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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后背紧紧贴在冰冰的大理石墙面上。他五官细看与顾覃之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表情和气质完全不是一类,阴冷中透出深深的戾气,让人看了就觉得心。
但是,现在这个空间只我和他,说死了我也不能让他看出我对他的害怕,只能强撑着。
我用手挡开了他的手说:“陈渊,请你自重!”
“自重?”他冷笑道,“这词我第一次听说,别忘记了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有多卑微多下贱,那个时候你就是求着我上你,我还懒得上呢,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也不知道顾覃之要是看到你与其他男人虚于委蛇的样子,会不会觉得自己捡了个宝,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对付的女人并不少啊。”
我心里一惊,真的害怕他手里有关于我在那里几天的录像。但是转念一想,我就觉得不对。如果真的有录像,这些就是证据我,完全可以凭借这些,找到这一切与他相关的证据。我知道在国外的黑市上确实存在着把一个的经历完全洗白的服务,但是那种收费是高得让人咋舌的,一般人不会去做,还有一些人是找不到门道去做。
“那,你公布出来,不管是谁也能看出来那个时候的我是被迫的,他们不会骂我,会骂的是那些背操纵这一切的人。”我说。
“真不怕。”他反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脸凑了下来,毫无征兆的就一口亲了下来。
我还没得来及反抗就被他亲了个正着,紧接着嘴上一疼,他恶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嘴里马上就有咸腥的味道,我知道嘴被他咬破了。
我抬膝盖想顶他的档部,但腿才一动就被他两条腿死死夹住。我一下动弹不了了。
男人和女人体力的悬殊,让我就像离了水的鱼,使劲儿的打挺却拍不出一个水花来。
他的唇次凑了下来,舌头扫过我的脸和脖子,一直滑到了我的露出来的肩膀上,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痛,他像只恶狗一样一口一口咬下去,疼得入骨。
我躲不开,只能忍住,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疼。
谁知道我越是忍着不叫,顾渊之越是变态,咬得越用力,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肩膀被他咬破了,甚至有血浸了出来。
“真没想到,你还挺能忍的,不知道要是在床上,用上了某些工具,你是不是也这么能忍。”他的嘴离开了我的肩,邪恶的笑着说,“对了,你大概不知道,其实男人就喜欢看你这种强忍着,用尽全身力气皱着眉头却不肯出声的样子。”
我看着他变态的笑,把头扭到了一边。
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施然的松开了钳制我的手,去打开了门。然后他完全无视走进来的其她女宾,自己一侧身走了出去。
我这种衣不遮体,明显是被人虐待的样子就落入了旁人眼里。我马上提着裙子进了一个卫生间的小格子,然后坐在马桶上平静了很久,才拿出小镜子补妆。
外面传来刚才那个女人小声的嘀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知道注意点,在卫生间里就开始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了,好不要脸!”
面对这种话,我偏还没反驳的理由。
我不管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我说,随他们闲话去。
镜子里的自己肩上好几个红牙印子,有三四个还在往外流血,此时痛感苏醒了,连动都不敢动。
我这个样子根本走不出卫生间,只得摸出手机想了半天给刘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给我送条披肩过来。
她问清楚我的位置,原因都没问,直接挂了电话赶过来。
今天的商会活动本就是联谊,来的人都是单独来的,没有人带助理,所以刘秘书是从家里来的,等到她的时候,宴会已经完全结束了。
她在卫生间里看到我的样子吃了一惊,骇然问:“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先给我披肩。”我说。
刘秘书把披肩帮我披上,小心的问:“要不要上药?”
“不仅要上药,恐怕还得去打狂犬疫苗。”我咬牙切齿的说。
刘秘书没再多问,扶着我出了卫生间,此时大厅里已经只剩下寥寥的人了,我遇到了一两个眼熟的,只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出去。坐到车上,我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叹气道:“被狗咬了。”
她再问,我才说了经过。
刘秘书听完以后,问:“报警吗?”
“没用,先这样,想个办法再收拾他。”我狠狠的说。
我没想到,一个商会的活动也会来不少八卦的女人,第二天关于我在卫生间里和某人实战的小道消息就开始满天飞了,甚至传得有鼻子有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这消息还传到了我们公司,刘秘书在电梯里听到两个女员工嚼舌根子,叫住问了才上来和我说的。
“开了,把乱说话的人开了。”我头也没抬,直接说。
“说的人太多了。”刘秘书有点为难。
“就开了你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两个。”我说,“估计明天就没人说了。”
她点头去办,我扔下笔抬头看了看外面,忽然就烦躁起来。我不怕别人乱说,只怕这样的事传到顾覃之那里闹出误会。
顾渊之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就是因为他的前科都被洗干净了,现在根本没有人能证明他就是原来在顾氏做过的陈渊。
真不知道当时他用陈渊这个名字时,是不是把后路都算好了。他昨天晚上话里的信息也很多,听他的话意思顾长山不是心甘情愿把一切让给他的。可,狡猾如顾长山,会有什么把柄握在顾渊之手里呢?
我正在想这些事情,刘秘书又悄悄的来敲门了。
我有些不耐的说:“进来。”
她听出我语气变化,说:“小徐总,那两个员工已经开除了,赔偿了五个月的工资,其中一人说她怀孕了,现在只要敢开除她,就去劳动局要求仲裁。”
我一皱眉问:“如果因为这个理由仲裁需要我们赔给她多少钱?”
“大概需要两年的工资,所有的加起来。”刘秘书说。
“好,直接开,成本我负担得起。”我拿笔敲了一下桌子问:“还有其它事吗?”
“还有就是肖总过来找您。”刘秘书忙说。
“好,请进来,谢谢你,你去把那两个员工的事给办了。”我说。
现在关于我的谣言已经出来了,不做出点非常手段,在公司内部都刹不住这些流言。什么流言止于智者,如果你不管它,只会越传越离谱儿。
“生这么大的气!”肖叔叔的声音。
“肖叔。”我马上笑着站了起来,“您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不必亲自过来。”
“路过,上来看看。”他说。
我绝对不相信他只是路过上来看看,给他倒了一杯水等着他开口。
“关于你的那些小道消息,我都听到了。不过,和别人不同,这件事我是一个字儿也不相信的。”肖叔叔说。
“知道内情的人应该都不会相信。”我说。
“现在只要有人提到顾渊之,我就想到我的肖肖。我的肖肖已经死了,这王八蛋反而活得风生水起,越来越风光了。”肖叔叔说。
我知道他对于顾渊之有安排,就听着他说话。
“他现在手里有几个项目你知道吗?”肖叔叔问。
“知道。”我应道,“现在他风头正劲,项目跟下雨一下哗哗的来,想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对着干,风险很大。”我说。
“我知道。”肖叔叔神秘一笑说,“但是他准备到H市开发房地产,是不是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肖叔叔狡黠的笑让我心头一动。
他们集团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因为成立的晚,在H市根本没拿到好地段的地,地王级别的又不是这类刚成立的房地产公司能拿的,所以做了三四个项目都在郊区,虽然风评不错,但毕竟不是有影响的大项目,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不温不火的。但是,肖叔叔对于H市的房地产公司还是很了解的。能在这里开房产项目都是根深蒂固的大公司,公司的后台和背景说出来才吓人一个跟头的那种。如今,顾渊之要来H市开发房地产,也确实有点冒进了。
“我几年前拿的一块地,只能做住宅,因为当时那片房价不高,所以一直都没开发,顶着各个监管部门的压力,把地留到了现在。那个公司也是唯一一家没卖给你的公司。”他说。
肖叔叔既然说到这里,我自然听得出来,他准备在房地产的项目上要摆顾渊之一道了。
“肖叔,你不用和我说得这么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接说。”我说。
他见我这么爽快,马上笑了笑说:“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你们公司的新签了几个业内有名的住宅设计师,只需要把顾渊之在H市项目的设计权拿到手里就行了,要劝他把那个小区做成他在H市的标志住宅,地标性建筑。”
肖叔叔话音一落,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明白了,但是不太好办,他和我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绝对不会把项目给我来做的。”我说。
“可以想办法啊。”肖叔叔眨了一下眼睛。
我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其中的关窍,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好了,你不用问我怎么做,只需要听我一句话,完全相信自己的员工就行了,其它的事我来安排。今天,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个号称设计界鬼才,你用二百万年薪挖过来的设计师?”肖叔叔说。
“好。”我应了下来。
其实业内的人都知道,住宅设计师很少有在公司上班的,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自由职业,因为一旦出名,设计一个案子都是上千万的设计费,他们在公司上班太浪费了。但是,没出名的都会选择一家公司,从默默无名熬到小有名气,然后再一步一步的成为大师。现在的建筑设计所,一般情况下都会和设计师签下五年十年的劳动合作,提前终止合同需要支付巨额的赔偿金。
我老爸在我接手公司以前,签了六七个有潜力的设计师,说让我好好培养。他们也都做过几个项目,其中有三个因为参与设计了新港项目而名声雀起,现在不用问我也知道,高价挖他们的公司很多。只是,不知道老爸给他们喝了什么迷魂汤,现在三人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刚才肖叔叔说想见的设计师,就是这三个人。
我当下就把他们三个从楼下叫了上来,引见给肖叔叔。同时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肖总是谁,现在有一个项目和肖总合作,如果合作顺利,每人的年终奖可能超过一年的工资。我是完全同意这次合作的,具体项目的事,你们和肖总聊,合作结束以后,找我拿奖金。”
我知道,现在不管和谁讲条件,一要讲感情,二要讲利益,只要把这两点做到了,人都是很忠心的。
说完这些,我把这三位设计师也介绍给了肖叔叔,然后我就从会议室退了出来。
肖叔叔的计划,他刚才与我简单说了,我觉得可行,所以完全赞同。这一次,我只需要配合一平,他是主场。何况,如果我真的加入进去,顾渊之一定不会上当。肖叔叔之所以能引顾渊之对这块地感兴趣,是因为他把地转了几道手,现在表面看来是在一个与他没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一个人手里,但是我知道,地的实际控制权还在他手里。
肖叔叔和这三位设计聊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每个人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我知道合作谈成了。
我不再关注事情的细节,完全放心让肖叔完全操控,并且和他打了保票,到时候,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不得不说,这种拍着胸脯说话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顾渊之很快就与那块地现在的主人接洽上了,而且用很快的速度签了合作协议。在那人刻意的引导下,他想要把这个项目做成在H市的样子楼盘,准备用大手笔,投入十七个亿来建这个楼盘。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也不得称赞顾渊之的魄力。
其实这片地并不大,但位置很好,紧临地铁站,附近都是成熟的商业和配套,小学中学一应俱全,生活工作都很方便。
一个月以后,肖叔给我来了信息,说:准备收网。
我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直以来我都怕顾渊之太过谨慎,没想到他确定是够狠,但是他没有做过这种类型的生意,也不想想为什么自己项目能做得这么顺利。
顾渊之的楼盘开建了,我松了一口气。
房地产就是一个高速前行的列车,只要上车想半路下车门儿也没有,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坚持到最后,房子出售或者预售开始,你就能回一部分的成本,然后钱再生钱,一步步来,迅速就成富豪了;二是你在高速行进的列车被甩了下来,尸骨无存。
现在做生意,其它行业都有破产重新来过来的机会,唯独房地产公司不行,要么成功,要么死。
这一次,我就坐等着顾渊之一点一点迫不得已的追加投资,然后把整个顾氏拖垮。
紧接着,肖叔又给我发了个信息,方案已经确定了,你放心,接下来没你什么事儿了。
我担心的问他钱够不够,他乐呵呵回了我一句:“我把集团换成的现金都用在这个项目上,准备一次拖死这家公司,你说下的血本大不大?”
肖叔这手笔不可谓不大,我只能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接下来的事就完全照着肖叔叔计划的方向在走,楼盘开建以后,因为他在本地经验不足,开盘时间没定好,开了三次预售的通知都没能成功预售,因为中间有肖叔的功劳,每当他要开盘时,有关部门就会发一份文件下去,他手续齐全的地,马上就要去补其它手续。
事不过三!三次的失信以后,开始有人造恋谣了。
这种谣言是看好这地段房子的刚需用户传出来的,紧接着就又出现了他们在证件不全的情况下,收了卖房者的定金,并且私底下悄悄签了预售合同。最开始,这只是房地产论坛上的一个贴子,短短几天时间被置顶了,下面还有某些业主交预售金的发票和合同照片。
我不知道这些人当中有没有肖叔叔用钱雇的,但我知道顾渊之已经入局了。
他也不是傻子,马上花钱平息这些,同时四处托人花钱搞关系,想尽快补齐开盘的五证。
就在他第四次开始预售时,突然有关部门出了一纸规定,这块儿地在出售时用途搞错了,政府规定只能用于修建公共绿地,不能建商业和住宅。
顾渊之此时再去找那个卖他地的人,那人早就移民国外了,甚至一出去就换了身份,如鱼入大海,一点踪迹也查不出来了。
就算顾氏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在帐上趴着几十亿的流动资金。现在的公司,大部分都把赚来的钱用于扩张了,真正有真金白银的并不太多。何况是房地产这种烧钱的项目。
顾渊之第一次做正经生意,想做出些拿得出手的业绩来,也好能在国内扬个名立个脚,行事本就有点急了。再加上,这个局是肖叔叔精心设计了三个月的,从知道他回国,肖叔叔就开始做这个局,终于把他套住了。
他开发楼盘的钱是贷款来了,如此一来,银行上门催贷,他不得不用集团的钱来填这个窟窿,一下就捉襟见肘起来。
与此同时,他在投的其它项目也开始出问题。大大小小,不多不小,正好把顾氏的流动资金占了个干干净净。
银行本就是看人下菜碟的,此时都收紧了对顾氏的贷款,所以顾渊之的局面越来越困难。
又过了一个月,肖叔叔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对我说:“徐徐,今天回家,好好做几个菜,肖叔去你家蹭个晚饭,然后再同你老爸喝一杯。”
我一听就知道有什么喜事,马上问:“肖叔,有喜事吧?”
“见面再说。”他卖了个关子。
我知必定是与顾渊之相关的,也没了工作的心思,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也没心思工作,直接收拾东西,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阿姨正巧买菜去,我细想了几个菜单,给她报了过去,让她晚上照着这个准备。
老爸也好久不见我这么兴奋的样子,就问到底什么事,我也学着肖叔的样子卖了关子。他一笑说:“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个还在这儿打哑谜,顾渊之要破产了。”
我一惊,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可能,顾氏的家产不是三五个月能败光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同时有三五个人对他下手,上手的项目都是前景极好了,但实际运作起来,却一个一个的赔钱,还遇到了无良的合作商,把别人的普通楼盘设计得跟别墅似的,容积率做到了0.78,七层的小洋房每个单元带两个电梯,还都是豪华版的电梯,光电梯就花了一千多万,设计费数千万,建的过程当中又一点一点的修改图纸,把预算一加再加。还有,好容易做了个实力,刚从国外买来的生产线刚安装上,出了新国标,整整造价一个多亿的三条生产线顿时作废物,想要卖出去,连收废铁的都不肯要……”老爸说着呵呵笑了两声,“真以为我在家,就万事不挂心了?”
“除了我和肖叔,还有谁在算计他?”我问。
“顾覃之。”老爸淡淡的说,“你不会真的把这人忘记了吧,他才是整件事当中最大的受害者,一天之内王子变乞丐啊。”
我不是想不到他,而是不敢相信顾覃之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看到我一脸的不相信,老爸笑道:“等着吧,如果我没猜错,顾氏再有三年,就又能回到原来的水平,不出三个月,顾覃之会来找你。”
我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顾覃之是不会来找我的,因为他和我说的那件事伤了他作为男人作为人子的自尊,他好像还没学会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我相处。而我,同样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这种远远的距离感,我虽觉得心里有些苦,但觉得远近合适,这样彼此守望,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