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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封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疑惑地望过去,他却直接松了安全带,似乎是因为没听到我这边的反应,抬眸看向我。
“还没睡够?”他嗓音低低的,比以往和我说话的时候,厌烦的语气少了许多。
我摇摇头,开口问道:“你要回家拿什么东西吗?那我就再车里等你就行。”
我很快下意识地,就认为他是来接我回爸妈那儿,只是什么东西忘在家,所以顺道回来一趟。
他睨了我一眼,“拿什么东西?下车。”
说完,严封径自推开车门下来,我一头雾水,但也只好跟着了下了车。
和他进了电梯,上了楼,他打开大门走了进去,我却站在门口犹疑着,不知道他让我一起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愣在那里干什么?”他回望我一眼,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又不是让你来罚站的,进来。”
我有些无措地走了进去,和他两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单独相处时,不自在的感觉占据了全身。
要是舒夏知道我私下来过严封的房子……
“严封……你把我带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要是不是很重要的事的话,我这边还有事,的先走了——”
“看房子?”严封慢悠悠地打断了我的话,修长的手指握起一只瓶颈纤细的酒,倒了一杯棕色的透明液体,啜了一口,继续道:“还是找证据?”
我诧异地看过去,他怎么知道我这段时间下班之后都在忙什么?
但他说的没错,下周一就是房东约好装修公司来修缮房屋的日子了,我却连暂住的房子影子都没摸到。
短租房贵,也少,要不就是周围治安环境特别糟糕那种,离得公司也特别远,按上下班的时间来说,根本就赶不及,就算我起的特别早,坐最早一班车都来不及。
这事儿实在烦透了我,加上寻找证明自己清白证据的事,真是让我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说,还一无所获。
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严封弯了弯嘴角,却没有回答我的疑惑,只从小圆桌下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放到桌上,往我这边推了推,道:“拿去。”
我定睛一看,看清楚了那是一把钥匙,看样子……和他开门的钥匙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接钥匙,而是更加迷惑地问他。
严封是在这边小区里还有一套房子?
现在这是要把房子租给我?
“你不是就快要没地方住了吗?这是这套房子的钥匙,你拿着。”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酒杯,透亮的酒液沿着杯壁旋转,酒香在空气中渐渐散开。
一听他的话,我更不敢接这串钥匙了。
“严封,这是你的房子,你把钥匙给我,你自己住哪儿?”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着跟他说清楚,劝他打消念头:“何况你这里房子肯定很贵,我租也租不起的……”
这所房子的小区,可以说是市里最高档的小区了,不说他这里,就算是其他房型,租金肯定贵到令人咂舌。
要是有这个钱,我何必到现在还租不到房子。
“谁说是租给你的了?何况我也不止这一处房子,还轮不到你担心我露宿街头。”他没好气地撇我一眼,“但你就不一样了,修房子的时候,你还真想睡大马路上?”
我语塞。
确实如果不赶紧找到房子,到时候我只怕真的就没地方住了。
严封是有钱人,在市里有个好几套房产应该不成问题。
“但我也不能白住你这里……我总得、总得……”
我的话说得有些尴尬,因为我自己心知肚明,按照市价的话,我也负担不起这里的租金。
所以那个“总得”之后,本来应该跟自己该付的租金,可想起房东是他,总不好说自己来定价。
闻言,严封深邃的眼底,带了一丝别样的情绪,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到我身上。
目光似火,像是能烧透我身上的衣服。
被这样的视线看着,我心脏重重一跳,忍不住想要伸手挡着自己,但随即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未免太过矫情,又不是没穿衣服,何必像个小姑娘一样。
但脸上,还是忍不住发烫起来。
严封像是注意到了,嘴角略微上扬一些,语气里有些耍流氓般的调戏:“总得……什么?既然你不打算白住,那打算拿什么来付房租?”
他语气里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成年男女怎么可能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严封坐在那里,一张脸英俊好看得紧,锋利的眉骨下,眼眸深邃漆黑,瞬也不瞬地注视着我,薄薄的嘴唇被酒液滋润,像是沾着酒香的诱惑。
这样一个男人,明明就那么随意地坐着,却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却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对你发起进攻。
我忍不住撇开眼,知道自己连耳根子都红了,心里却是又臊又气。
“不用了!”我捏紧了自己的挎包带子,匆匆往门口走去:“大不了我加班睡公司!”
也比现在被他捏在手心玩弄来得强!
强烈的自尊心促使着我想要快速离开这里,我本来就最不愿意被他看到我的尴尬、我的窘迫,可一次又一次,我的无助和弱小,总会被他察觉到。
而现在这样猫捉耗子般的戏弄,给我的感觉并不比以前总是冷嘲热讽的好。
我听到杯子被放到桌面上的清脆声,以及紧接着响起的快速的脚步声。
几乎在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一双大掌抓住,整个人被扯了过去。
严封就站在我面前,墨黑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地扣着,锻炼得宜的胸膛在衬衣料子下,凸显着结实的轮廓。
穿着上下班方便的低跟鞋,我视野里只有这一片的墨黑色。
“加班睡公司……你还真想得出!”他低声斥了我一句,顿了顿,才像压抑着什么似的道:“白舒秋,今后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这种模棱两可勾引男人的话!”
我委屈不已,本来我也只是想商量租金而已,怎么就模棱两可了。
认为自己刚才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我执拗倔强地不肯抬头,也不肯回答他。
下巴蓦地被人抬起,没预警地撞上他的眼。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没来得及收起的委屈模样,想要拍开他的手,却看到他带着愠怒的神色软了几分。
“你这些年到底交往了多少个男人?”严封的低低的嗓音,像是在叹气,“难道不知道有的话……在男人的脑子里会变味吗?”
他磁性的声音像是抚过我的心上,像一片羽毛,痒痒的,甚至让我有一种被宠溺的错觉。
刚才被他出言不逊玩弄的感觉,顿时少了许多,可心跳还依然没有平静下来。
但即使这样,我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我刚才的话……八成……被严封领悟成那一种邀请了……
一瞬间,我面红耳赤,垂在身边的手心发热,我别扭地克制着想在裙子上蹭一蹭的行为。
严封俯视着我,自嘲似的微微笑了笑,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男人的这里……有些思维是很龌龊的,尤其是在自己喜——”
他像是及时察觉到接下来要说出口的是什么,及时的闭了嘴,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转眼间,他脸上的神色似乎一下子冷静下来,放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拽过我的手,把钥匙硬塞了进去。
“这边房子本来我也很少回来,平时是住在公司不远的那套房子里,只是有时回来拿点文件,那边的书房没这边的齐备。”
不等我再出声,就又听到他接着说:“房租的事你也别想了,充其量我偶尔过来拿东西的时候,你给我弄点吃的,平时打扫打扫这里,也就可以了。”
我想这怎么可以,这不是摆明了占他便宜么?
也许是经过刚才那一次,我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直接睇了我一眼:“还有,我看着像很缺你这点房租吗?”
他这么一说,我确实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严封到底有多钱我不太清楚,五年后他回国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他第一次上门拜访的时候,我震惊之后,只是麻木做事,两耳对他们聊天的内容充耳不闻。
现在算起来,家里对他最不了解的,也许只有我了。
见我终于不辩驳了,他才慢慢道:“再说,让你妹妹知道你住这里都还要交租金,不是笑话吗?”
我心头忽然重重地闷了闷,像是整个人从氧气充裕的岸上,被人狠狠摁入水底,心脏没准备地一下猛力收缩起来。
严封的这句话,说得更是没错。
就算现在他还没有和舒夏领证办酒席,但这也是早晚的事。
何况,妹夫的空着不怎么用的房子给姐姐住,收房租也委实太过生分和奇怪了。
而且本来住不了多久,等那边房子修缮好了,也就可以搬回去了,又不是在这里长住,一家人哪有介意这种事的……
我的情绪却忽然黯然下来,浓浓着鼻音应了一声,“嗯……” 天错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