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天错之合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说完我才后悔了一下,严封的心思我猜不透,要是他真的较真去了我公司找我,这不立刻就穿帮了吗。
听到我的反问,严封的语气又冷上几分,“有事才能来找你?”
我没心情和他争这个,只想着快点把这个电话应付过去:“不是……但我现在一时半刻回不去,你下次过来的话,应该先给我打电话的。”
可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了他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不必了,我进去了。”严封直接地道。
“什么?”我惊诧得以为自己听错了。
钥匙在我包里,严封是怎么进去的?
“那天出门买早餐的时候,我就顺手配了一把,刚好派上用场了。”他丝毫没有隐瞒地道,语气甚至没有一丝迟疑。
他竟然把我家的钥匙配了一把?
我皱了皱眉,“严封,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手机听筒里,我听到塑料袋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他不慌不忙地声音:“怎么做?不然什么时候你又痛晕或者在家里出什么事,没办法开门怎么办?”
我拿着手机,准备质问他的话却瞬间都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他这么做,居然是因为担心……我吗?
鼻尖忽然就酸涩了起来,我眼眶有些发烫,咬着嘴唇怕自己的异样被他发现。
“东西给你放桌上了,我就先走了。”他也真的没发现,很快地道。
我想问什么东西,但怕泄露太多情绪,最终也只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了,我带着满身的伤,在病床上搂着被子。
严封给我的关心,和我才经历过的遭遇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想承认,但胸膛里的那颗心,已经越来越乱了。
五年后第一次看到他在我家出现时,其实我是不安的,我怕和他的那些过往,会不会对我的家庭造成什么伤害。
他也确实对我的态度是憎恨和鄙夷的,但偏偏这偶尔显露的关心,却总是会动摇着我。
严封像是我生命里看上去冰冷的太阳,却又时不时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温暖了我。
纵使我知道,这温暖是短暂而虚幻的。
严封给我拿来的,是些调理女人痛经的药物食品,大都是英文进口的,附上字迹苍劲有力的中文。
我认得出来那是严封的笔迹。
用水泡了一杯冲剂,喝下去肚子热乎乎的,像是替我抚平了这一天的折磨和痛苦。
但我知道,张晓牧那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我得想办法才行。
翌日,领导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从他的脸色和语气来看,明显也知道了昨天张晓牧家人来闹的事。
“白舒秋,你从进公司一来工作还是算比较负责人,也认真仔细。”
领导坐在办公桌前,抬着眼皮子不太高兴地瞧着我:“但公司毕竟是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你不能把你自己私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带到公司来,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作!”
我没办法反驳,只能讪讪地道了歉:“对不起,我没想到……”
“既然知道错了,我希望你能自己私下把这件事解决好,别再给公司和其他同事造成麻烦!”
说完,领导像再不希望跟我多说一句,摆摆手让我离开。
我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些。
我明白领导心里也和其他同事一样鄙夷着我,听信了张晓牧那边的话,也知道这样的污蔑会对我造成多么重大的影响。
之前赵倩和汪絮打上门来,也无非是说我感情上死缠烂打。
感情问题说起来,算是私人的事,别人顶多对我瞧不上。
可这件事,可涉及到一条无辜的生命。
往重了说,我在他们心里,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一天的班上下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公司上上下下,甚至是擦肩而过时,我都能听到别人含沙射影骂我的话。
我深知这件事不能拖延,我得找赵倩当面对峙清楚去!
赵倩还在医院住院,毕竟那么大月份的孩子没了,对她的身体伤害当然也是巨大的。
我匆匆赶到昨天那些张家的人骂我时提到的医院去,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赵倩住在哪一间房。
医院这么大,我也不可能一件一件病房找过去。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从楼梯处往楼上走,手里还拿着打饭打得满满的饭盒。
那个人就是昨天和汪絮来公司闹的张家亲戚之一!
我眼睛一亮,赶紧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跟着那个人,我很快找到了赵倩所住的病房。
我走到门口时,那个亲戚还没有发现我,倒是陪在里面的张晓牧先看到了我。
他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咬牙切齿地骂道:“白舒秋!你还有脸来?!”
赵倩肚子里的那孩子,是张晓牧一心盼来的,他认为是我将孩子弄没了,当然是将我恨之入骨,要不是还有点理智,只怕当场就要把我扒皮拆骨了!
我维持着镇定,走了进去,没有搭理他的话,直接朝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赵倩道:“赵倩,你明知道你孩子的事和我无关,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以为赵倩就算不承认,也会像以前那样朝我嚣张大骂,情绪激动之下,也许我还能问出点什么。
可我猜错了,赵倩非但没了以往的嚣张气焰,看到我时,甚至很害怕似的往张晓牧那边缩了缩。
“白舒秋……”她虚弱地道:“我求过你了……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天大的错我自己承担,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对我的孩子……”
我愣住,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反应,就好像真的是我极其残忍地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似的。
而且赵倩脸上以及病号服露出来的部分,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完全就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被人狠狠殴打以致流产。
不要说张晓牧的家属们,哪怕是我自己,差点都要信了她的说辞了!
我和张晓牧结婚许久都没有孩子,进而因为嫉妒她到心理扭曲,故意趁她独自出门的时候伤害她,这个理由真是合理极了。
“赵倩!你别演戏了,那天我连一根指头都没有碰过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她越是委屈哭喊,我就越是憋屈和冒火。
“贱蹄子!”汪絮的声音一下出现在病房门口。
很快,我就被狠狠地拽了一把,差点撞到一边的柜子角上。
汪絮护在赵倩身前,竖着眉毛对着我:“你个贱人还有脸来?!我家儿媳妇身体已经这么差了,你还要来刺激她?你到底心肠有多恶毒!”
赵倩哭的更大声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哭喊着:“我的孩子……我不要见她!我不想看到她!让她走!让她走开!”
“听到了没有!”之前拿饭盒的那个亲戚把饭盒一搁,朝我推攘过来:“滚滚滚!别再这里碍眼!”
汪絮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巴子,大声骂道:“你是非要我儿媳妇也被你活活气死吗?你个毒妇!我们张家当年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过门哟!”
张晓牧不断地安慰着哭喊不停的赵倩,我则被又打又骂地赶出了病房。
“我告诉你白舒秋,这事儿没完!我们张家孙子没了,你们白家也别想好过!”
把我赶到楼梯口时,汪絮指着我鼻子,凶狠地咒骂着。
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和护士医生以极其鄙夷的目光看着我,在我和张家争执的过程中,他们当然也听到了整个过程。
我踉跄地站稳了,甚至怀疑赵倩是不是记忆出错,或者是真把让她孩子流掉的人当成了我,但不管她怎么想的,只要现在咬死了是我做的,这盆脏水就一定泼在我头上了。
我没办法,又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只好在医院楼下的花坛里徘徊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了,当时我和赵倩见面时,也没外人在,即使我想找个人证,也找不到。
忽然,我看到汪絮和那个亲戚下楼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去。
我飞快意识到,现在病房里应该只有张晓牧还在,我立即偷摸着上了那层病房,等到张晓牧上厕所的时间,又闯了进去。
我以为赵倩会再次大哭大闹,引来别人把我赶出去,可病床上的赵倩这次却跟换了人似的,看到我时,只是冷漠而轻蔑地瞪了我一眼,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
我很快意识到,刚才也不过是赵倩在演戏而已。
装作多么怕我的样子,装作痛哭流涕的样子,就是为了坐实我害她流产的罪名!
“又来了?”赵倩冷冷地笑了声:“嫌挨得打不够?白舒秋,别着急,你和赵家解下这么大的梁子,今后还有的你受!”
“赵倩!”我恨恨上前一步,质问她:“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她就算因为之前我告张晓牧的事情心头不快,但我想,她怎么也不至于就为这个,拿自己的孩子作为报复我的工具。
“不管是谁做的,反正现在大家都会认为是你做的。”她眼底闪着狠毒的光芒,像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白舒秋,你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天错之合