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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甩开我的手离开后,蓝思就好几天没有过来了。
他是聋哑人,我也不可能给他打电话。
不过,我有些担心他,怕他年纪太轻,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这天早上,我带着奶奶想要去楼下看看蓝思,不想,刚下楼就被人打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快速行驶的车上,我伸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找奶奶,这时,从前面传来一道声音:“老夫人已经被我们送回去了,顾小姐,不用担心。”
是一道男声,很低沉。
但我,却并不熟悉。
“你是谁?”
我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哪怕什么也看不到,我还是习惯性地朝着说话那人的方向看着。
“顾小姐,你不用害怕,我们对你没有恶意,你要是想知道是什么一回事,等会见了老板,你自己去问他吧。”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发现车里除了我,就是前面那个说话的男人。
呼吸并不杂乱,单一的很,显然,前面那个说话的人是个司机。
想着他说没有恶意,我的心也跟着慢慢镇定下来,却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车子,很快就在郊外停下。
我之所以判断是郊外,那是因为停车的地方很幽静,没有喧嚣鼎沸的人声,也没有车流穿梭的喇叭声。
“顾小姐,到了。”
司机为我开了车门。
我摸索着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然后,弯身下了车。
结果,双脚还没站稳,就被一人捞进了怀里。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慕思笙的香水味顿时就充斥在我的鼻端,浓郁地让人躲不开。
“你是……蓝思?”我试探着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却抱着我步子迈的飞快。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上了飞机,我听到了轰鸣声,接着,男人又将我放在了一张椅子里,还体贴地为我系上了安全带。
然后,飞机起飞,男人并排坐在我身边,他的手揽着我的腰。
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总觉得男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所以,我并没有害怕。
飞机起飞的时候有点颠簸,男人将我抱的很紧,我的脑袋被他按贴在胸前,几乎都不能呼吸。
“不要抱我!”
我有些难受地推着他。
男人终于将我放开了一些,我大口呼着气,还没呼两下,两片柔软的唇就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愣了两秒,然后,用力推搡着:“唔……”放开我!
男人的双臂却像铁箍,将我抱的很紧,我根本就躲避了他如影随形的吻。
他吻的十分狂野,强取豪夺完全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
深深吻着,像是要将我吞噬入腹。
双手也在那里揉揉捏捏,手法娴熟。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蓝思,可这熟练的手法却让我一下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道:“楚慕言,你给我住手!”
怒喝间,我的手也扬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让他的动作顿住了。
可他仍旧不说话,紊乱的呼吸在我脸上吹拂。
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长久的思念加上被侵犯的委屈,让我顿时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地问道:“楚慕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这样……唔……”
不等我话说完,男人又狠狠堵住了我的唇,像是在惩罚我说错话一般,他的动作很是粗鲁,啃咬的我嘴唇都有些疼了……
我用双手捶打着他的背,他却继续捧着我的脸,不管不顾地吻着,从唇角慢慢上移,吻上了我的眼角,舌尖一划,就将泪珠儿吞噬了。
他的吻,从最初狂风暴雨的野蛮,变成了后来春风细雨般的温柔。
我的心像是被拨动的琴弦,随着他的举动起起伏伏,却仍是心酸难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流淌着。
“楚……慕言,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我捶着男人的背,哭的泣不成声。
哪怕多日不见,可我喜欢这个男人的心却依旧没变。
梦里时常是他的身影。
我很不喜欢这样没出息的自己,我以为把这段感情交给时光,慢慢自己就能遗忘。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要在我刚刚平静一点的时候,又来搅乱我的心情。
他不知道他的怀抱有多致命,他不知道他的温柔有多毒吗?
好不容易,我从那泥藻里爬上岸,为什么他却又要来纠缠?
我哭着,他吻着,仿佛谁也不肯妥协。
最后,我哭累了,就那样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次想来,我发现飞机已经降落,我们好像到了异国街头,耳边不时传来几句英文。
男人抱着我坐在车里,连车里的广播员说的也是英文。
“放开我!”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脱离男人的怀抱。
这时,只听嘎吱一声,车子急刹停了下来。
旋即,车门被打开,男人不顾我的挣扎,抱着我下了车。
“楚慕言,我知道是你,别装了,说话!”
我抱着男人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应该很气恼。
他却依旧很有忍耐力,无论我怎么叫嚣逼迫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面对他的沉默,我心底的怒火越发翻腾,脑子一热,居然抱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一丝腥甜,我这才松嘴。
“嘶……”
男人抽了口冷气,仍旧不说话。
“你再不说话,我咬死你!”
我威胁着,两只手依然勾着他的脖子。
男人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笑,终于,他放下了我,在我头上摸了摸,有安抚的意思。
我拍开他的手,冷叱道:“别碰我!”
转身就想走。
不想,手腕却被他抓住。
他还是没说话,却是强拽着我进了一栋建筑,从鼻端飘来的消毒水味道判断,我觉得这里像是一个医院。
然后,他不顾我的挣扎,将我强行塞进了电梯。
最后,又进了一间办公室。
这时,他终于说话了,却是一口流利的英文。
从音色来判断,我觉得应该是楚慕言,可是,却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给我看病的是一位老专家,他的手有点干枯。
给我检查了一番后,他又和身边的男人交流起来。
我的英文一般,偶尔能听懂几句,但是,遇到一些专业的词汇,却又不太懂。
交流了半个小时左右,男人带着我离开了,我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还有淡淡的花香,像是一个VIP病房。
男人将我按坐在床上,在我手心里写道:你休息。
被这么折腾了一番,我自然猜到男人带我来这里的意图,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你是带我来这里治眼睛吗?”
他在我手心里点了点。
我心里顿时一惊,这是蓝思和我交流的招牌动作,他怎么会?
“你是蓝思?”
我疑惑地问着,思绪一时有些混乱,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楚慕言还是蓝思?
他没有回我的话,却伸手在我的头上摸了摸。
“你明明能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我快被他的沉默逼疯了,一把推开了他。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手心里写道:安心休息,晚上我来陪你。
“楚慕言,你到底耍什么花样?别以为不说话,我就认不出你!”我气恼地对他吼着。
回应我的却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这个男人真的是好可恶!
他明明能说话,可为什么就是不跟我说话?
难道真的是怕说话,我认出了他?
我胡乱想着,一下仰倒在床上,不管他是蓝思还是楚慕言,我知道自己不会被伤害,是安全的。
所以,没一会,我就在那张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感觉肚子很饿。
我揭开被子,想要下床,这时,却感觉腰间有条手臂,它禁锢了我的行动,让我根本就下不了床。
我转过身去闻了闻,鼻息间又是那熟悉的‘慕思笙’香水味。
是蓝思吗?
我想着,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
不想,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接着,有人将温软的唇瓣附在我的手心,轻轻吻了一下。
我脸上一烫,一把将手收回,羞怒地问道:“你到底是楚慕言,还是蓝思?”
男人依旧不说话,却在我手心里写道:饿了,吃饭吧。
然后,也不管我的意愿,直接就将我抱下了床。
他喂我吃了些牛排。
然后,就在病房里处理文件了。
我坐在床上听到了文件翻阅的沙沙声响。
我估摸了一下,感觉现在应该是晚上了,但我却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国外哪里,便出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感觉有目光投过来,没一会脚步声靠近,他在我手心里写道:纽约。
见他明明会说话,却偏要装聋哑人在我手心里写字,我就忍不住一阵气恼,冷声道:“我知道你是楚慕言,别给我装蓝思!”
“我没装。”
他在我手心里写道。
我将手往怀里一缩,推着他道:“没装才怪,你明明会说话,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依旧没说话。
旋即,我听到了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我知道那是他又回到了工作的地方。
这病房不小,里面还有沙发和茶几,我猜测他此刻应该是那边办公。
想着,我站起身想要去那边继续逼问,结果,却在要靠近沙发的时候被茶几绊了一下。
脚下一个稳,我整个人‘碰’地一声往沙发那边扑倒了去。
我以为自己会摔倒在沙发上,因此,并没有惊叫,哪知,我的判断没错,可是,却有一点点的偏差。
我是摔在了沙发上,却又不仅仅是沙发上,因为,我扑在了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更要命的是,我们四唇相贴,也就是说,我在无意间吻住了他。
唇间柔软的触感,让我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乱地想要起身。
可是,不等我起身,男人就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将这个意外之吻加深了。
我挣扎想要推开他,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待他意犹未尽松开后,我扬手就要扇他。
他却一把将我的手抓住,趁势在手心里写道:你过来是想吻我吗?我喜欢这惊喜。
放屁!
我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回。
他却又在手心里写道:下次想吻我不用这么麻烦,喊我一声就可以了。
我忍无可忍,双颊烫的厉害,一把推开他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想要吻你!”
他笑而不语,在我头上安抚地摸了摸,倒也没有再为难我什么。
不过,他这调调,却让我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测,我觉得他就是楚慕言!
因为,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楚慕言,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站着,习惯性地垂眸看着他。
他抓过我的手,在手心里写道:乖,别闹,我要工作了。
然后,不顾我的挣扎,一下将我拦腰抱起。
最后,又将我安置在了床上。
他显然是不想我现在去打扰他,不过,经过刚刚那意外的一吻,我也没脸再过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进手术室的时候,男人在我手心里写了两字:别怕。
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我怎么可能不怕。
见他这么安慰我,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声音略哑地道:“不管怎样,谢谢你……”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等我醒过来后,发现在身边照顾我的还是那个不说话的男人。
他几乎把我的病房当成了办公室,每日除了照顾我,就是坐在沙发那里看文件,偶尔会接到几个来报告工作的人员。
但是,那些人说的都是英文。
所以,我还是无法百分百肯定这个男人就是楚慕言,半夜里,趁他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不死心地摸他的脸。
可每一次都会被他的手捉住。
这个男人像是永远都睁着眼,以至于我的突袭总是不成功。
最后,我只好放弃了,想着,等我眼睛看见了,看你还怎么装。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终于迎来了我拆纱布的日子。
拆纱布的那天,我很紧张,抓着他的手说:“你一定要在身边陪着我!”
他在我手心点了点,算是答应了。
因此,我以为自己恢复光明后,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是他。
不想,结果,却令人失望,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长满胡子的外国老医生。
然后,就是护士,以及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医生们离开后,那个中年男人却留下了,他将一张机票递到我手里,说:“顾小姐,这是你的机票,三天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机票,却没有去接:“你是谁?”
他望着我一笑,说:“顾小姐,你别管我是谁,这是我们总裁的意思,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说完,他将机票放在床上就走了。
我追出房间,问他,他们总裁是谁?
他却没有回我,只是望着我一笑,就进了电梯。
三天后,我出院了。
可是,那个明明照顾了我很多天的男人,却像是在我的生命里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出院的那天,我拿着手机里楚慕言的相片去问医生和护士,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
他们却都摇头说没有。
然后,我又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脸上有疤的男人,他们也说没有。
难道是我猜错了?
面对众人的矢口否认,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但我,仍是不死心,又跑去医院找人交涉,想要看一下他们的监控录像。
只要看到监控录像,我就能知道那个照顾我的人到底是不是楚慕言。
可惜,我却被拒绝的很惨!
两个大汉直接不客气地将我架出了医院。
最后,我只能灰溜溜地拿着那张机票赶往了机场。
这是一张头等舱机票,我上去的有点早,隔壁的位置上没有人。
我的座位靠窗。
三四个月的黑暗期,让我对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
因此,我趴在玻璃窗上望着外面的景色不愿收回视线。
哪怕感知到身边有人坐下了,我也没及时去看一眼。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直到空姐柔美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我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系好安全带后,我不经意地扭头望了一眼身边的人,整个人一下彻底怔住!
那个在梦里出现了千百次的脸,没想到居然就这样闯入了我的视线……
楚慕言!
四目相对,男人却显得很淡定,扬唇一笑,道:“嗨,真巧。”
我望着他含笑的眉眼,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怔怔地望着他,却是没有应声。
他见我不说话,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声音也有点艰涩:“还好吗?”
我仍旧看着他,不说话,我的双眸紧盯着他的脸,想要在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可惜,没有任何收货,他的表情很淡定,那淡定的模样,就好像出现在这里真的就只是一场巧遇。
可我,仍是不死心。
调整了一下表情,淡淡地道:“我眼睛好了。”
“好了么?”
他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又笑着道:“恭喜了!”
我看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忽然很是气恼,低吼道:“楚慕言,你不演戏会死吗?”
他无辜地眨了下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难道真的不是他?
我怀疑了自己一秒钟。
旋即,又摇头,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刚要进行逼供,这时,空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小姐,请您坐好,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我只好不甘心地将他松开,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双眼睛却像雷达扫视着身边的男人。
楚慕言很淡定,整理好了衣领就闭目养神了。
我却觉得他这故作淡定的样子很是不正常,在他手臂上一拍,道:“楚慕言,这么久不见,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跟我说?”
上次我们分手后,他再见到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
楚慕言睁开眼,懒懒地扫我一眼:“不是已经分手了么,还说什么?”
这话没有毛病,可是,我听着怎么就那么的不舒服?
我被他的话噎住了,愣了两秒,才有点尴尬地道:“难道分手了就不能做朋友?”
他像是来劲了,坐直了身子,目光热切地望着我:“你想跟我做朋友?”
面对他热切的目光,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种自投罗网的错觉。
眨了眨眼,我说:“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然后,又想靠回椅子里闭目养神,这时,飞机却忽然颠簸了一下,我身子随着惯性往他那边冲了去。
然后,我的脑袋就撞在了他的胸口。
于是,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慕思笙’香水味。
我心下暗暗一喜,这香水味是铁证,他还想不承认?
想着,我勾了下唇角,一抬眸就对上了他黑亮的眸子:“楚慕言,你什么时候来的纽约?”
他却没有回我的话,勾着唇角邪气一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难道是对我余情未了?”
就算我对他余情未了,可我也不会傻傻地去承认。
抵着他的胸膛往后一退,道:“别自作多情了。”
“是吗?”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目光深幽地像是能洞察一切。
在那种目光下,我有些心虚地败下阵来,梗着脖子故作凶恶地道:“别跟我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来的纽约?”
“你问这个干吗?”
他不答反问。
他的不答反问令我有些烦躁,语气很冲地道:“你管我干吗,你回答问题就行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答。”
他凉凉地说着,居然是跟我杠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开口问道:“楚慕言,是不是你把我弄来纽约的?”
笑意如深水的墨一点点至楚慕言眼底浮上来,慢慢染上他的眼角眉梢,他在我头上轻抚了一下,声音愉悦地道:“阿笙,没想到你这么想我。”
“呃?”
我完全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我在问他问题,他怎么就扯到我想他这件事上了,我被他的话弄蒙圈了。
“看在你这么想我的份上,我原谅你了,我们和好吧。”楚慕言说着,一把将我拽进了他怀里。 我有相思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