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顾辰还记得她的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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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和季珩轮流洗漱完出来,刚好碰上顾辰准备出门去上班,季雨薇站在门口和他吻别的场景。
季雨薇是背对着他们的,只有顾辰看见了他们。
苏翎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佣人端着粥和泡菜上桌,季雨薇倒抽气的声音传来。
苏翎目不斜视,喝了一口软糯的粥,胃得到极大的满足。
顾辰很快离开,季雨薇走回来,下唇微微肿起,渗出点点殷红,应该是刚刚太激烈,不小心被顾辰咬伤的。
似乎怕别人注意不到,季雨薇欲盖弥彰的掩唇,嗔怪道:“阿辰也真是的,把人家都咬疼了。”
她是在故意炫耀,苏翎心静如水,专注的吃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演独角戏向来是没什么意思的,没得到附和,季雨薇自然不甘心就此作罢,她走到桌旁坐下,漫不经心的看着季珩问:“二叔,你们准备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关你什么事?”
季珩头也没抬,大声喝了一口粥,再夹了两口泡菜咬得嘎嘣脆。
虽然知道季珩说话向来都是这么气人,季雨薇还是气得小脸发白,压着怒气道:“二叔,这是顾家,我现在是顾家的少夫人,这也是我家,你和阿翎要住在这里,我难道连过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你有什么资格?”
季珩反问,眼神犀利,季雨薇一下子噎住。
趁着他们说话的时间,苏翎喝完了一碗粥,正准备趁着季珩不注意,再让佣人帮忙添一碗,抬头,不经意看见季雨薇一双眼睛都红肿着,明显是哭过,莫名的,苏翎想到后半夜楼上摔东西的声音。
昨晚,她和顾辰又吵架了?
苏翎晃神,被季珩逮个正着,叫住准备添饭的佣人:“以后给她吃一碗就够了,谁敢给她别的东西吃,我就让谁从这里滚蛋!”
“……”
苏翎默默地看着佣人惊恐的退回去,好像她手里拿着的不是碗而是定时炸弹。
呵退佣人,季珩这才把目光看向季雨薇,刚要继续刚刚的话题,季雨薇‘噌’的一下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季珩说话,落荒而逃。
她怕季珩,哪怕已经嫁到顾家,有了顾家撑腰,也还是无法和季珩正面相抗。
季雨薇走后,季珩不快不慢的吃了饭,佣人把碗筷收下去,管家匆匆进来,拿了一串钥匙递给季珩:“二少,车提回来了,这是钥匙。”
因为季珩的原因,苏翎对车多少有些了解。
但看这钥匙扣上面的标志,就知道这车是去年的旧款,也就三四十万的样子,别说季珩,就是顾氏随便一个中高层开的车也不止这个价。
管家提这样一辆车给季珩,可见有多敷衍。
由此可见,现在在外人眼里,季珩的处境有多糟。
季珩淡淡的扫了那车钥匙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接过,拥着苏翎出门。
亮黄色的车十分惹眼的停在大门口,一早叫来的焊工正在那里维修铁门,季珩勾着钥匙转了一圈,大摇大摆的走向车子。
打开车门,一股子廉价的塑料泡沫以及油漆味混杂着袭来,刺得人太阳穴突突的疼,苏翎甚至觉得自己再多闻一会儿就会中毒身亡。
约莫是见季珩没有发怒的迹象,管家上前小声道:“车牌照这些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车险也上过了,一年保修,二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老爷说了一定要满足二少的要求!”
这是打了别人的脸还要别人感恩戴德了。
管家说着小心的观察季珩的脸色,身体紧绷着,好像随时准备着,只要季珩一发怒,他就立刻跳开。
门口的保安个个也都如临大敌,生怕季珩一个不高兴又开着车乱撞。
季珩拥着苏翎,拇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了一下,忽的冽开一个爽朗的笑:“我很满意。”
他难得笑成这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眉眼都弯起,好像真的对这车满意得不得了。
苏翎打了个寒颤,她很清楚,每次季珩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他生气极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翎也想象不到。
然而其他人却并没有苏翎这样的觉悟,全都松了口气,目送季珩和苏翎上车,开着车离开。
车里的味道实在有些难闻,苏翎一上车就按下了车窗,外面的空气吹进来,那股刺激性强烈的味道才消退了些。
季珩像之前每次新车试驾的时候一样,点开车载音响放音乐,重金属摇滚乐混杂着滋啦的电流声从劣质的音响喇叭飘出,顿时如同在酒吧放肆嗨唱。
季珩勾唇,舌尖在口腔扫了一圈,然后又试了车的马力以及其他性能。
无一例外,这辆车很差劲。
按照之前季珩对车的要求,这辆车简直可能称得上是垃圾。
顾鸣海让人丢了垃圾给他,无论他的意图是不是刻意要羞辱季珩,都成功的彻底惹怒了他。
遇到红灯,季珩停车,把音乐声调到最大,然后扭头看着苏翎问:“你说,我该回一份什么样的礼才好?”
“……”
你只要不用炸药去炸了顾氏就好。
苏翎在心里回答,季珩也没真的想听她的意见,看见绿灯一踩油门车子飞驰出去。
没多久,车子在霄柠酒吧停下,季珩停了车,直接带着苏翎去了酒吧的地下室。
上次在地下室被强灌了一次酒,再到这里来,苏翎下意识的有些害怕,脚下的步子慢了些,落后季珩两步。
季珩已经顺着地下室的梯子走下去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地下室没有开灯,很黑。
光明和黑暗想成鲜明的分界线,将他整个人分割成两半。
好像他再往下走几步,就会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成为不折不扣的恶魔。
“不舒服?”
没得到回应,季珩说着要折返回来,苏翎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
他的掌心很热,温度透过指尖让血液暖起来,将苏翎心底的不安驱散了些。
一起进入地下室,季珩熟练的找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苏翎眯了眯眼,然后看见地上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一大一小两人眼睛都紧闭着,看不出生死。
苏翎呼吸滞了滞,不知道季珩又想做什么。
季珩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在男人身上踹了两脚。
“咳咳!”
男人痛苦的醒过来,不停地咳嗽,身体像虾一样蜷缩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表情立刻慌乱起来,紧张的环顾四周。
看见季珩,那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哆嗦着唇道:“二……二少!?”
“认识我?”
季珩勾唇笑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在他面前蹲下,那人拼命的想要后退,挪了两下碰到那个孩子,想要回头,季珩却快他一步,拎着小孩儿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二少!孩子是无辜的!”
那人大吼,语气焦急,眼睛死死的盯着季珩的手,生怕季珩一个不小心拧断那个孩子的脖子。
被季珩拎在手里,那孩子依然没有醒,软软的耷拉着脑袋。
季珩揉揉孩子的头发,表情冷厉,如同刽子手。
“知道为什么被绑到这里来吗?”
季珩问,男人面无血色,浑身都在发抖,眼神飘忽不敢回答。
季珩也不着急,一脚踩着男人的脑袋,抓着小孩儿的脚把他倒拎在手上。
“季雨薇给了你多少钱?”
季珩换了个问法,男人挣扎着想动,季珩脚下用力碾了碾,男人鼻血流出来,痛得闷哼一声。
“不想说?”季珩似笑非笑,颠了颠手里的孩子,突然一个用力,把孩子抡起来,似乎是要把孩子抡出去。
季珩下手向来没有轻重,这孩子如果真的被抡出来恐怕会凶多吉少,苏翎瞳孔紧缩,身体先于意识冲出去。
与此同时,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嘶吼:“不要!”
苏翎抱住孩子,被强大的惯性带得跌坐在地上,季珩的眼眸顿时沉了下去,狠狠的剜了苏翎一眼。
屁股摔得发疼,苏翎低着头避开季珩的目光,把小孩儿放到一边的地上。
季珩抬脚放开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男人痛苦的喘着气,倒豆子般开始交代:“几个月前,也就是大小姐和顾少成婚当天晚上,大小姐突然打电话说顾少的保镖阿武带着顾氏重要的商业文件潜逃,让我找人去把他拦住,我让人开车去找阿武,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车祸,后来警方说阿武开的车刹车失灵了。”
他说的大小姐,指的是季雨薇。
苏翎愣住,好半天脑子才重新开始运转,阿武的车祸不是意外,是季雨薇做的!
“阿武住进重症监护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顾少一直很关心他,后来,医生说阿武有要苏醒的迹象,大小姐让我想办法让他再也醒不过来,我就带着我侄儿去医院打疫苗,然后物色了一个人,让他换了阿武的药,当天晚上,阿武被推进急救室,没有被抢救回来。”
男人说到后面一直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发抖,显然对于杀人这件事,他也不是那样无动于衷。
交待完所有真相,男人面如死灰的看着季珩:“二少,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我侄儿才六岁,他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不要伤害他!”
血浓于水,他有勇气唆使人杀人,却还知道要保护自己的侄儿。
可阿武又做错了什么?
如果苏翎没有记错的话,阿武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他那样五大三粗的一个人,提到自己女儿时,总是温柔得不像话。
可他死了,因为苏翎!
如果当时没有要他来接自己就好了。
如果没有对顾辰形成习惯性的依赖,没有理所当然的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就好了。
思维陷入沉重的内疚之中,感官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舌尖一痛,嘴里尝到血腥,在意识快要失控的关键时刻,苏翎清醒过来,后背被冷汗浸湿。
苏翎松了口气。
刚刚差点又控制不住身体里的负面情绪。
季珩对男人交代的一切毫不意外,他一脚踩在男人胸膛:“十分钟后,警察会到这里来带走你,去了警局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
“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季雨薇什么时候被抓进去,这个孩子就什么时候能安全回家,懂吗?”
季珩冷冷的威胁,言下之意就是要扣着这个孩子,如果他要耍什么花招,这个孩子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
男人不由苦笑,艰难的扯唇:“多谢二少手下留情!”
话落,季珩拎着苏翎的衣领把她带出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气有点闷,走出酒吧以后,吹了点风,肺腑顿时感觉清醒不少。
苏翎不由贪婪的深吸两口气,然后被季珩按在车前盖上。
嘭的一声,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看过来,季珩不做理会,只恶狠狠的瞪着她:“刚刚谁让你冲过来的?”
他在质问,语气里全是怒火。
他做事有他自己的分寸,就算要逼供也不至于弄死一个孩子,这个女人却不管不顾的冲上来要护住那个孩子,要不是他提前收了力道,她还真以为能受得住那样的冲击!?
而且,在她眼里,他究竟是怎样可怖的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的疯子?
“二爷,对不起。”
苏翎老老实实认错,日光很强,眼睛立刻被刺得泪汪汪的,见季珩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苏翎拉拉他的手:“二爷,眼睛疼。”
“……”
怎么不疼死你算了!
季珩在心里怼了一句,却直起身,把苏翎按进车里。
他动作有些粗鲁,苏翎脑袋在车门上磕了一下,也不敢出声,只乖乖坐在副驾驶,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季珩坐上车,用力拉上车门就要开车,苏翎小声提醒:“二爷,安全带!”
“给老子闭嘴!”
季珩怒吼,苏翎连忙闭嘴,一副他说东她绝不往西的模样。
季珩越看胸口的怒火烧得越旺,像一堆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最终,还是把人按在副驾驶狠狠欺负了一遍,火气才压下去一些,看见苏翎红肿的唇,季珩眼眸微暗,系上安全带一踩油门,开车回了公寓。
一进电梯,季珩复又吻上去,他攻势太猛,苏翎溃不成军。
被压到床上的时候,苏翎浑身都没了力气。
季珩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没接,也不挂断,就那么任由手机铃声响着,权当背景音乐,有种奇异的刺激感。
苏翎被季珩折磨得要疯掉。
与此同时,季雨薇看着警察手里的逮捕令,也离疯不远了。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
季雨薇尖叫,后背一阵阵发凉。
不可能的,她做得那么隐秘,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销毁了,警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她?
那个叫阿武的保镖不是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吗?为什么还会有人追究他的死?
是阿辰吗?
不!不可能,阿辰第一个会怀疑的人是季珩,不可能是她!
季珩?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便在脑海里扎了根,季雨薇眼底露出疯狂的恨意!
二叔他究竟想干什么!?他先把爸爸弄进监狱,现在又要害她,他就这么想侵吞季氏吗?
不可能!
季雨薇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试图拨通季珩的电话,她要质问季珩凭什么这么做,季氏是她爸爸和爷爷的心血,她才是季氏的继承人!
她怒火中烧,手脚却一片冰凉,手更是抖得厉害,像癫痫病人发病了一样,几乎拿不稳手机。
电话拨通,然而直到来电铃声结束也没人接听,她继续拨,结果依然如此。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手臂却被一只大手抓住。
上次的擦伤还没好,她痛得尖叫,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声音凄厉惊悚。
“季小姐,请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警察语气平静的说,明明还没有开始审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判了刑。
怎么办?
她不要进警局,不要接受一轮又一轮的审讯,不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她是季家大小姐,是顾家少夫人,绝对不是嫌疑犯阶下囚!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抓我!”
季雨薇情绪失控,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害怕失控过,她尖叫着甩开警察的手,如同甩开最可怕的怪物,她转身向楼上跑去,最近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从她脑海里闪过。
是苏翎先破坏掉她完美的婚礼,她才会对阿武下手的,害死阿武的人是苏翎,不是她!
也是苏翎怂恿二叔去季氏挑衅,她才会忍不住想要帮爸爸铲除障碍,害爸爸被抓的人也是苏翎,不是她!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巨大的恐惧让她变得疯狂,疯狂到无视警察的警告,甚至在警察追上来时,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奋力反抗。
咔哒!
冰凉的手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腕,双手被反锁在伸手,她像困兽一样挣扎,手腕被拉伤,火辣辣的疼着,似乎有血冒出来。
“季小姐,请你冷静!我们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如果你还要继续反抗,我们会以拘捕的名义对你采取强制逮捕!”
警察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朵,他亮出证件,亮闪闪的警徽刺痛她的视觉神经,整个脑袋针扎似的疼着。
她终于冷静下来,管家急匆匆的跑来,焦急地看着她道:“少夫人,你别担心,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好好配合警方调查,老爷和少爷一定会找最好的律师帮你辩护的!”
耳朵有短暂的耳鸣,只有最后一句话清晰落在她耳中。
原本慌乱无措的心立刻安定下来。
是了,她不是一个人,就算爸爸现在被抓了,她还有阿辰。
况且,有那个秘密在,公公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想到这里,季雨薇的眼底有了光彩,理智回笼,密密麻麻的痛从各个关节传来,她才发现,她正以一个十分屈辱的姿势被警察按在地上,形象全无,别墅的佣人全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
“都不许看!给我滚开!”
季雨薇歇斯底里的大叫,却又在心底庆幸,幸好阿辰没有在家看见她这样狼狈不堪的模样。
管家帮她呵退众人,季雨薇平静下来,乖乖跟着警察往外走。
身后传来管家打电话的声音,她没来得及听清都说了什么,便坐进警车,车门被关上,她被带离顾家。
如同那天季尧被警察从季氏带走一般。
苏翎是在傍晚的时候听说季雨薇被警方带走的消息的。
季珩需索无度,下午的时候她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醒来,季珩正抱着她下车,听见她哼哼的声音,安慰了一句:“睡吧,没事。”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正要接着睡,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掀眸,车前灯刺疼双眼,下一刻,男人干燥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季珩没有停,继续抱着她往里走。
片刻后,有人追过来,陌生的男士香水味盈鼻。
“季珩,是你让警察带走雨薇的?”
带着愠怒的质问,苏翎辨出来人是顾辰,也才知道季雨薇被警察带走了。
想起之前在地下室发生的事,苏翎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你以为警察局是我开的?”
季珩反驳,快走两步把苏翎放在沙发上。
之前苏翎晕过去,是他帮她清洗的身体,又恶趣味的给她换了他的衬衣,衬衣虽然宽大几乎盖到腿弯,却还是露出大片青紫的痕迹。
顾辰和季雨薇还在新婚期,哪里能不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胸口顿时涌上不知名的怒火,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他等了她五年,每次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她都推三阻四,为了尊重她,他足足忍了两年,可她才回到这个人身边多久?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像别人展示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顾辰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他所有的尊严都被苏翎身上的那些印记踩在脚下碾碎。
沸腾的怒气直冲天灵盖,肾上腺素飙升,理智崩塌,顾辰骂了一句‘混蛋’,挥拳朝季珩扑过去。
季珩毫不畏惧,在客厅里和顾辰拳来脚往的打起来。
顾辰向来斯文,打架不如季珩在行,可这会儿有滔天的怒火支撑着,在气势上他竟然丝毫不输给季珩。
两人打得火热,苏翎不敢出声劝架,只能躲在沙发后面以免被波及,管家喊了保安来,有人壮着胆子上前,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
“少爷,二少,别打了!”
管家焦急的吆喝,丝毫没有作用,过了一会儿,顾鸣海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都是一震,苏翎从沙发探出脑袋,正好看见季珩把顾辰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拳。
那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顾辰的唇角立刻涌出血来,脸上更有好几处淤青。
“还来吗?”
季珩似乎还没尽兴,高举着拳,偏头吐了口唾沫问,顾辰怒不可遏的瞪着他,刚要动作,顾鸣海的手搭在季珩肩上,不轻不重的喝止:“够了!”
淡淡的威胁,季珩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终于松开顾辰,管家立刻把顾辰扶起来。
“雨薇的事我听说了,已经让人找了律师,只要她没做过那些事,很快就能被放出来。”
顾鸣海沉声说,表情有些严肃,看得出季雨薇被抓的这件事让他有些不愉悦。
毕竟季雨薇现在的身份是顾家少夫人,她被抓了,顾家也会跟着跌面。
季珩对顾鸣海要怎么把季雨薇捞出来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整理了下衣服,抱着苏翎径直走进客房,足尖一勾,直接甩上门。
关门声很大,屋里静默了一瞬,季珩把苏翎放到床上。
“二爷,大少会不会不高兴?”
苏翎小声问,季雨薇让人杀死了阿武,不管怎样,她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把她送进去的人是季珩,季尧心里会怎么想?
季珩勾唇,捏住苏翎的下巴:“季太太,你现在是在我面前关心别的男人?嗯?”
“……我是在关心你,万一大少生气……”
“他生气关我什么事,敢咬我吗?”季珩满不在乎的反问,苏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却又见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小东西,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这一句话用了肯定语气,季珩翻身压上来,苏翎明显感觉到某处耀武扬威的威胁,连忙开口求饶:“二爷,我腰好酸,我错了!”
“这里酸?”
季珩问,手滑到苏翎腰间轻轻刮了一下,粗粝的指腹碰到软肉,软肉怕痒的缩了一下。
“痒!”
苏翎哼了一声,季珩指尖一顿,翻身躺在她旁边,寻到拿出纹身轻轻摩挲。
指尖摩挲的频率很慢,却神奇的让苏翎的心安定下来。
很奇妙,几个月前,季珩对她来说还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噩梦,几个月后,他躺在她身边,一遍遍摩挲着他亲手纹在她身上的纹身,却让她感受到了安定。
如此矛盾,却……又如此自然。
因为这股安定,苏翎很快又睡着了,意识陷入梦境,像泡在温水里面一样温暖。
她梦见自己蜷缩成一团,被温暖包裹着,周围一片静谧,只能听见头顶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震动一下又一下的传来。
忽然,视角转变,她看见了一个胚胎,那个胚胎还在母体里,刚刚发育成型,幼小又脆弱。
哪里来的孩子?
她疑惑,一只大手突然抓住那胚胎的脖子,硬生生将胚胎从胎盘里扯出来,胚胎变成一团血糊糊的肉。
然后耳边响起男人恐怖无比的声音:“小东西,是谁允许你擅自怀上我的孩子的!?”
轰!
心脏骤然一痛,苏翎睁开眼睛坐起来,过了两三秒她才清醒过来,发现刚刚的只是一个恶梦,她还躺在顾家的客房床上,身边并没有血淋淋的胚胎。
浴室有哗啦啦的水声,季珩在洗澡。
苏翎松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喘气,小腹却是一阵坠疼。
怎么回事?
苏翎立刻紧张的掀开被子,一股热流过后,床单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色印记。
“呼……”
来例假了!
苏翎失力的倒回床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自从和季珩发生关系以后,她基本就没有机会离开季珩的视线。
她不敢当着季珩的面吃避孕药,季珩又不爱戴套,她的潜意识的总是惴惴不安,才会做那样恐怖的梦。
闭上眼睛,那血淋淋的画面又浮现出来,脑袋又疼起来。
苏翎按着太阳穴坐起来,季珩正好围着浴巾出来,发梢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二爷,我来例假了,能让人买点生理用品回来吗?”
“又来了?”
季珩皱眉,对她来例假这件事颇为不满,见她脸色发白,立刻拉开门走出去。
苏翎听见他让佣人去买卫生棉和止疼药,然后熬可乐姜茶。
她身体不好,来例假的时候尤其难受,可乐姜茶的法子是青柠告诉他的,其实这个喝了对苏翎基本没什么作用,可季珩每次还是要让人熬给她喝。
吩咐完佣人,季珩很快回来,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苏翎裹得严严实实,温热的手偎在她的小腹,皱眉:“怎么这个月又提前了一周?”
苏翎讶然,她的生理期向来不稳定,过去两年顾辰有找老中医帮她调理,稍微稳定了些,但她没想到,季珩现在会记她的生理期,还记得这么清楚。
压下心底的惊讶,苏翎淡淡道:“之前也不稳定,没什么问题的。”
“……”
季珩抿唇不说话了,这小东西脸白得像死人一样跟他说没问题,他要是相信就有鬼了!
季珩浑身发热像个暖炉一样,苏翎很快没那么难受了,房间门被敲响,管家恭敬地声音传来:“二少,大少说他在客厅等您!”
大少?
苏翎惊愕,季尧出来了? 爱就一个字,为你说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