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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样的局面,我不知道是不是算好。
在当初他愤恨离开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我们这一辈子,就会老死不相见,再也没有重逢的一天了。
而现在,起码我有机会跟他说清楚当年的事,尽管我也不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相信。
舒夏对他的上心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我穿着舒适的软底鞋子,陪她逛了快十个商场了,她都还没拿定主意送给他什么。
“你这简直是比选择困难症还选择困难……”我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无奈地道。
昨晚我把公司没做完的事拿回家看的,直到半夜才睡,本来以为最多就是逛一上午,最多最多下午吃饭的时候。
可我没想到,一直到现在天都黑了,还在陪她逛……
“没办法啊……”舒夏坐在柜台前,面对着那一对琳琅满目的东西,神色犹豫不决的,“这是我第一次送他生日礼物,总得用点心才行嘛!”
我不舒服地活动了一下脚,往沙发上一坐,妥协了,“行行行,你慢慢选吧,我要歇会儿了,累死了快。”
坐了会儿,血液循环一下,脚底肿胀的感觉终于轻松些了。
看一眼舒夏,她还在那里琢磨来琢磨去的,我默默地叹了一声。
舒夏是把严封爱到骨子里去了,以前追她的男生那么多,也没见她把哪个男生放在心上。
不过严封……
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的女人很少吧。
现在的他,早已褪去了读书时的青涩,成熟又稳重,虽然脾气阴晴不定,很难捉摸,可我想,那也只是对我而已。
舒夏和他私下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
“姐,你看哪个好?”舒夏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我望过去,看到她手里拿着两个领带夹,一个缀着近乎发黑的蓝宝石,看得出来昂贵得很,一个把领夹的形状,做成了细细的叶片,形状优美。
“又让我做选择题……”我摇摇头笑了:“要不像叶子那个吧,蓝宝石那个,我财迷,总怕宝石啥时候掉了。”
舒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回身去。
我以为她会像之前帮爸选生日礼物那样,选择我建议的,可下一秒就听到她说:“蓝宝石这只,麻烦你包起来。”
柜姐笑容满面地答应着,忙碌地开始写单子,包装东西。
“送他的东西我还是注重好看好了。”舒夏转过来朝我笑笑:“毕竟婚前婚后我也不负责赚钱,再不给他买好一点的,就说不过去了。”
我怔了下,心里一下子有点异样。
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于是没多想,点点头,松了口气道:“你也总算选好了,我终于可以解放了。”
不管怎么样,我好歹能够休息了。
和舒夏告别,回了家,我给自己又煮了点面。
晚餐不是没吃饱,但逛街实在太消耗体力了,一直不断地走啊走,吃再多东西都消化了。
逛街也是一项体力活啊。
吃了几口面,我把文件拿到桌上,打算边吃边看,可没看一会儿,又走神了。
不知道他的生日会怎么过。
严封这个人桀骜归桀骜,可朋友也不少,不过上学那时,他朋友似乎都是些一般学生会尽量绕着走的。
在和我认识之前,他生日总是和那些朋友一起过的。
但不用说的是,他生日当天,肯定是高朋满座,多得是朋友去捧场。
届时,舒夏会在所有人面前,亲手把那枚挑了足足一天的领带夹送给他。
之前那些真的假的,都会不复存在。
不知道怎么想的,我搁下筷子,跑回卧室里,从放在衣柜最下面,没打开的盒子里,翻出一条织了一半的围巾。
我手艺不是很好,也没怎么学过,所以这条围巾几乎是当时边学边做的。
没有什么勾花之类的技巧,平平直直的白色毛线织下来,估计拿到外面的商场打折卖,都没什么人愿意买的。
可这是五年前,我在得知他生日之后,天天熬夜织的。
直到他当时生日那天,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剩下的线团和织针棒都没丢,和这半条围巾一起放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五年后,我会再把这个东西翻出来。
物是人非,再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心情真是特别复杂。
我没把东西放回盒子里,而是放进了床头柜里。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他的生日即将临近,我的心情也愈加复杂。
我不知道他那莫名其妙的火气到底消了没,他也没有再来什么消息,就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我这个人一样,彻底的把我遗忘了。
直到他生日的前一天,于容山再度约我出来见面。
整个约会我都有些无法投入,甚至连于容山都看出来了。
“怎么了?工作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体贴地询问。
我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歉:“对不起……”
怎么说,我也不可能说是因为严封的关系。
于容山极有风度,看了一下表,替我找了借口,结束这场完全没有气氛的约会:“时间也不早了,送你回家休息吧。”
我点点头,起身,和他离开咖啡厅。
可走到咖啡厅门外时,我却惊了一下。
严封居然在门口的。
于容山见到他,居然并没有一丝的意外,只是朝他笑笑:“来这么早?”
严封把指尖的香烟碾灭在脚尖,径自走过来,把我拉过去,朝他道:“我送她回去。”
说完,也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直接把我塞进副驾驶,自己则拉了驾驶座的门上车。
车要起步的时候,站在车窗前的于容山笑着朝他喊了一声:“你别老是摆这么凶的脸啊。”
严封不耐烦地道:“知道了。”
油门一踩,车子嗖地一下,就从于容山跟前擦过了。
他和于容山之间的互动,让我明白,起码于容山是知道他就在外面等着的。
而和于容山约会的我,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他依旧说不上好的脸色,我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搓了搓手心,我突然想到了富国贵被查的事,咽了咽口水,就顺嘴一提:“严封……富国贵的事,也是你让人查的是吧?”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否认了:“想太多,这事是于容山做的。”
语气里的不悦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却有点想笑。
之前每次我糟糕透顶的时候,他都像是我的明灯,为我帮忙,为我出谋划策,就像是永远不会出错,永远完美可靠的人一样。
现在却完全不同。
“于容山?他这么厉害,还能插手到我们公司来?”我盯着他半开玩笑地道:“哎,你知道如果我把这事告诉舒夏,是可以给你加分的好吗?”
“加分?”他重复了一遍,似乎也不打算推给于容山了,只是语气里的依旧嘲讽:“可以啊白舒秋,你就当我是为了当好你的‘妹夫’这个角色,才这么做的吧。”
我脸上的笑容滞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车子减慢了速度,缓缓地在路边停下。
人行道上,是来来去去的行人,车道那边,车来车往,灯光闪烁。
严封侧头看向我,黑眸深邃而不见底,薄唇微微地勾着,“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你是不是就是想听到这样的理由,让你放心下来?”
放心?
我需要放什么心?
我怔然,下意识出声反驳:“我没有……唔!”
刚说了三个字,就被他忽然靠过来,深深地吻住了。
他的大掌在我脑后托住,那张俊脸在我眼前放大,遮住了我面前的光。
唇上的触碰温热,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很快就演变的浓烈而炽热。
身体忍不住颤栗了一下,我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捉住手腕,进而吻得更深更久。
好不容易重获空气,我大口大口呼吸着。
严封却像没事人一样松开我,嗓音淡淡地道:“如果我说,这才是答案呢?”
他的声音钻入耳内,直击我的心脏。
我连呼吸都差点忘了,只傻了一样的抬头盯着他。
什么叫……这才是答案?
这个吻……和答案有什么关系?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又或者,当时我已经被他那个吻搅得思维凌乱,根本无法进行基本的逻辑思维了。
我猛地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恰好一辆出租在前面几步停下,客人也刚好下来。
我想也不想地坐了上去,乱七八糟地报了公司的地址,就让司机开车。
照后镜中,反射出夜色里,他静静看着我离去。
我捂住狂跳的胸口,只知道这里已经紊乱得让我没办法冷静下来。
只是那句话,那个吻,我就溃不成军,奔逃到公司里,加了一夜的班。
早上天亮的时候,我才发现电脑屏幕早已经变成动画屏保了。
来上班的人路过我的办公室时,也只当我来得早,不会想到我在这里待了一夜。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打开,看到是舒夏的短信,让我今天早点下班回家,和她一起过去庆祝严封生日的酒店。 天错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