平静下来。
就在此时,顾覃之的电话打了进来。
“徐图,方亦和流产了。”顾覃之声音清冷,让我心头一颤。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说。
他在那边沉默了半天,才问:“徐图,如果你真的还在乎我,等我娶你可以吗?”
他声音悲伤,我一下说不出话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我在乎他吗?方亦和用这种绝决的方式,试出了我的真实想法,还有就是顾覃之对我的感情。但是,我不能确认他的感情是对我的,还是对邙邙的。只要他一脸深情的看着我,我就会想到邙邙。我无法理直气壮的说顾覃之是真的爱我的。
“对不起。”我缓缓说。
既然决定离开,就没必要再次纠缠在一起,可是说完对不起以后,我心里难过得喘不气来。
顾覃之叹气道:“我相信你的话,但是不一定每一个人都相信。”
我知道,接下来我们和顾氏的合作可以会遇到很大的问题,我也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还没到公司,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他第一句话就说:“徐徐,回H市吧,你的第一个项目或许要破产了。”
我心里有准备,沉声道:“我知道,顾氏单方面加速毁约了。”
“老爸看走眼了,我以为顾覃之能够把这个项目做下去,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老爸在电话里说,语气很是自责。
“其实不怪他。”我说,“方亦和用流产这种方式,让我与顾家势不两立了。”
老爸一顿,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昨天遇到方亦和,并且她把流产的事活生生的算在我头上说了。
“行,我知道了,周一我去公司,努力把损失降到最低。”老爸说。
挂了电话,我有点心谎。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扔到了荒岛之上,举步维艰,每一步都是坑,每一步都不知道是不是会踩到雷。可是,除了继续走下去,我别无选择。
我知道顾长山会有所动作,但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到了公司,我打开电脑,邮箱里刷一下挤进来了五六封新邮件。我昨天下班以前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这都是今天早上才发的。
点开来看,无一例外都是终止合作关系的,甚至一些正在进行的项目,对方宁愿给我违约金,也不愿意再合作下去。
顾长山在帝都确实也算是一尊神了,他的影响力很大,我的公司一夜之间,居然面临倒闭了。
看着那些邮件,我心灰意冷,同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骂方亦和,骂顾覃之,或者是骂自己?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就在这时,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熟悉的号码,接通了是客户,第一句话就是要终止合作,并且同意付违约金,甚至连初稿也不要了。
挂了一个电话,另一个马上又响起。
整整四十分钟,我一直都在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解除合作。
当我刚把电话放下,它又响起来时,我心里的怒火升到了最高,不等对方说话,直接说:“我知道,你是来解约的。”
“徐图,你没病吧?”那边有个声音说。
我一听觉得有点耳熟,等到他再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帝都?”我才听出来,打电话过来的是许向楠,不由放松下来问:“你找我什么事?”
“前几天顾少才和我说要把几个活动策划给你做,今天突然接到通知说换其它公司了,我问一下出什么事儿了。”许向楠在电话那头道。
“没什么事,就是顾氏准备把我的公司逼到破产呗。”我故作轻松的说。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不应该哭么?”他问。
“哭也没用,何况哭也不解决问题。”我沉吟了一下问,“你找我应该不只是这件事,说吧,还有什么?”
“我想提醒你尽快离开帝都,回到H市,你还能安全一些。现在好多人准备找你麻烦呢。”许向楠压低了声音说,“别让人知道是我通的风报的信儿哈。”
“晚了。”我正准备挂电话,就看到了办公室外面站着一个人。那人我不认识,是一个女人。
我们公司的小前台和她一起小跑着过来的。
“徐总,我没拦住她。”前台小姑娘小声分辨着。
“没事了,你去忙吧。”我说。
前台临走之前,把门帮我关上,然后那个女人径直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极度挑剔的眼神上下看了我好几眼,最后冷哼着说道:“你就是徐图吧?”
我应了一声问:“您是哪位?这样怒气冲冲的直闯办公室,其实我可以叫保安的。”
“呵。”她冷笑一声,“你叫一个保安试试。”
我没说话,这个女人我完全不认识,但是联系到昨天发生的事,还有今天一早我接到的各种电话,这女人不是姓顾,就是姓方。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吧?”我反问。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但是你需要知道一件事,即使你把方亦和害到流产,你也嫁不进顾家的大门。”她咄咄逼人的对我说。
“我知道。”我异常淡定的说,“我也没想过嫁到顾家。”
她一下就惊愕了,就像一个用尽全身力气去打对手,却发现对手根本不接招一样,然后全部的力气都扑了个空。
“那你害到她流产做什么?”她问。
我笑了笑:“你觉得她流产真是我害的?”
她盯着我半天不说话,在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请你告诉我,你是谁?”我问,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好像和方亦和并不是多亲密的人。
她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你这话又有谁能相信?除了你自己以外,这件事有证据吗?”
“没有,另外一个在场的人就是方亦和。”我说。
那个女人忽然就恢复了正常,刚才的剑拔弩张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不能相信你,所以我今天来还是给亦和讨回公道的。”她说,只是语气与刚才完全不相同。
就在我没搞清楚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忽然站起来把我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然后隔着桌子直接往我身上抓了过来。
我一个没防备被她在脸上抓了很长的一道血道子,出于条件反射,我用力推开她,她就像脚下没根一下,直接倒退了几步,自己磕到了桌子前面的小茶几的书架上,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等到她从地上爬起来时,头发也乱了,扣子也歪了,甚至脸上的妆都花了。
“徐图,我记住你了。”她好像对自己的样子毫不在意,推门就走。
剩下我自己在办公室一下就懵圈了,这是唱的那一出。
等到她走以后,我看到茶几旁边的地上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汪玉珏。
我找遍自己的记忆,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与方亦和一定关系紧密。
这出闹剧以后,整天我都在处理解除合作关系的客户,不管找什么人从什么渠道去打听,他们都说是一句话,我们单方向毁约,愿意付出违约金,再问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我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H市老爸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催我尽早回去,最好今天晚上就赶过去。听我说了自己帝都这边公司的情况以后,老徐同志居然说了一句顾大不顾小,让我先把这边的事放一放。
无奈之下只得先订了回去的机票,一下班就朝机场赶过去。
帝都的晚高峰正好被我赶上,出租车在三元桥堵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挪地方,我看看时间有点急了,真心想下去坐机场快轨过去。
就在我等得不能再等拉开车门下车时,同时前面一辆车也走下来一个人,他回头,然后看到了我。
前面那辆车上的人是顾覃之。 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