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脾气古怪
那黑色多足的东西掉进了虎油里,就挣扎扭动,大概是因为虎油之前被加热,它落入其中之后受不住这温度,扭动着盘成了一个圈儿,片刻后一动不动了。
罗大川瞪大了眼珠子瞅着,这玩意儿还是像蜈蚣。
姚婴将小碟子拿起来,走到桌边放下。站在桌子上的金隼低下头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抬手摸了摸金隼的羽毛,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金隼好像很明白,它不敢去啄那碟子里的东西。
取了另外一个吃饭时用的小碗,回到床边,将小碗再次放置椅子上。之后两手抓住罗大川的小腿,告诉他忍着,她便开始用力的捏。
罗大川发出拖拉机狂奔一样的吼叫声,疼的他冷汗瞬时就飚了出来。身体紧绷,他却是能坚强的忍着,那条大象腿不动分毫。
因为挤压,之前被割开的小腿肚那儿开始往外流掺着血丝的脓液,散出一股腥臭的气味儿,尽数滴落在那小碗儿里。
东哥站在一边看着,他的神色较为复杂,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是眼下又问不出口。
挤压了好一阵儿,可那大象腿并没有变细,好似还是那个样子。
放开了手,姚婴抬眼看向龇牙咧嘴满脑门子冷汗的罗大川,“每一个时辰挤一次,不可以偷懒。若是刚刚划开的这个口子愈合了,那个毛节儿会再次生长出来。到时,你的腿可就不止这么粗了。”
罗大川想了想,想明白了姚婴的话,他点头,“这么说,那蜈蚣不是蜈蚣,叫毛节儿。它是怎么生长出来的?最初必定是从皮外钻进我肉里的。”
“你自己得罪了谁,心里没数么?”站起身,姚婴认为是谁下的手,他自己应该最清楚了。
哪知罗大川眼睛转向四十五度角想了好一阵儿,然后摇头,“小爷这半个多月来得罪的人太多了,数不清了。”他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无言以对,姚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拿起那接了不少脓液的小碗儿,之后走到桌边,将之前那小碟里的虎油和毛节儿都倒进了小碗儿,融合一起。
东哥双手负后,佝偻着腰,眼睛盯着姚婴,她走哪儿,他的眼睛追到哪儿。
那个来送虎油和匕首的少年也一样,跟随在东哥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这样的新人他第一次见。
“很好,如此有天赋,又如此镇定自若手法娴熟,若说你是新人,怕是也没人信。这样吧,先去把那些疯了的畜生解决了,之后,我就带你出去转转。”东哥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带姚婴这个新人了,在长碧楼中学习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我怎么办?”姚婴还没回答,罗大川先开了口,那条大象腿还搭在椅子上,他狰狞的大脸上都是焦急。
东哥看向罗大川,头疼之色溢于言表,这样的新人,他是万万不想带的。
“别想着拒绝小爷。小爷我算是看清楚了,这个鬼地方,没人值得信任,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小爷下毒手了,小爷却根本无法防御。所以,小爷做决定了,就跟着阿婴妹妹,她身娇体弱的,小爷保护她。”别看罗大川长得粗鲁,但是脑子还是挺清楚的。这个地方的人都不可信,唯独还算可信的就是这个同是新人的阿婴。
一听他这无理之言,东哥更是气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你并不归我管,若是你真的觉得在楼中待不住想赶紧出去,我可以代你去问问公子。看看有哪位资历深厚的前辈可以带你出楼,这楼中有很多比我要更有经验的前辈,你跟随他们,更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不说,立功也是轻而易举。”尽量好声好气,东哥又把自己说的不如别人,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罗大川这瘟神别跟着自己。
“你说这些没用,小爷我打定主意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会改变。再说,你要是没本事,那你又何苦非要带着阿婴妹妹?这不是耽误她前程么?”罗大川粗鲁的拒绝,同时又噎了东哥一道,噎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们俩在斗智斗勇的时候,姚婴已经洗完了手,就坐在桌边盯着那金隼。它很高大,她坐在这桌边时,金隼比她高出一大截。
用手指轻轻地碰它坚硬如铁一般的爪子,它也低头,用自己如钩子一般的尖喙轻轻碰她的头,这种表现亲昵又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
它如此,姚婴也不由得弯起嘴角来,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让她的小脸儿也多了几分甜意。
“你们争执完了么?若是吵完了,就该给我的孩子吃饭了。”她淡淡开口,让那边那两个都上来了脾气的人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它吃什么?”东哥看了一眼那金隼,显然姚婴说的孩子就是它了。只不过,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自己捕食的,喂它的话,难不成还得自己去捉些老鼠来?
“那些发疯了的家伙,正是它们最好的食物。”起身,姚婴晃了一下手腕,金隼立即展开了双翅。抬起自己的两只钢钩一样的爪子,它飞离桌面,就直接旋身飞出了房间。
姚婴也跟着走出去,懒得理会东哥和罗大川之间的争执。
东哥和他身后的少年立即举步跟上,罗大川也着急,看了一眼自己暴露在外的大象腿,之后便无所顾忌的起身跟了上去。
控制着金隼,它蓦一时好像会有些迷糊,但大方向没有错,朝着之前也关着它的那个小院飞了过去。
盘旋在小院儿的上空,待姚婴出现,它就直接朝着她飞过去,之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仍旧以为自己是小宝宝。
抬手,手心里托着一枚黑色的药丸。金隼低头,用尖喙夹住,之后就吞了。
它太沉了,压得姚婴腰都弯了,“金刚一样的身体,却有一颗小公主的心。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倒是我以前见识短浅了。”
似乎听明白了姚婴的意思,金隼低头用自己的尖喙啄她的头发,把她的一部分发丝叼的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