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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样的逼近,鼻子尖儿上都是他的气息,我顿时有点儿绷不住了。
之前找了借口从他家搬出来之后,除了他跑下来“视察工作”那次,我和他再没有以这样暧昧的距离接触过。
我脚跟晃了晃,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之前说了五分钟,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
我不敢接他的话。
不管承认还是否认,我都不敢。
既然到他眼皮子下来做事,我只能以更加公式化的态度才行。
严封深邃的眸子盯着我,嘴角挂上一抹笑,眼底终于染上了点儿心情不错的情绪,笔挺的西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身材挺拔,面庞精致。
他这样盯着我,起码足足盯了一两秒钟,才淡淡地道:“行,那走吧。”
迈开长腿,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
严封不是自己开的车,今天是公司的车,有司机接送的。
这也正常,待会儿多半是要喝酒的,谈生意,总不能只灌对方酒自己却一滴不沾。
我也晓得这些,估摸着自己待会儿也得喝不少,暗暗想着待会儿让司机帮忙买点解酒药摆在车上。
然而酒过三巡之后,实际上,我也并没有喝多少。
严封替我挡了不少酒,每每有人要找我喝,他就很自然地直接挡下自己喝。
他是大老板,我只是小虾米,能和他喝当然没必要纠缠着灌我,所以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在其他人也醉得不轻的一声又一声“严总酒量真好!”、“严总咱们下次接着约啊~”中,我和司机把他费力地搬上车里。
车子的椅背很软,但严封正坐着肯定会倒。
我咬着嘴唇纠结了会儿,让司机去前面驾驶座上去,然后把他脑袋搁我腿上,手还得抓着他的肩膀。
这么坐,好歹他不会刚扶正了位置,一个拐弯就左倒右倒了。
他醉得这么沉,我和司机决定先把他给送回去,完了再送我回家。
夜色沉沉里,司机把车开得很平稳,路旁的灯光,时不时地透过车窗,在我和严封的身上晃过,像是时光飞逝而过的碎片。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只有严封略略重的呼吸声音。
他被我把头扶到腿上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一只手,就执拗地不肯放了。
我没办法,尝试掰不开,也就只能用另一只护着他肩膀,免得他一个咕噜滚椅子下面。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徐颖家里,小家伙不怕生,把他的手指头抓得牢牢的场景。
他说过什么来着,怕东西丢了,才会抓得牢牢的。
那现在呢?
想完我又觉得好笑,他喝醉了,不要说抓什么东西,就是说什么话,也只能是酒精上头的胡话。
都做不得真的。
“白……白舒秋……”他闭着眼睛,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白……”
前面开车的司机,可能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是我听到了。
胸口瞬间被猛烈地撞了一下。
很重很重的撞击,像是把我心脏外那层对他筑起的壳,都给撞碎了。
我低头看向他,生怕把他给吵醒,连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轻了起来。
严封的脸真的特别好看,以前在学校时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学校里怎么能有模样这么好看的男生,就像舒夏买过的那些时装杂志,上面占据整页整页篇幅的广告男模。
他侧脸很完美,眉骨、鼻梁和下巴弧度恰好又具有男性的侵略性,锐利又沉稳的感觉。
酒精有些上脸,他脸上有些发红,密而长的眼睫轻轻覆盖在下眼睑上,薄唇微微启着。
他身上酒味不轻,但没有一般男人喝醉的那种令人恶心的酒精臭味,而是酒精气恰好的和古龙水的味道混合,被体温的热度蒸发,仿佛形成了另一种特别诱人的香气。
非但不让人反感,甚至似乎连嗅到那种气味的人,也跟着微醺了起来。
鬼迷了心窍,我居然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一抽手,才想起,自己那只手还被他紧紧拽在手心的。
此时的严封,睡得跟个孩子似的,连抓着别人手的毛病,也跟那小家伙似的。
世界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光影不断地在他脸上游走,他却毫无知觉。
他的房子地段很好,这一路过去不会花太多的时间,恐怕到了,他还没醒,我也做好了跟着司机一起把他扛上去的思想准备。
可没想到,前方的地段似乎出了什么交通事故,一长溜的车子,都堵那儿了。
司机开了车门往前面去查看,回来说是两个车剐蹭,一个让赔,另一个觉得是对方碰瓷,于是僵持不下,报了交警。
这个事故一直拖了许久,前面才疏通开了。
我看看手表,原本花不了多久的时间,生生给拖长了。
想着明天还要早早打卡上班,我心里有些郁闷。
原本在下面公司,我是不用打卡的,但上来之后,就不能这样了。
薪资涨了归涨了,可自由度对我来说,算是下降了,更不用说天天提心吊胆地面对他。
手上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触感柔软。
我诧异地低下头去,才发现严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把我的手拉到唇边,正睁着眼看着我。
毕竟前面还有司机,我也不敢直接质问他刚才干什么了,只好咳了一声,打算抽开手去拿水,“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司机也听到了,快速瞟了一眼后视镜,道:“严总,路上刚才塞车了,不过现在也快了,马上就到您家了。”
严封嗯了一声,从鼻腔里拖长了音,低沉的声音有种很撩人的感觉。
却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
我不好声张,只好盯着他,又用力往外抽,憋着声儿跟悄悄拔河一样。
严封漂亮深邃的眼睛忽然弯了弯,像是在笑我此时不敢让司机知道,又执拗地非要把手拿开。
他唇角勾起一个不羁的弧度,抓着我的手,就着手背的位置,张口就咬住了。
我震住了,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
他这是酒桌上光顾着喝酒,没吃两口菜,现在酒醒了人也饿了,干脆拿我的手当猪蹄啃吗?!
他叼着我的手,漆黑的眸子盯着我。
就在下一秒,我几乎整个人都差点弹起来了。
我一点也不留情面地放开本来掌着他肩膀的手,把自己被他叼出一圈轻微咬痕的手解救下来,可手心的地方,还是留下了濡湿的痕迹。
严封笑出声了,向我理所当然地伸手:“水呢?”
我的脸红成了番茄,又冷成了冰雕,直接道:“严总,您既然醒了,起来再喝吧,不然我怕您这样呛到。”
他要是再不起来,就相当于认领我隐晦地骂他跟个巨婴一样了。
他笑得忒坏地道:“你可以把我的脑袋抬起来一点。”
……上次我教他的东西,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只是眼下的状况联系起来,他真是显得跟个变态没差了!
我涨红了脸,西装料子太厚掐不动,我改为从只有衬衫的胸口下毒手,严封果然哎哟一声,就坐直了。
“不好意思啊,严总您坐稳了,别撞到脑袋。”我语气里充满了一个下属对老板的关切,身子却立刻坐的离他又远了一段距离,直接贴着车门了。
这大概是我人生演技的最高峰了。
严封滋滋地倒抽了几口凉气,黑眸睇过来,显然是把我给记到有仇立刻报的小本本上了。
我不动如山,反正司机已经进小区了,他也醒了,待会儿我也就回家了,要公报私仇,明天再说。
车慢慢停下,司机下车拉开门,见我和他坐得这么远,愣了下,才道:“严总,您家到了。”
严封点点头,长腿一伸,就踩在了地面,可下车的时候,他身子一晃,差点跌到。
还好司机手快,扶了一把,“严总,我看您酒还没醒透呢,我扶您上去吧。”
这种情况,我要是还不动如山地坐在后座上,绝对是傻了。
暗自在心底照着他身上肉厚的地方掐了一百八十遍,我连忙下了车,扶住他另一边,“对,我们送您上去。”
严封瞟了我一眼,淡淡地又嗯了一声,被我们半扶半拉,进了楼,又送到家门口。
把他给放沙发上,我松了口气,就要跟着司机一起离开时,他却发话了:“我脑袋有点疼好像……白舒秋,你帮我找找感冒药,就在电视柜旁边的抽屉里,你帮我看看去。”
他这话一出,我的心就紧了起来。
果然,司机看看我,看看他,一副明了的神情,说了声先走了,就利落地把门带上了。
严封特得意地摊在沙发上看我,西装外套敞得开开的,饭局进行到一半就已经扯开的领带斜斜地挂着,那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得直直的。
“白舒秋,你刚才掐我来吧?”他幽幽道:“是不是觉得我喝醉了没办法折腾你?”
“折腾”两个字,他咬得又煽情又暧昧,我听得脸上一下就发烫了。 天错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