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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师也许原本就不是给我法律援助的那家事务所的职员,所以他应该是在帮助我之后,就辞职重新回到了严封这里。
我捂着嘴,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猜测。
严封那个时候,不是根本不想管这件事么?
他虽然给出了建议,但也只是看在舒夏的面子上,帮一下我。
我以为他应该是没有插手的……
可现在看来,如果李律师一开始就是他的人,那……那件事务所,中途把最先安排给我的律师,换成李律师……
是不是也有可能和他有关系?
这么说的话……
其实那件事一直是严封在暗中安排?
可他为什么要避着我做这些事?
他又为什么……要一边帮我,一边不告诉我他做了什么?
我瞬间联想到,除了这件事……他还会不会隐瞒了我其他事?
我怔怔地盯着面前的隔间门板,脑子塞得乱糟糟的,一个念头猛然从脑海里浮现……
严封他……回国的事,和我有关么?
外面清脆的高跟鞋声让我反应过来,我此刻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低下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不可能的。
严封回国,绝不可能和我有关系,就算他隐瞒了让李律师是他的人的事,但我也不应该联想得这么夸张。
我起身,推开门出去,随便冲了一下手,离开了洗手间。
我没想到刚回去,就看到严封也在。
而且舒夏在吻他。
严封背对着我,舒夏的脸正对着他,被他遮挡住一部分。
但即使遮挡住,也能看得出,两人在接吻。
我愣了一下,刚才那样发闷的感觉,变本加厉地涌了上来。
心脏被人捏住,指甲掐进肉里,这种令人难受的感觉鲜明而痛楚。
我下意识地想要离开。
我深深地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一种多余。
我往后退步,剩余的理智让我做出了暂时离开一会儿,或者干脆直接离开,晚点再给舒夏打个电话说一声的决定。
“噔……”
我忘了这里的地板干净坚硬,休息室这边也很安静,以至于我忘了放轻步子发出的高跟鞋声音,极其清晰。
严封的身体一下转了过来,朝门口看来。
舒夏也才发现我的样子,羞涩而带些尴尬地叫了一声:“姐!你回来了?”
严封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回归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在门口杵着,一时也不知道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还好舒夏解了我的困境:“姐,严封待会儿带我去逛街,你要不给姐夫打个电话,我们四个人一起,刚好晚上一起吃饭了。”
我这才找到借口,演技逼真地摇了摇头:“他今天要加班呢,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我还跟他说了,陪你等到……妹夫出来,我就过去给他送晚饭。”
舒夏惊讶地睁了睁眼,随即笑了起来:“好吧好吧,看来今天四人约会是不行了,也成,你给姐夫送爱心晚餐去吧,我也就不强留你下来了,不然今后姐夫把账算我头上!”
严封看了我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只道:“我安排司机送你过去吧。”
那天在厨房里,他有过的那些情绪波动,似乎都是我的幻觉。
此刻的严封,冷静疏离,对我只有基于客套的对话而已。
我按捺下鼻尖的酸涩感,回以礼貌地客套:“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行。”
他没再坚持,我朝舒夏笑了一笑,“你们两好好约会,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步子越走越快,从一开始还算冷静沉稳,变得凌乱和急促起来。
等从严封的公司大楼出来,我只能弯着腰,在街边喘着气。
穿着喘着,我又有些想笑。
就在回到休息室之前,我居然还猜测严封是因为我回国的,在目睹了他们两的吻之后,我实在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终于喘够了,我站直身体,招了辆出租,回了以前的租屋。
庞振海现在大约是还在上班,我也没打算打电话找他。
回去买点菜,早点吃过晚饭,早点休息。
拎着一袋子菜走到租屋门口,我习惯性地伸手在兜里摸钥匙,可就在我找出钥匙,往门锁上一戳的时候,发现门居然被钥匙顶开了。
门只是虚掩着的。
我疑惑地回忆着自己早上出门是不是忘了锁门,一边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切都很正常,难道真的是我早上出门忘记锁门了?
由于有忘记关水的前科,我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忘了。
我走了进去,门忽然吱呀响了一声。
我反应过来什么,正想往门外冲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我脑袋上,我瞬间被砸了个晕头转向,摔在了地上。
有血从我的脑袋上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一个人影慢慢从门后走到我的面前,蹲下。
我的手拼命在衣兜里摸索着手机,强撑着不让自己就此晕过去。
“白舒秋,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富国贵的声音传来,带着阴狠的意味。
“把我弄下去不说,让我在业内不好混不说……还把我亲戚弄下去了,你让我今后怎么混?啊!”
我的头发被人抓起来,头皮一阵刺痛。
“啪!”
极其响亮的一耳光,扇得我耳朵里嗡嗡作响。
“富国贵……”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拨出去什么电话,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你真不是个男人……事情都是你自作自受不是吗?!现在倒有脸责怪别人……啊!”
他拧紧了我的头发,把我往他的方向拖过去些,恶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脸:“说得你多干净似的,要不是你利用关系升上来,我能被查吗?!又能被你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当初他被查了许多东西出来的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会就此在业内难混的。
我也没有去详细过问这些事,只觉得做好我自己的事就行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会如此深,而且之前他和郭朗因此闹得不愉快,也让他在这行如此难处。
富国贵恨我恨极了,只怕我这下不会好过。
我偷偷把手机从衣服下摆探进去遮住,想从领口看看是不是已经拨通了什么电话,谁知道刚看到通话界面亮着,就被富国贵一拽,脑袋狠狠地磕在桌角上。
脑袋里像是装着豆腐一样昏昏沉沉的,我终于撑不住了,阖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一鼻子的消毒水的味道。
睁开眼,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头顶是明晃晃的白炽灯,身下是软软的床铺,身上盖着被子,连衣服都已经不是那天的套装了。
转头,看到一旁的输液瓶,我明白了过来。
我被救了。
重新闭上眼睛,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是电话那边的人及时帮了忙吧,不然我很难说,已经被富国贵怎么样了。
他那样的人,以前当经理的时候,真看不出来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阴狠毒辣。
不过兔子急了会咬人,他本来就不算得什么好人,以前就仗着职务之便,踢走其他人,安插自己的人进来。
这下日子难熬了,找我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突然想到,既然已经脱险了,也该看看电话,给帮我的那个人道谢。
我转着脑袋四下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
听到门口有脚步进来,我抬头看去。
是庞振海。
他很匆忙的样子,从外面进来,手上拎了一袋苹果。
“醒了?”他把苹果放在我床头的柜子边,几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样,头还晕吗?疼不疼?”
经他一提起,我才发现自己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看来富国贵下手还真是重。
“我好多了,振海,我的手机呢?”我朝他问道。
庞振海拉开床头柜子最上面的一格,把一个屏幕已经碎出裂纹的手机递给我,道:“这东西在地上摔过,警察拿给我的时候已经关机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嗯了一声,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开机。
没想到居然还可以打开,开机界面出现完之后,显示的电量极低,立马就要再次关机的样子。
我连忙点开通话记录,想要看看自己当时播的是谁的号码。
可令我呆住的是,那个号码居然是……严封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僵了一会儿,手机电池已经耐不住,直接再次关机了。
我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呆滞地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
我随手播出的电话……竟然是打给了……严封么?
“振海……是严封替我报的警吗?”我怔愣地脱口问道。
庞振海正在一旁帮我削水果,苹果皮薄薄地一条垂下来,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是啊,而且我听警察说了,是他过来救了你,不然可能你已经被富国贵从家里带走了。”
他来救的我?
可那时……他不是该和舒夏一起逛街、吃晚餐吗? 天错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